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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原创小说连载】我只要你,我不要“爱情”!(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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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连载】我只要你,我不要“爱情”!(大结局)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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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4 10:5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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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素颜 于 2012-2-7 13:09 编辑


我只要你,我不要“爱情”

文/御云驭风

第一章
庄稼和大粪


那个年代,我生活的城市充满了骚动亢奋的群体情绪,不断有传奇式的故事在民间流传,这些一夜成功的传闻让原本老老实实过日子的人们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一边羡慕着一边拧巴着,于是都市的人们陷入莫名其妙的兴奋里,在种种不靠谱的期待中渴望遭遇一把生活的激情,日子仿佛是一只万花筒,随便一转,就会眼花缭乱地变换出各种神秘的绚丽,令人神往。

这个城市蔓延着浮躁的气息,上演着登天入地的喜悦和悲哀。渐渐的,人们在激动过后的某一瞬间,心一下子空了,仿佛丢失了一样与生俱来的东西。在那一瞬间的迷茫里,人们在想,到底少了什么呢?

我曾经和季平发过牢骚:“我们的生活太平静了,有一种被出局的感觉。”

季平点头称是:“没错,就好象我们是局外人似的,什么什么都和我们不搭界,没劲!”

所以我一直蠢蠢欲动的等待,直到王总的出现。

王总,是我现在的老板,我私下认为他的故事是很有传奇色彩的。

王总在二十年前,怀着对都市的好奇和憧憬,带着从村子里飞出的幸运感和对自己身份的自卑来到这个城市。

十五年前,他怀着农民式的狡诈和商人式的功利,以无产者的死皮赖脸和做戏般的泪水娶到了一个很有家庭背景的丑姑娘为妻。

十年前,他以天生的精明和投机主义的钻营掘到第一桶金。

三年前,他以江湖式的顿胸捶足和酒后的高度数真诚把我从一家公司挖了过来,做了他公司的副总。

五年前,王总曾对我说,人生就像是地里的庄稼,先得浇足了大粪,才能有生存的猛劲。等你习惯了生活的臭味并从中找到属于你的“营养”,你的生命最终就会结出成功的穗。有的人失败了,就是没挺过这臭味,最后也沦落成了粪肥;有的人成功了,可里外都是粪味,也不招人待见。

我那时候还没有成为他的下属,所以还可以没有顾忌地和他开玩笑。我说,王总,那你现在是属于身臭心不臭呢,还是心臭身不臭?

他哈哈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边比划着用粪勺浇地的动作,一边说,我现在他妈的是施肥的啦。

我一怔,心想:你还真他妈的有点大粪式的优越感呢,王大勺子!

那时的我还带着所谓知识分子的那种不切实际的清高,有点傻那种的。

那个时候,北京的房地产方兴未艾,楼市全线飘红。只要你有点背景,拿块不是很偏的地,立了项,你就可以走银行的关系做项目贷款,同时让施工企业垫资起主体。作为开发商,盖个概念性的售楼处,找一帮说话跟八哥似的少爷小姐,擎等着钱往自家口袋里流吧。据说地产界有这么一个牛人,用少的可怜的一点钱搞定了一块土地,包括搞定地主方。然后蒙来个施工企业——不仅全款垫资到主体封顶,还借给牛人八百万用来交纳部分四源费,一个小区下来牛人就不是一般的牛了,由百万富翁暴涨上亿身价。可惜,不一般牛的牛人兴奋过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作践幸福生活好了,竟和三少奶学会了抽粉,很快,曾经的辉煌成了过眼烟云,令人感慨唏嘘。

王总,原来的王二蛋后来的王泰岳,握着倒腾汽车赚来的钞票和他岳父的名头,静观了一段时间地产界的风起云涌,在权衡利弊后,搞起了中小型的商业房地产生意。他认为,大盘子虽然能挣大钱,可动静太大,没准哪天上面风一刮,吹折了哪根树杈,肯定全玩儿完。王总以其骨子里的二蛋式的保守和后泰岳时代的精明,瞄准外埠政府机构和外地企业及外商驻京的办公机构需求,左手踅摸来一个闲置楼,改造装修后,右手卖出去,中间的价差令人瞠目。尝到了甜头的王总,几经物色,相中了我——不甘寂寞对生活有些企图的工程专业人员,用酒后眼泪汪汪的表白和优厚的待遇请我做了他的副总,从此他有了更充裕的时间寻欢作乐。

我加盟了他的公司后,有时回想起他的人生大粪理论,总有一种生活在庄稼地里的郁闷。

王总没有受过什么系统教育,他对市场的感觉是一种天生的敏锐,就像他对女人的敏感一样。他能很快地从某些经济的、政策的波动中找到破绽,并把这种破绽变成自己的收获。这一点很让我佩服,我觉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

