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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陈德兰 于 2011-10-13 16:31 编辑
敲门
文/陈德兰
几乎每天,都会有邮递员来敲门:不是文友的散文集,就是样书、样报加稿费。我也习惯了在饭点时,听到邮递员地敲门声。
老时间,敲门声响起来,我高高地应着,捋一下有点乱的头发,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对门的邻居,脸色有点忐忑,我也一时愣住。
住这十年了,和对门的邻居一直没有互相串过门,在楼梯上遇到时,彼此招呼着,脸上的表情总因为不了解而显得有点不自然。
看着站在门口的邻居,我一时愣在那,不知是请她进来还是怎么办?十年的邻居,远没有网上的姐妹来得亲,我不自然地咧咧了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开口,也想不到她为何来敲门。
邻居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总听到有邮递员来送书、送报的,知道你是一个文化人,你能不能帮我家丫头辅导一下作文呀”。我忙不迭地应着:让小孩有时间自己过来。
我正坐在电脑前,埋头写作,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很轻,敲得时候像是怕吓着谁似的。我看了看钟,上午九点,这个时间不会是邮递员,也不会是对门的邻居,会是谁呢,我从猫眼里向外张望了几下,没看见人。但是,我还是我把门开了下来,露出一点缝,小心翼翼地伸出半个头。呃,原来是姐家的丫头,国庆放假,过来串门。
事后,我总是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问自己,开门时的小心翼翼是为什么?
就像那次,我去隔壁一位小学老师家,和那位小学老师还是很熟的,常常会在楼下遇到时打声招呼,闲聊几句。有时,我从乡下回来,蔬菜带多了,看到她,会招呼着让她拿点回家;偶尔,鱼钓多了,也会让她拿上几尾回家烧烧汤,但是一直没到她家坐过。
那天,因书稿校对的事,想到这位邻居是小学语文老师,该是能帮我这个忙的。听到她在家说话的声音,我就拿着书稿去敲门,我一边敲着一边喊声她的名,我站在门口足有两分种,也听不到有人来开门,侧耳细听,我能听到人在厨房里说话的声音。我接着敲,这次声音要高好几个分贝,等了会儿,听到一阵轻细地脚步走到门这边来,没听到开门的动静,大约是在猫眼里朝外看,门口是谁,想到有人在门后面看我,我倒有点不自在起来。可是,脚步声又折回到厨房,有压在喉咙间说话的声音,通过空声流动到门外,大概是小孩过来看的,回去告诉大人,门口究竟站着的是哪一个。脚步声又传过来,这次是大步地在走,哒的一声,房门开了,那位小学老师端着饭碗站在门口,一边吃饭,一边问我有什么事情。
今天,侄女来串门,我的小心谨慎又一次让我想起那次去邻居家的情景,我们到底在怕什么呢?
怕不相干的人来打扰我们,我们的时间非常紧凑,我们有好多事要做。有时,即使无事可做,也不愿外人来随便打扰。我们关着门,穿着家居的衣服,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时光。
习惯闭门锁户的我们,久而久之,那心门也在不知不觉中关了起来,我们拒绝友善,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真诚,偶尔有人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微不足道的小事时,我们震惊,我们忐忑不安,觉得我们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甚至害怕着,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可能。
曾几何时,我们还在乡村过着夜不闭户的日子。那时,我们吃顿饭能捧着碗,从张家跑到李家,再从王家折回李家,看看哪家有好吃的,可以解解我们的馋虫。可是,现在……倒底是什么改变了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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