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春子 于 2011-6-24 23:20 编辑
我比妻大三岁,我属马,她属鸡,均为A型血,同是北京人,所谓大同小异吧。按说,这小日子过起来应该是“差不离儿 ”。有道是“好花不长开,好景不长在”,平日里也常常出现那“马争鸡斗”的时候,这当口可就不论同是皇帝脚下的人,有话好说的了。
我在咱家是老大,妻在她家是老三。按理讲,老大应该是料理家务的好手,可我正相反。做在家里虽然行大,但是,中学毕业就到外面上学,随后是在外面工作,自己“跑单帮”在外面单练去了,所以家里的什么事儿也轮不到我出头。另外,咱学的是炼钢专业,干的是炼钢的活儿,跟炼钢炉打交道的本事在家里使不开、用不上。虽然后来半路出家搞摄影、当记者、办报纸,迷恋于业余创作,并小有成就,但成天价不是码汉字填格子,就是鼓捣相机,有时洗照片还得闹上半宿,影响同宿舍舍友睡踏实觉,于是便惹来一连串的不待见:“为那仨瓜俩枣儿半葫芦醋的稿费拚老命,值当的吗?”我抽烟不勤、喝酒不多,不打牌,不玩麻将,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那可是个不错的青年。想当初谈恋爱时,介绍人是把这作为优点向妻的娘家人推荐的。结婚后,自己索性戒烟了,主要是为了妻不吸二手烟才戒的。为这事还曾经遭到同事们的热情鼓励“好一个‘妻管严’”。可我并不在意,因为在家务方面,我仍然是一个甩手掌柜,除了码字和照片,几乎什么都不伸手。 妻虽然行三,但生就的心灵手巧、外向达观。就说这女红之类的活计吧,不论是裁剪缝绣还是勾挑编织,差不多都能拿得起来。您瞧,家里用的枕套、桌布、窗帘、电视机罩;我和儿子穿的毛衣、毛裤、坎肩,戴的手套、罗松帽,均是她的杰作。她的厨房手艺也够得上“特二级”,煎炒烹炸汆煮炖,能让你十天半月吃不重样儿。加上她插队时当过“赤脚医生”,回城后在单位是先干钳工后改电工,这下可好,人家是屋里室外放下这个还能抄起那个,安电表、接水管、修理煤气灶、组装土暖气,都不用雇工请人。因为当过“赤脚医生”的缘故吧,在我这三口之家处置个头疼脑热、跑肚拉稀之类的急病小灾,更是绰绰有余。她还是个爆竹捻儿的急脾气,心里想办的事儿、定好了的事儿,说动就动,决不含糊,干净利落脆…… 鉴于我的诸多弱点和不足,妻又有那么多显著的强点和特长,因此总免不了听她的埋怨和唠叨,象“大松心”啊、“充大爷”啊、“甩手掌柜的”啊,听得我的耳朵都起了茧子。我想:咱是那有皮有脸的读书人,多少也得挣点儿面子提点儿气,不能老让人家挤兑呀。再说了,都是一天八小时从班上干下来的,都不容易啊。凭什么自己老享受现成的?为了缓和日益紧张的不利局势,我决定“痛改前非”从学做家务开始,改正错误。 说干就干,先从做饭学起。平时看妻子炒菜做饭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一桌丰盛的饭菜就摆上桌。而咱手忙脚乱的鼓捣了半天,炒出菜来咸淡不是味儿、闷出饭来生糊半似粥。很多次,妻子把我做好的饭菜又重新回锅加工。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勤学苦练,咱现在做的饭菜,虽不能说是好吃,但起码做熟了。平时,我还主动承包了一部分如买米买面,采购菜、蛋、肉,以及剥葱剥蒜等“服务性”工作。等妻煎炒烹炸停当端上桌,全家三口吃罢饭,我又赶紧刷锅、洗碗、扫地、倒垃圾。总之,咱多少干上一点、表现一番,得让她找点儿平衡啊。 一次,妻上班前对我交代说,抽空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出来。那天上午尽顾的看奥运会比赛了,中午吃饭时才想起还有衣服要洗,来到洗衣机前却不知道怎样操作它,没办法,打电话向妻请示吧。在得到一顿“奚落”后,我学会了使用洗衣机。
妻是能人、妻是强人。有了妻的统筹安排、身体力行,家里屋外井井有条、利利落落。妻是刀子嘴豆腐心,火儿发完了就熄,话儿说过去就忘,不入心、不记仇,该做饭还是做饭,该理家还得理家。应该说我是沾了妻的光、受了妻的益的,给她戴上一顶“贤内助”的荣誉头衔儿当之无愧、毫不过分。
家有能妻,吾之福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