王总就是这样的人。

王总是一个让人无法评价的人物,比如说他喜欢钱,可有时候又不在乎钱。他可以为了办公室块八毛的费用支出把办公室主任骂的三天找不到北,他也能做出给酒店的门童甩手就是100元小费,仅仅门童为他开了车门。比如说他既可以大方地为自己的老家捐款修路造桥建水库,同时也能很卑鄙地通过政府的影响和小人般的狡猾获得暴利交易,让乡镇企业家们叫苦不迭。

王总喜欢女人。如果他看上了一个女人,他会是个风趣幽默的那种对女人很殷勤很体贴的男人,这种殷勤体贴加上他的金钱和地位很容易就让女人上了他的床。一旦成事了,也就是上了他的床的女人噩梦开始的时候,很多女人为此留下一生的隐痛。

他对女人是很大方的,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一掷千金,当然,他的回报就是对女人的肉体和心理的享受。

可无论怎样花,他始终没有动过休妻的念头,甚至对他的又丑又老的妻子很呵护很宽容,同时,他也是他孩子的慈祥的父亲,呵护有加。

他从不打骂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王总喜欢喝酒,没有喝醉的他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如果他喝多了,你很难把醉了的王总和没醉的王总统一起来,似乎酒把他的品格和人性如魔术般改变了,醉酒的他阴霾、暴戾、疯狂,充满了歪斜的兽性,会做出连他酒醒后自己都感觉臊眉搭眼的荒唐事情。

他一般不多喝。

他在家里从不喝醉。

不管怎样,天地良心,我真是想跟着勺子捞一票的。无论这个年头还是那个年头,有谁不爱钱呢?

有一次,在洒克赛思夜总会,我好奇地问我的一个甲A兄弟,比赛前你们围一圈都喊什么口号?兄弟乐了,说:“风哥,谁还喊口号啊,我们就是喊点心里话。比如今天,我们喊的是:‘弟兄们,谁跟钱有仇啊?拼了吧!’”

那天的比赛他们赢了。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晕晕乎乎中我仿佛也置身于赛场,充满了赛前的激动和亢奋。

那天夜里,黑黢黢的天空布满了王大勺子影绰飘忽的眼睛。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喊:“勺子,我跟钱没仇,我来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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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2-1-4 11:00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勺子的哲学



千僖年的夜晚,在酒精和尖叫的狂欢中度过了。这些年,都市的人们很乐意并且习惯用各种各样的节日,给自己找到发泄放纵的理由。在歇斯底里过后,是一种空空荡荡的空虚,夜幕下的都市和都市里的人们都疲惫不堪的趋于平静。



从HARDROCK出来,我送王总还有他新换的小蜜回家。王总和大多数有相同背景的富人们一样,把他的丑太太还有孩子送到了国外,让她们享受发达国家的种种优越的同时,也给自己了更多的空间,自由容纳年轻并且漂亮的各种女人。

王总喝的有点多了,在他的别墅里,他搂着他包养的这个女学生,非要我和他聊天。女大学生依偎在他的怀里,抚摩着脖子上的千僖年的礼物——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目光里流淌着贪欲的满足,还有幼稚化的虚荣。


王总抚摩着女人的身体,像抚摩自己的爱猫,同样满足的和我扯着淡。他眯缝着眼睛,拍着女人的脸蛋,毫不掩饰地说,男人找女人的乐趣,在于一点一点剥去她们矜持的伪装,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征服过程。越是层次高的,玩起来越过瘾。虽然最后干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咱们不仅要玩她们的肉体,也要玩她们的心理。会玩女人的人,才会生活,才会做生意。


女学生无可奈何地脸红了,瞟了我一眼,然后嗲嗲的说声讨厌,扭着很青春的腰上楼了。
我一时没闹明白她是说我在这里讨厌还是王总的直白讨厌。


等女学生上楼了,我把困惑扔到一边,然后很装B的奉承道,王总,玩女人都让你玩出深刻来了。


王总正色道,驭风啊,小老弟,我就是从她们那里觉悟了。


我心想,勺子,说你丫胖你还就喘,说你发烧你就流鼻涕。当然,面上我是一脸真诚,表现出最大程度的兴趣,凑趣似的对他说:王总,说说,也让我领会领会。


王总放下酒杯,接过我递过去的烟,点着后,缓缓的吐出一口味道复杂的气息。我假装去拿酒,躲开了向我笼罩的异味,心里有些同情起楼上的女学生,还有那串象征爱情恒久远的钻石项链。


