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高一那会儿的同桌从Q上跳出来跟我打招呼,互问了彼此目前状态之后,我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结婚了?”她回答说是呀,都快生孩子了呢。 明明心里有准备,知道我们这个年纪如果没在读书那么一般离结婚也不远了,可是听到她的回答还是震了一下。 高一那会儿她是班上有名的开心果,长得可爱,矮矮的,脸也肉肉的,时常隔得老远就能听见她爽朗的笑声。 我们同桌,经常在课上说到笑不可抑,还被老师点名批评过。后来分班,她去了四楼一个普通班,我留在三楼的实验班。交集慢慢远了,但也不是全无联系,学校总共那么大,如果愿意,一天除去上课时间也可以随时呆在一起。但不是很交心的朋友,所以也只偶尔在路上碰个面点头打个招呼站着说会话。再后来,各自交了朋友,俩人的关系便成了见面不尴尬的状态。 高三吧,听说她退学了,也没多想,毕竟那时候已经分开两年,各自沉溺在各自的世界里。 自此不再联系。 一晃多年。如今我已在读大学,即将出去工作,隔着当年那个高一,岂是千山万水。 今晚挂着Q刷着微博豆瓣,她突然在Q上跟我打招呼告诉我她已婚的消息。 我去她空间,看她和他老公的婚纱照,笑容灿烂,瘦了,好像还高了。 聊天语气也热烈,跟我说着近来的生活,老公待她如何,家里生意好与坏。 我对她已婚的消息表示吃惊,因为在我心里她还是当年那个小屁孩,即使时隔多年。她说她结婚其实还算迟的了。仔细想想,也确实是。家乡的女孩子,普遍十八九岁嫁人,到了这个年纪,家里就会有乡亲上门来介绍。如果是自己谈的那最好,还省去一笔介绍费。女孩到了二十十以上,家人就会开始着急,男孩子的话,二十二以上也算过了年纪。所以哪家假如有二十岁以上的未婚姑娘或男子,那么这家人的父母普遍焦虑。 我因性子原因,也可能是在外读书见多了一些人一些事,对婚姻抱有怀疑态度,老觉得在三十岁之前嫁出去就可以了,太早结婚,似乎会被埋葬了一生似的。 我以前读高中时,就有初中的朋友请喝喜酒,热热闹闹的把请帖发到了学校,闹的人尽皆知。去参加婚礼时,一大屋的朋友亲戚,三姑六婆,鞭炮放得震天响。我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出一种深深地疲惫感,内心无比排斥这种感觉,总觉得他们这样过早结婚会不长久不幸福,自身明明还是小孩,却要开始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那么多年过去,初中的朋友生了小孩,日子过得不好不坏,不像亲戚祝福的那样美好,却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落魄。他们活在家乡的小圈子里,为油盐酱醋担忧,为鸡毛蒜皮拌嘴,稳定又踏实。 我在遥远的城市,整日为着不切实际的东西幻想着,失望着,没有为这个社会贡献什么,却对这个社会忧心忡忡,经常把世界缩小化,自我扩大化。不懂时事政治,却凡事爱评论一番,不严于律己,也不宽于待人。 我懂时下流行什么,比如今日咆哮体,明日丹丹体,今日药加鑫,明日钱云会,一会儿强拆自焚,一会儿声讨百度,一会儿联名上访,一会儿重口味。 我刷着微博豆瓣,看着网页新闻,感慨世事无常,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离开网络一日,便觉得与世界脱节。 我想着我的初高中同学,结了婚,跟父母住在一起,外出打工也好,家里种地也罢,磕磕盼盼,闲时抱着儿孙逗弄,生活尽管不是很富有,却也其乐无穷。他们不懂小清新,不理解大S怎么嫁给了汪小菲,也不懂PS美白减肥,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但是他们过得很好。 可是我们就知道这些吗,其实也不知道啊,只是装作知道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