某女,约我麻将。和她打过几次,水平实在很烂,打得慢又糊涂,大家的规矩,赢了去付台费。我们打得很小,奋战一晚上也就赢百元。把钞票拍在台子上,中间假如她们吃个面条什么的,赢的钱往往还不够我付帐的,回头一望,众人早作鸟兽散。
好久没打麻将了,这个城市里,牌搭子不那么好凑的。陌生人是不可以打的,打得太大我是不玩的,都说小赌怡情嘛,我欣然赴约。这次更过分,拉稀糊,就是没什么特别规矩。那也糊得太快了吧。
我跟她们几个说,这回你们死定了。果然,一上牌桌,这几个莺莺燕燕就沉不住气了,点炮也糊。我呢不自提不糊牌,又做了几把大牌,清一色啦,杠开啦。打着打着筹码全上我这来了,这时候我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说我付台费,咱撤吧。
她不干,说再玩一圈。好吧,那就再玩一圈。玩完了,我和她平分秋色,她忽然对那两个说,咱们的台费是均分的,每人拿钱出来。那两个输了的乖乖掏钱出来,然后大家再计算手里的筹码,不够的再补上。
出来的时候,我小声跟她说,你真没劲啊,以前咱们玩的规矩都是赢了的付台费。她伸伸懒腰,顾左右言它地说,我这次终于稍微赢了点呢……
跟很多人打过麻将。读大四那一年,整天在学校里混吃等毕业,跟班里同学学会了打麻将。一般刚会麻将的人,手气是挡也挡不住地旺,最疯狂的一次是到校外打,我那被开除的师兄带上我,号称来了两个北大的有钱学生。我一人独赢,赢到最后那俩北大的没钱坐车回去了。我把钱抽出几张,塞给他俩,说大家玩玩的,留着打个车吧。那俩人的表情至今还记得,很男人地,说愿赌服输。最后他们据说是走着回学校的.
第一次在排桌上赢别人的钱,我老觉得那不是属于自己的钱。师兄看出我的犹豫,说我替你收着。再说你还没给我交学费呢,话音没落,一骨脑塞自己的屁股兜里了。
毕业以后,对麻将这种好玩的东西渐渐淡忘了。记得有一次,一个不是很熟的上海朋友带着我去跟另外几个上海人玩麻将。他们的规矩有些复杂,什么黄翻,拉子,清混碰才能糊牌。那几个人都是老油子了,打得又大,我还是没止住玩心。可能是运气好吧,玩了两把就会了,那个号称身家不菲的上海朋友,越打越紧张,拿牌的时候手直哆嗦。看着他额头的汗,我觉得好笑。最后他一个人输了不少,赢他最多的那个人请大伙吃饭。
饭桌上,输了的上海人心里那个难过啊,那个痛啊,使劲吃,使劲吃。末了,嘴巴一抹说,哎,要是你能把钱退给我就好了。
这伙人统共玩过两次,再不肯跟他们玩了。
有几个人打麻将是为玩而玩呢?但是宝儿私下认为,打麻将不来钱,没意思,就象让你去比赛没有任何奖品一般。假如是和朋友们玩麻将,这个尺度还是很难掌握的,毕竟钱这个东西伤感情。在牌桌上,赢钱的时候不容易看出一个人,输钱的时候最容易看出一个人,尤其是和你很熟悉的朋友,看他/她会不会恼怒,会不会平时算帐门清,自己付帐的时候装糊涂。嘿嘿,那叫一个有意思。
有意思的狠。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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