王总等我坐好,盯着我问:兄弟,做咱们这个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资金,项目,关系。


王总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地说:对,你说的基本对。不过,驭风啊,你应该把关系摆在第一位。决定我们生存的是关系,能否找到挣钱的项目取决于关系,搞的来搞不来贷款依靠关系。


我连声称是,心服地感叹着:王总,这关系还真是很重要,我们不仅要找去找关系,找到关系还得拉下脸来磕关系,磕完了更得儿会来事儿去围关系,真他妈的累。


王总哈哈笑了,说了一段很耐人寻味的话:
“驭风,你得儿这么去想,这关系是什么?是权利。权利又是什么?是能给我们财富给我们方便的宝贝。这和我们玩女人是一样的。你把女人哄上床之前,你就得儿拉下脸来跟孙子一样,你必须配合着她们的矜持,配合着她们去克服所谓的道德和良知,然后你才有可能上她们,得到咱们爷们儿自己的满足。生意圈里,你会面对各种职能部门的各种权利各种关系,你就要把他们当作女人,你要学会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剥去他们的伪装,那些他妈的尊严,优越,正经,操守的伪装,彻底暴露出他们的贪婪虚荣。这种感觉,就像是嫖客和妓女的讨价还价:我付钱嫖着权利。它们不过是价钱不等的各类婊子,只要你让权利放弃了淑女的架子贞洁的样子,并为权利开出一个合适的价码,好了,你根本不用去费劲围什么——你只是在你想要的时候,拿着钱去操她们好了,权利、关系会喊着舒服任你摆布。即使它们感觉不舒服,它们也会数着钞票装舒服。再高级的妓女,她也是妓女,你能付的起她的开价,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上她。同样,再高的权利,你出的起价钱,你也可以上它。”


“我他妈的从农村来到城市,我他妈的没什么文化,我他妈的受够了这个城市给我的各种白眼各种轻蔑。那时候我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我有机会,付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因为我要有机会操翻这个城市。我也不用瞒你,你以为我睡在媳妇身上很爽吗?或者很不爽?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没有什么爽不爽的,我感谢她就像感谢机会一样。因为她是XXX的女儿,因为她让我成为这个城市的上等人。我现在有了钱,有了地位,围着我的是奉承是恭维是各种各样的马屁,因为我从这个城市的孙子,变成了这个城市的爷。那么该轮到我操还的时候了。”


“记住我的话,兄弟,扔下你在学校里学到的那点不实用的教育。说白了,别以为生活有多么正经,按你们的话说,寻求生活的雅致就是媚雅,对金钱名利的追逐就是媚俗,其实媚俗和媚雅没有本质的区别。媚态,就是你要去迎合,你要去谦卑,你要跟孙子一样去乞求,不管你面对的是什么玩意儿。雅和俗,不过是认字的人,对自己不如意生活的一种可怜的宽慰。
你举着钞票,你会找到女人,你也会找到关系,找到权利。
你捧着你的爱,你只能找到女人、关系和权利给你的嘲讽和白眼。如果你想要活的有脸面,你首先得不要脸,人上人的开始,是你先学会做人下人。”


我看着他那张有些变形的脸,听着他的侃侃而谈,他的话中有一种似是而非的东西,好象有道理可又感到不对劲,让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我烦躁屈辱并且跃跃欲试地想,我他妈的开始社会了,并且要操来操去了。


王总告诉我,驭风,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我要用你的本事去赚钱,也要你对我绝对忠诚。有什么事,跟我明说,我不会亏待自己兄弟的。


他说兄弟的时候,语气加重,特意强调。我随即表示了自己的忠心,像他妈的忠狗一样。


王总得到了他所期望的,然后淡淡的说:早点回去吧,明天我会通知财务,以后10万元以下的支出,你不用和我打招呼。


我道声谢谢,告辞出来,一步一步走进都市的夜幕。很快,我和这个城市一起融合在黑暗中了,自然,而且平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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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2-1-4 11:0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沈盼盼 于 2012-1-4 14:50 编辑

