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朦胧
文/昊哥
秋雨朦朦,景色胧胧。突来的秋雨像支起了雾帐,烟雨缥缈,把我笼罩在汽车站台,站台上的人群默默无语,翘首待盼,来一辆车,大家不顾车轮碾压溅起的污水,蜂拥到车门前。我抱起双臂,无奈地撇撇嘴,连等了两趟车才挤到车上。 闷罐一般的车里,走走停停。单薄的衬衣难敌深秋的寒意。车停,只上不下,伴着售票员催促的声音,人流向后涌动,我费力地挤到车后,突然,手臂被触动一下。 “嗨!你也回校?” 昏暗的车灯下,一张甜美的娇容,冲我一笑,两颗兔牙透出顽皮。 田青!一个剪着短发的同学,豪爽快语,有着运动员一样活力健康的体型。其实我们不是一个班,甚至不是一个年级,她比我低两届,因为新生入校的时候,我作为师哥到火车站迎新,亲自接过她;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在学校运动队,一起参加训练。 我转身挤到她身边,刚站稳,就感到她呼出的热气,一股淡淡的雪花膏味道冲进我的鼻孔,我不好意思地转开方向,侧站着。田青歪头看看我的窘态,笑了,她也转过身去,背对我。 随着车的晃动,心也平伏下来,没有了咄咄逼人的目光,可以细微地观察近在咫尺的师妹。 乌黑的短发像刺猬一样竖立,细长的脖颈似一弯优美的弧线连接肩膀,紧身的秋衣凸显出胸罩的背带,让人想入非非。 青春的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不给我一点情面,越是压抑它反抗的越是激烈。 一声刹车,满车的人前后涌动,我紧贴到田青身上,急忙闪开,她回脸,关切地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满脸发热。 “怎么了?发烧?”田青抬手摸我的脑门,她的手凉凉的。 “真烫啊!”她小声说。 “我火气大。”我嘟囔着。 “真的吗?我觉得很冷。”她说着,脊背慢慢靠到我的身上。 我有些吃惊,忙把手臂搁在胸前隔挡。 田青扭过头,命令似地对我耳语:“靠着我的背。” 我望着她的明眸,缓缓扭过身,我们的脊背靠在一起,慢慢地,一缕暖意从后背升起。 车还在走,摇摇晃晃,摩擦的脊背温暖如春。我们都没有再说话,静心体味对方的温度,似乎感觉到彼此心脏的跳动,深秋的寒意早已经无影无踪。 不知何时?不知几站?我们身边拥挤的乘客已经离去,甚至有了空出的座位,可是我们还是站在车厢里,背靠着背,随着车子晃动,醉心在深秋的温馨里。 车外,依旧是秋雨蒙蒙,景色胧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