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香姐 于 2009-12-13 15:13 编辑
文/香姐
晚饭前,我用手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采买,又用手提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奔回家,之后开始着手拾掇鱼,期间刮鱼鳞时刀划破了手指,挖鱼腮时戳伤了指甲。此刻我用还贴着创可贴的手敲下这篇字,想说说与手有关的杂七杂八。
“纤纤软玉削春葱”、“十指尖尖如细笋”是用来形容女人手的,古今文人墨客吟咏描绘女人手的诗词绝句,随便搜索一下都能找出一大堆来。手之于女人被说成是第二张脸,足见其在彰示女人仪态仪表中有多重要。但人们大抵重视的是女人的手所带给人的视觉上的愉悦,少有人会将手与女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端祥古代仕女图,总感觉画中最美的不是女人的眼和脸,也不是身姿与丰韵,而是一双双安然垂于胸前的手,但我以为那绝不是乡野村妇们的手。“纤纤濯素手,指若削葱根”,这是抚琴弄筝拈绣花针的小姐们的手;拿烧火棒的丫头不会是这样的一双手;每天不停地纺纱织布,去河边用棒槌捶打衣物的女子也不会有这样一双手;拉犁耕地,与男人一起锄禾日当午的女人更不会养就这样一双手。
其实,女人的手天生都是娇嫩的,如果后天条件许可,这手应该可以一直保持细腻、灵巧、嫩滑、精致的。只是,这“后天”串联起来的日子不同,而不同的岁月必然塑造出不同的女人手。
当今有一种职业叫手模,据说她们的手,一年365天都要戴手套,葱、姜、蒜、生肉、洗发水、护发素都是碰不得的。这样的手只在镁光灯前展示美丽,这样的手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手,是造物主的恩赐,是比国宝还国宝的,是女人手的另一种高贵命运。只是,我有些怀疑,娶一个这样是事不能做的姑奶奶,男人会否真的感觉幸福。
一句“小姐的手,丫鬟的命”,曾让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经常细细打量自己这双纤细的手,所幸的是这双手因了拿的是笔不是锄头从而少受了许多磨难。兴致来临时也曾去养护过自己的手,心血来潮时也让梅花开在指尖上,但繁复的美手美甲程序过后,我仍然要用这双刚才还娇贵无比的手去做饭、洗衣、抹窗台、擦地板、刷马桶,用不了多少天,指尖上的花朵即变的斑驳暗淡美丽不再。我想,凡俗女人的手,大抵如此吧。
女人都是爱美的,如果可以,恨不能从头发丝美到脚趾头,又怎会不重视自己的这第二张脸呢。谁都希望自己保有一双又白又嫩又棉软的手,可有多少女人可以很在意自己的手,又有多少男人给予女人的手以足够的呵护与疼惜呢。
我的一位女友,他们家垄断了我们那个小镇的啤酒经销市场,在取暖期六个月的黑龙江,烧锅炉无疑是个很重的活,对他们家尤其如此,因为车库里的酒是冻不得的。劈引火柴、拎煤、掏炉灰,漂亮温婉的女友只这双手是粗糙皲裂的,指纹间总似有洗不净的灰尘,我常常会想,那个只知道挣钱的男人握着她的这双手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事实上,只怕很多的男人不会想着去握一握自己妻子的手吧,现实的忙碌,生活的琐碎,爱与不爱的种种,已经将忽视变成了习惯。
好在,现代社会的女人们靠自己的手已经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被重视也好,被忽略也罢,女人的手从来没有停止过劳碌与拼搏。
女人的手,不如男人的手那么粗大有力,却托着全家人的幸福。女人的手,托着丈夫的事业,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而这个女人必定有着一双给他强有力支撑的手;女人的手,托着孩子的未来,从子女降生,到蹒跚学步,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再到成家立业,是母亲的手牵引着他们一步步走过;女人的手,托着老人的安乐,孝敬父母,善待公婆,是女人的手将长辈的晚年服侍的安逸舒适……光阴荏苒,月岁蹉跎,女人的手不再细嫩光滑了,它们变得粗糙褶皱,那是时光打磨下的刻痕。不美,却暖心。
青年伴侣的相偎相依算不了什么,老头老太太们的执手相牵才更让人感动,你不觉得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