第三章“三陪”的无奈


    昨天晚上,为了公司在幸福路正在办理竣工验收的写字楼一事,我约了质检站的几个头头出来吃饭。前几天,他们来工地验收,赶上我约了国土局的“关系”联络感情,撞车了。迫不得已我只好让工程部赵经理和外联部袁经理接待。也不知道他们哪儿点没招呼到,惹的几位爷不高兴了。
   找了个茬子说配电井里都是线头,几个风盘位置与原设计出入太大,给我们下了个整改通知,饭也没吃走了。王总事后大发雷霆,狠捋了一通两个部门经理。然后知会我让我尽快搞定。我理解他的心情,我们已经和F市的一个驻京机构签定了买楼协议,如果不能尽快办好产权手续,我们将面临高额的违约赔偿
   。晚上,我和几位爷在白金瀚吃着海鲜喝着水井坊,天南地北地胡扯。大家心照不宣地桌上暗示,桌下还价,气氛在尔虞我诈中展现着虚伪的喜庆热烈。
   生活中,为了某种目的,你必须付出代价,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物质上的,或者心灵上的。这是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既然我们不能制定修改规则,就只能好好玩游戏了。
    生意场上久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舒服的体验,或者说,麻木了。按季平的话:在不正常的环境里待久了,你就觉得正常了,这是真实的错觉,这种倒错有点像儒勒凡尔纳在《牛博士》里说描写的那样。比如说,前几天一个鬼祟的小贩说:“大哥,买我的碟吧,我这可是正宗的盗版呢,保证质量。”靠,连盗版都分正宗和不正宗的了?再清晰的盗版,不也是盗版吗?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买了张《燃情岁月》,回家一看,还是人头攒动,只好无可奈何地笑骂一句罢了。很正常的平和反应,其实事情本身并不正常,但我们习惯了这种欺骗,并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在酒酣面赤并且开始称兄道弟的时候,我不失时机的暗示他们,公司给大家准备了点小意思,在我车的后备箱里,一会儿送给大家。
   经过两个回合的假意推辞后大家矜持地接受,遮羞的衣服脱去后,气氛一下子轻松和融洽了。老张首先开始往荤路子上引,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这老丫挺的对找“鸡”有着强烈和执着的兴趣,我有时候真佩服他的超强的性能力:50多岁的人了,每次都让为他服务的小姐苦不堪言。在我最后结算炮钱的时候,通常被“鸡们”要求追加“磨损”费用。
   一次,和我熟悉的鸡婆说:风哥,你那个朋友真是属驴的,回回弄的我的姑娘第二天都流血,这你得给双份炮钱。我醉意迷离地和她打嚓说,你们要有职业道德,顾客是你们的上帝,你们怎么能怪上帝那话大呢?。鸡婆一笑,说,竟扯JB犊子,然后搂着我起腻。我想想也觉得可笑:操,可不就是点JB事儿嘛。在轻松地哨了几个荤段子后,大家乘着酒兴嚷嚷要找地方“爽爽”,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于是我们把狼的本性藏在道貌岸然的后面,直奔“天堂鸟娱乐城”,一个鸡鸭云集的地方。
    经过一番KTV里的前戏铺垫,狼们撇去伪装,搂着自己相中的猎物杀气腾腾去开房了。
    我抽空给王总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一切顺利。我听见他的疲惫不堪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中艰难的向我表达着欣慰,不禁产生同病相怜的悲哀:操,也在三陪着。
    挂了电话,我搂着那个叫小燕子的鸡婆,唱起歌来:“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一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记忆中我喝多了。
    我对着马桶“唱”完,小燕子鸡婆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回到沙发上,温柔地为我按摩。鸡婆说,风哥,男人有两头,上头生忧愁,下头去忧愁。你心情不好就打一炮去去火吧。你看上了哪个,我给你免费。我有些恼怒:你丫讥得谁呐?你当我是胡同混混,操逼不拉空儿的?她俯到我的身上,一只手灵巧的探进“鸡窝”,腻乎乎毫不在乎地说:风哥,我还真喜欢你这流氓假仗义的劲儿呢。今天让我好好侍侯你吧,我可是好长时间没下海了。我吸了口气,舒服的有些哆嗦:那是,咱不能给流氓丢脸。
    晕晕忽忽中,我拉着她的手,舌头拌蒜地感慨:“操,咱们都是他妈的三陪。唯一的区别是你们陪的是肉,我他妈陪的是“神儿”。这年头要想活的舒坦,还就得装B。”剧烈呕吐刺激的我泪眼婆娑,看起来显得我的样子很真诚。小燕子鸡婆从我的下身抬起头,不解地感叹说:“风哥,你瞧你,咋活得这么累呢。”
    我是他妈的够累的!
    我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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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2-1-4 11:0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沈盼盼 于 2012-1-4 14:42 编辑

