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收了个关门女弟子,玉玲珑一不小心也被师母了。眼波横浸处,王小虎欢天喜地哎呀一声晕了过去,扑尔敏使劲拉了几下嘴皮,也没遮住大凸着的两颗门齿。所以,当冰蓝心亲亲热热地喊师母并从牙缝里挤出来盖棺定论的评语“师母滴文章都是写实的,批判的,发人深省的”时候,我一下子联想到了司母戊鼎那方头方脑浑身泥土的形象,还是马花这个活雷锋实诚,一语中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啊啊……玉玲珑咋不生气呢?所以我说,“冰蓝心捧玉玲珑,类似于林彪捧毛主席。”完撩――长叹一声,泪下如雨。玉玲珑时代还没开始呢,就已经成了过去时。
年轻那会儿,玉玲珑最不屑于做的事儿是争风吃醋。说清高有点过了。一个女人,长得比东施漂亮那么几分;身高恰可称为玲珑;脑瓜子比李清照笨点,可跟芙蓉姐姐比也还知道哪儿该露,哪儿该遮;性格呢,可以用一个地名来比喻,直布鲁土海峡。这些都是不争的本钱。当王小虎对着李元霸摆弄自己那三板斧时,我巧解逢人笑,未曾乱纱衣:上高中时有一女同桌,珍藏不宣了一个封面是大熊猫的日记本,有一次我趁她不注意偷瞄了几眼,发现大熊猫下面赫然写着“国宝大熊”四个斗金大字。自古英雄爱美女嘛,估计王叫兽横看竖看李美女,都象国宝大熊那么……倾国倾城。物以类聚,兽以群分,可以理解。当王小虎猛嗑躲躲闪闪的扑尔敏时,我咧了咧嘴,自古黄发争娇娘,玉管横吹枉断肠。他在垂暮之年,就共春风醉一场又何妨?我愿意用人生的四分之三来守着他变得佝偻不堪。
我照旧每天早上净了手,仔细磨煮好黑豆、枸杞、黑芝麻和何首乌豆浆,热盼盼看他慢慢地、一口口地咽下。在他喜欢喝的绿茶里,偷偷放上一片伟哥和两片略带苦味的西洋参。半夜时分,还会趴在窗口,听他熟悉而蛮横的停车声。他的鬓角已经白似污雪,粉衬衣强穿上去显得过于稚嫩。傍晚的时候,他停在我单位门口,开足了冷气,专等我下班一起回家。路边的草蔫蔫地喘息着,小狗吐着长长的舌头,蝉在高一声低一声的拉着家常。夕阳下的树影在他帅帅的老脸上掠过,那一刻,他的脸形柔和、慈祥、完美,让人生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冲动。
有什么比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更让人欢喜呢?
王小虎是竹,李元霸和扑尔敏是竹旁的梅和兰。冰蓝心算什么呢?黄花菊?
冰蓝心说她长得很漂亮,不会有辱师门,冰蓝心说王小虎曾给过蒋某人一根体毛当做护身符;冰蓝心说她见个男人就会芳心大乱,而抹黑潜进王小虎家里却安之若素;冰蓝心让别人捏捏王小虎试下手感;冰蓝心还谈及她穿裙子骑小虎人工授精米有成功以及,还有……到底,黄色花中有几般?我不禁要悲愤地大声求问小虎: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为什么越小的妹妹越没有分寸?
怨不得王小虎说他彻底想通了:随随便便的,大篇白话的,东拉西扯的,让大伙看得哈哈,众人看得掩嘴的,才是文字的至高境界。倚窗秉烛读至明的淑女们,现在可以解放了。你只要学会用娃娃音说,“偶奏稀饭内个帅帅滴脸奈,内滴话肿么了,米听得狠懂咧”一类的火星语,就会所向披靡了。那个,真不费什么脑容量,有那么一小捏,唔,就象王小虎从胸脯上搓下来的一个小泥团那么大,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