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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9-16 08:25 编辑
早上起来,发现有朋友留言,说八月十五这么大的日子,怎不见我写篇文章感慨感慨呢?
虚荣心作怪,心中竟然不觉温暖起来。
确实也想记录中秋一天的生活,毕竟是回了老家,看到了许多新鲜的事。只是快乐了一天,加之酒精麻醉,困了,乱了,也就早早地睡了。
趁着记忆,再次忠实地记录下一天的生活,权当写篇日记,聊以自慰。
老家是徐州和宿迁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子。西面是两市的界河,名曰西沙河,通骆马湖,长满了芦苇和青绿的水草。东面是东沟沿,其实就是一条不宽却深的沟渠,几十棵上了年纪的老柳树挤在一起,长长的柳条垂到水里,引来鱼儿跃出水面嬉戏玩耍。南面是我经常提到的南大堰,遍植槐树,灌木层层叠叠,无数野鸡野鸭不知名的水鸟穿行其中,甚至还有不常见的刺猬团成一团,瑟瑟地看着周围。北面习惯性地被称为北大荒,其实就是抛荒了的几百亩荒田,里面大小水面几十个,杂鱼野藕螃蟹红菱随处可见。
现在,西沙河还在静静流淌,南大堰一半被开成了耕地,东沟沿及北大荒早已因为修宁宿徐高速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物不是那物了。
次回来,特意留心了这些,只有极少的地方还残存着儿时的记忆。
姐夫在外地没回来,绕了些路,把姐姐和外甥带了过来,满满一车顺村里新修的水泥路到了家。
父亲不听我们的劝,早早买了条很大的鱼和城里不常见的草公鸡放在厨房。我们图省事,在镇上的熟食店买了许多父亲喜欢的,猪头肉和猪蹄子是必不可少的。我还记得了他最喜欢的腐乳。姐姐一个人像要把水果摊包下来似的,几乎每种水果都进了她的袋子。过节的气氛就浓了。
下了车,她们两人进了厨房,拾掇着饭菜。两个孩子早已没了影子,估计是找其他小朋友玩去了。父亲叨着烟,这屋走走,那屋看看,时不时地出了大门,与路过的乡邻大声地打着招呼,顺便提起我们都回来了。当了七年兵,似乎让他一直不苟言笑,但他的开心还是被我们看出来了。六目相望,不由会心一笑。
看着做菜实在无味,于是选择溜出家门,与以前兄弟会面。
周围五户人家,有三家在盖房子。大我三岁的叔兄弟告诉我,现在盖房子不容易了,一口瓦房工钱就得一万多,没有五六万块钱根本拿不下来。我笑言,那我们家岂不升值了?那时还在沭阳打工,家人提出要翻盖堂屋,于是从学校支了一万多块钱,加上以前旧平房拆下来的旧砖,也就盖成了现在的非常坚固的房子。随口一提,倒也省了不少。我问他,既然要这么多钱,为什么都还在盖。他笑而不答。
东面的一家已经基本完工。正房偏房及院子都是新盖的,在我们这叫一票起,很形象的说法。按他的说法,估计得十万以上。呵,够市区首付加装璜钱了。其实看着家家门口堆得老高的塑料我已知道,很久没回来的老家肯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果不其然,到了我们家前院的二爷家,首先看到了新盖的平房,二爷说,村里不给盖楼,言下之意如果给盖的话,肯定不是这个平房了。院子里有几只大盆,龙虾挤在一起,螃蟹横行霸道。我笑问兄弟,你们家也买了?旁边的二爷接了话,我们一早开车去市区买的,你哥家也都买了,还多买了一条白鳝呢。不由侧目,他也笑笑地看着我。我说,不买泥鳅了?改吃白鳝了?中学毕业的时候,我们两家都穷,他发誓要带着我养泥鳅发财,地点我们都看好了。这也成了我们两人之间永远的话题。
进了屋,二爷家的小弟正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看来网线是连上了,QQ图象一直闪个不停.屋内装璜不错,也包了门和窗房,吊了顶,与城里并无两样.
出了他们家,路过一个塑料堆,七十多岁的四奶正在用锤子敲打着,取出一些玩具中有用的铜铝什么的。据说,她一个月可收入一千多块。呵呵,这可给市区许多人莫大的讽刺了。要知道,她老人家除了上了岁数,还一字不识,更是一辈子没有去过市区。她笑呵呵地招呼着我坐下,问了我的近况,又提到了我的母亲,却也忍不住眼睛湿润起来,喃喃地跟我说,你妈是好人啊。我赶紧拉住她的手,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儿子跑了过来,喊我吃饭。
饭菜很丰盛。父亲却端着碗,追着孩子喂饭。我们几人随意地聊着天,姐姐时不时说出我小时候的糗事来,活跃了气氛。开了几听啤酒,她们却都不喝,害得我一人猛灌,加之吞食了太多猪蹄,结果靠在了以前的床上,睡着了。
结果,晚上回到市区,再也不敢见到肉食,随意弄了两个素菜,美美地配着米粥,过了一个有意义的团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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