第四章   季平
   季平 砸我家门的时候,我还正沉湎在一个风情万种的梦里。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昨儿个夜里风月边缘的影响,一位绝色佳人飘然入梦。在一片暖色调的布景里,佳人袭一身白衣翩然而来。她秋波横送,轻舞飞扬,让我心猿意马,冲动难以遏制。经过一番挑逗,佳人投怀送抱欣然就范。在正要入港以行周公之礼的紧要关头,就被这小子生给搅了。
   要知道,对于一个身体健康正值而立之年的单身男人来说,一场风花雪夜且能春风一度的美梦该是多么的香艳。
   我晕晕乎乎的开了门,没好气的说:“被追杀了还是接到传票了?门都快让你丫卸下来了。”“春笋迎风立啊,哈哈。”
   季平进来后,丝毫不理会我的不满,瞄了一眼我那春意盎然的地方,坏笑着揶揄道:“哥们,我都敲了十分钟了,还以为你丫正被翻红浪呢。”“那你就更不该坏我好事了。”
   我叹口气,没招没招地躺回床上,顺手将被子拉到腰上,说:“一柱擎天,懂么?晨勃意味着健康呵。”“我操,你这屋里什么味啊!”季平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说。
   我看了看表,打个哈欠,问他:“这才七点多,季老爷。有什么急事啊?”“想你了,没什么事。来看看你行不?”季平扔给我一根烟,说:“哥们儿一宿没睡。”
   “打住!”我点着烟,吸了一口,逮着他话茬子开玩笑说:“就算你夜不能寐也不行——你丫屁股太瘦。
   “没劲呵,没劲。我说前门楼子,你说鸡巴头子。我这不刚从网吧出来么。”“那我就踏实了。”“昨儿又高了高了吧,老三陪?”季平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扔给我一个,感慨地说:“每天每的你们丫狂造,就不怕我们老百姓有意见啊!”“甭整的跟愤青似的,你丫以为我愿意啊?”我不耐烦地说。
   “靠!”我懒的和他斗嘴,把烟掐灭,说:“你慢慢靠吧,我还得眯会儿。”“绷会儿眯绷会儿眯。你今天还班上去吗?”季平问。“盯着中午去,咋着?”“哥们儿下午用下炮房,网上约了个‘寂寞棉花’,听声音倍儿性感。”“钥匙门后挂着呢。你丫就这么玩儿吧,快了,回头让你那酸姑娘知道了有你受的!”季平站起来,笑着说:“这世道鬼都风流了,何况人呢。那我先走了。”
   我“嗯”了一声,躺好,心里想着刚才的佳人准备继续入梦。季平拿了钥匙,走到门口又回头叫我:“哎,我说驭风啊。”我半睁开眼睛看着他:“还有啥事儿?”“你丫刚才春梦没办成心里是不是有点儿猴急猴急特撮火那种的?”“你大爷!”我勃然大怒,睡意顿消。
   季平是我大学时睡上下铺的兄弟,人长的眉清目秀,特像那个美国电视剧“成长的烦恼”里的国产版麦克。难得他学理工的,还能有一手好文笔。学生时代季平在校内外诸多刊物上发表了不少诗歌散文什么的,内容大都比较煽情,很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们待见。
   那时候的季平书生意气,也曾在我们学校一领风骚。季平人长的阳光,又时不常的玩点酷,不免引的女生蜂乱蝶迷,春心萌动。
   有一段时间,他常约我去校外的小酒馆挥霍他的稿费。通常喝到酒酣,季平便拿出一摞写给他的情书玉照什么的佐酒。吟风弄月之际不免感叹人生的最大痛苦莫过于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对于丛娜的清纯,小丽的俊秀,雨儿的文雅,薇薇的妩媚,丹丹的活泼,萍萍的恬静。。。。。。那时的爱情至上主义者季平难以取舍万分痛苦。
   我开玩笑说皇上也不过如此,至于嘛。他醉眼迷离地反驳:“皇上哪儿有我难啊,丫照单全收,我他妈的行吗?”想想也是,这“春来愁煞侬”的情结想帮忙也无能为力,我只好一杯一杯陪着他借酒浇春愁。或附和他对现存婚姻法某些条款的抨击,或演绎唐寅与八美的风流倜傥,或憧憬中东地区一个茶壶四个茶碗的宽松生活。直到季平不胜酒力,我把胡言乱语的他架回宿舍。
    月黑风高之际,常有季平关于爱情的哀嚎划破校园的夜空,据说在季平的“爱情咏叹调”余音袅袅之时,大有寸寸柔肠盈盈粉泪之一等女生,芳心暗碎我为卿狂,紧咬被角,辗转反侧。
    大四的时候,季平终于在众多追求者中和张雯雯——西方建筑史教授的女儿确定了恋爱关系,感情迅速升华。一对人羡神慕的佳人才子形影不离在校园内外出没,领袖着那个时代的校园爱情。当然,莺比燕妒的,有些对季平芳心暗许的女生也免不了眼瞧着已经爱情中的季平独自伤怀,至于其他的种种含酸沾醋也不必细表。毕业后,季平顺理成章留校,并在一年后和雯雯结了婚。
   季平是南京人,所以这对小鸳鸯的爱巢自然建在他岳父的家里。从哪一点来看他们的生活都应该是一帆风顺地度过本个世纪并在下个世纪继续甜蜜温馨,留下一段比翼鸟连理枝什么的佳话。也许是本土的幸福生活过腻了,两口子忽然心血来潮要去做一对洋鸳鸯。雯雯凭借父亲在国外的朋友担保先出去了。半年后,正跟英文玩命较劲准备考托攻G的季平,收到了雯雯寄来的离婚协议书。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季平的生活天塌地陷。他的岳父,一个传统守旧的老知识分子,虽然对女儿的所作所为大动肝火,扬言要断绝关系,甚至在医院躺了一个来月,无奈雯雯为了中外合壁的合成爱情不为所动。
   季平悲怆之余,一把火把复习资料连同过去的爱情付之一炬,签过字后收拾自己的行李,很爷们儿似的搬到了单身宿舍,从此人生观大变。尤其是对爱情婚姻什么的嗤之以鼻。没事儿就在网络里长吁短叹,起了个诨名“爱的孤儿”,四处灌水嬉笑怒骂沾花惹草。同时在校园里拣了个林妹妹式的伤感妞做固定女友,俩人经常相对而坐,吟风弄月,悲伤着爱情的无常,感慨着时光的流逝,放大着曾经的痛苦,同酿着心情的酸酒,大有现代版宝哥哥和林妹妹的那种矫情劲儿。
   然而,柏拉图的精神满足代替不了欲望的需要,网络中“爱的孤儿”却是唐璜式的风流放荡,孤独的夜晚,孤独的季平对着电脑,俩眼放出情欲主义的光芒,伺机待发沉浸在一夜情的放纵中乐此不疲。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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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2-1-4 11:3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简单故事 于 2012-1-4 11:41 编辑

楼主有心人,这个看来由文盲操着的‘社会’,让一个‘故事’的现实、讽刺、调侃、幽默尽在其中。操、装、厌倦、面具、白了,就于麻痹中挣着痛并快乐着的‘肮’钱~
鼓励原创、个性及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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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2-1-4 12:29 |只看该作者
先问好,再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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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2-1-4 12:29 |只看该作者
先问好,再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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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2-1-4 14:52 |只看该作者
看你的文已经有图了,用不着我配了,只把后面的两节编辑了一下,字体不是很大,不满意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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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2-1-4 14:53 |只看该作者
这小说不会是你生活写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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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2-1-4 16:45 |只看该作者
拜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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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2-1-5 08:26 |只看该作者
笔力坚挺,我觉得有发表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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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2-1-5 10:34 |只看该作者
先问候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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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2-1-5 10:38 |只看该作者
生活的缩影,也是生活的哲学。
很不错哦。。。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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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2-1-5 17:40 |只看该作者
楼主有心人,这个看来由文盲操着的‘社会’,让一个‘故事’的现实、讽刺、调侃、幽默尽在其中。操、装、厌 ...
简单故事 发表于 2012-1-4 11:35



    多谢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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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2-1-5 17:40 |只看该作者
先问好,再慢慢看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4 12:29


妹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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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2-1-5 17:40 |只看该作者
看你的文已经有图了,用不着我配了,只把后面的两节编辑了一下,字体不是很大,不满意说就是了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4 14:52



    图有点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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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2-1-5 17:41 |只看该作者
这小说不会是你生活写照吧?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4 14:53



    所有的历史都是假的,除了人名;所有的小说都是真的,除了人名。——卡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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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2-1-5 17:42 |只看该作者
拜读一下
唐家光棍 发表于 2012-1-4 16:45



    欢迎,并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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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2-1-5 17:42 |只看该作者
笔力坚挺,我觉得有发表的水平。
我想好了悲剧 发表于 2012-1-5 08:26



    多谢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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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2-1-5 17:42 |只看该作者
先问候楼主。。
素颜 发表于 2012-1-5 10:34



    也问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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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2-1-5 17:43 |只看该作者
生活的缩影,也是生活的哲学。
很不错哦。。。支持~~
素颜 发表于 2012-1-5 10:38



    感谢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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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2-1-5 17:44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 真实的自己


有时候,不管你承不承认,人的两面性,或者多重性格,很容易迷失: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王总对于存在的哲学观点是:扯JB蛋,麦地里长出个高粱,不拿你拿谁?人要是想好好的活着滋润,只能是顺应环境的要求。孙子和爷都是人,需要你是孙子的时候你拿爷的架势,纯属找办!


我在天天夜夜三陪中,风月人生,酒醉心情,麻木的一塌糊涂。各种嘴脸的转换渐渐习以为常,从“我是谁”的迷茫完成了向一个个“我”的自然而然的习惯性过渡。


其实,网络和现实又有多大区别呢?

季平说,网络是自己心理的需要而去变换嘴脸,现实是环境的需要去转换自我。就像演员一样,好的演员能很快入戏,因而能够舞台人生。


在勺子哲学和季平哲学的交替中,我不由自主地在孙子和爷的感觉中左摇右摆地蛇行青春。我觉得勺子是为了二蛋的城市化在一次一次出卖自己,而季平是在伤逝的爱情的刺激下,在一次一次的放纵中找回自己。


我信奉:上路了,就不再回头,无法回头,不能回头。重复的人生是将自己的生命缩短了,在众多的初体验中才能抻长自己有限的生命,既然上路了,就要很拉风的在路上。


这是很牛B的哲学。
    因为这是驭风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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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2-1-5 17:47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找出口  


中午的三环路上,车相对少些。我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烟。 shakin steven的歌声在车厢里静静地流淌着,我下意识地给油、点刹车,一边飞快地开着,一边哼唱:

if i got down on my knees
and i pleaded with you
if i cross a million oceans
just to be with you
would you ever
let me down
if i climbed the highest mountain
just to hold you tight
if i said that i would loved you
every single night
well i'm sorry if it sounds kind of sad
it's just that worried
i'm so worried
that you'll let me down
because i love you
love you love you
so don't you let me down
if i swan the longest river
just to call your name
if i said the way i fell for you
would never change
would you ever fool around
yes i'm so worried
yes i love you
don't you let me down
i love you love you


我很喜欢这首歌,隐隐觉得,如此决绝的爱的倾诉,用如此柔柔舒缓的旋律衬托,似乎把男人的柔情表现的更荡气回肠。


大学时代,热衷四处碴琴,自己也写了一些歌。现在想想,校园男生的那种青涩、阳光、稚嫩的情感表达,也是青春的一个符号。
爱如潮水,退去后,再去拣拾岁月的贝壳,鲜活的内容已经没有了,只有回忆渲染着曾经的光泽,心情雕刻着过去的情怀。


人生常有一段路,你在恍惚中没有了方向感,只是下意识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机械前行。这种模式化的生活,以不紧不慢的惯性推动着日子,日子再挟裹着你。也许突如其来的某种情愫忽然唤醒了心中沉睡的感觉,有一种醒悟,那就是:该找出口了。


我哼着“SO DONOT LET ME DOWN,BECAUSE I LOVE YOU ”从车里出来。春天的阳光温暖地笼罩着我,风儿轻轻拂过,似乎有淡淡的甜香若有若无地弥散着,是惬意的味道。我仰头眯缝着眼,体味了会儿这种惬意,感觉好极了。


“驭总好”
“你好”
我和进出的同事打着招呼,走进公司大楼。
前台的小黄眼睛看着大门,嘴对着电话说着,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看到我进来,飞快地说了两句,挂了电话。我听说,这丫头现在正在热恋中,爱情溢在脸上,温柔从身体各处漫出来,空气里都是小黄甜腻的味道.


“驭总中午好”。
果然,小黄的声音温柔可人。


“中午好。”


“驭总,王总说,如果您来了,请您马上去他办公室”。


我点头示意知道了,向王总办公室走去。路过吸烟室,我听见工程部赵强在里面大声说笑着,我推开门。工程部赵强,李鹰,还有材料部王小宣几个正喷云吐雾,见到我大家纷纷和我打招呼。我点点头,对赵强说:“赵经理,两点半到我办公室开个会。”


赵强答应了一声。问我:“总,质检站搞定了吗?”


我没理他的问话,说:“整改完成了吗?”


“完成了”,他回答着,给我递烟:“您就放心吧。”


我摆摆手,说:“不抽了,我还有事。你回头再仔细检查一下竣工资料。”

说完,我关上门走了。门里面传来赵强的声音:驭总,您就擎好吧。今儿您这身阿玛尼够飒的,整个一罗伯特德尼罗!
这小子的马屁拍的有进步,让我心情“愉快”极了。


我象征性地敲了敲王总的办公室门,然后推开,看见刘秘书腾地从王总的大腿上弹了起来。这种事情我已经碰到了好几回,我猜王大勺子正有计划地打算把公司的女部下统统变成他泄欲用的“女下部”。


刘秘书背对着我整理好衣服,红着脸和我打了个招呼,又飞了个媚眼给勺子,带上门出去。我笑咪咪地看着这一情景,像看港台拍的的蹩脚三级片一样无动于衷。


王总咳了一声,用手示意我坐下,说:“驭风啊,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告诉他说没问题了,下周再来验收,一次性通过,应该在月底开四联单。
“连送礼带吃饭打炮,花了不到一万。”我说。


王总满意地恩了一声,说:“赶紧办理,产权过户也要跟上。”


我犹豫了一下,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想,有些事还是我处理吧。

王总看见我掏烟,用手推推桌上的一个木盒,说:“来这个吧,我从香港买回来的,给了宋行六盒,自己留了两盒”。说着,从盒子里掏出一只雪茄,又找出根火柴棍儿,捅进雪茄里,用火柴点着。


“抽不习惯,没抽出什么好来”。他嘟囔着,好象在嘬一只卷大炮。


我心疼地暗自叹了口气,走到他的班台前,随便拿出一根。捏了捏,说:“该加湿了。”


“哦?这还需要加湿?”勺子蛮有兴趣地问到。


我把雪茄拿到耳朵边,一边转动着,听着雪茄的茄衣发出细碎的声音,一边告诉他:“王总,雪茄要双70保存。70%的湿度,和70华氏度,也就是大约20度左右的温度保存,过干过湿都吸不到雪茄的醇正味道。”


王总眨巴着眼睛听我说着,感叹一句:“比搞女人还麻烦”。


我乐了:“呵呵,王总,那以后,女人你来搞,这种‘麻烦’就由我来负责吧。”说着,我把雪茄木盒盖上,拿到手里。


王总把雪茄往烟灰缸里,使劲一捻,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说:“拿走吧”。


“对了,王总,找我什么事儿?”我端详着木盒上的Davidoff的字样,随口问道。我知道,Davidoff雪茄的价格不菲,一盒的价钱足够刘秘书俩月的工资。


王总从桌子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交给我,说:“驭风,你看看,是个合作项目,你研究一下,回头写个可行给我。”


我接过来,草草的翻了下,说:“怎么有三个地主方?产权宗属利益划分怎么玩?”


王总站起身,绕过班台,走到我身边,说:“你看着办吧,我只要你的决策。”


我看着他,说:“好的。我尽快。”


王总抬手看了看表,说:“我得找地按摩一下了。”


说完,看我笑咪咪盯着他没动,奇怪地问:“还有事吗?”


我说:“王总,你不还有一盒‘麻烦’吗?我等着接呢。”


他哈哈一笑,走回座位,从抽屉里拿出那盒“麻烦”,交给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记住:你欠我两个女人。”


我接过来,随口说道:“好办,我拉两次皮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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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2-1-5 17:51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管理的手段



我回到办公室,仔细研究王总交给我的项目及地主方的资料。


这块地大概有3000多平米,分别是XX乡政府、XX国营汽修厂和XXX建筑材料有限公司共同拥有,所处地区市政基础设施基本完备,水电、供热、上下水、煤气满足使用要求,交通道路尚可。只是毗邻城乡结合处,本地区形不成商务办公环境,因此做商务楼是很不适合的。而且地主方多了些,在具体运做上还需要进行复杂的技术处理。


我想了想,按下电话键,告诉庄秘书,通知冯总工,石总及各部门经理三点在会议室开会,顺便请庄秘书帮我买两包烟:一盒普通红塔山,一盒扁三五。


放下电话,我起身活动了一下,为自己冲了杯咖啡。站在八层的落地玻璃窗户前,远远地看着外面大街上如默片般移动的人群和车流,一种远离生活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自从来到勺子的公司,我好象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活,每天面对不同的人摆出不同的嘴脸在差不多的环境里行尸走肉。日子成了一杯杯酒,我仰头灌下,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人一旦习惯了一种生活模式,甚至不用思考,你就会下意识地按部就班地惯性下去,一切都显的那么自然,那么合情合理。


比如说季平,在学校,宿舍和网吧里出没,昏天黑地中周而复始重复着日子,和不同的寂寞棉花们做着同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生活不这样还能哪样呢?
我看了看表,估计季平现在已经套牢他的“棉花”了,“棉花”不再寂寞。


想象季平在我家客房的床上辗转腾挪,不由的“小头”反应起来,我想我也该过过性生活了。我在脑子里搜索着情人们,一幅幅肥环瘦燕丰乳肥臀的画面过电影般闪过,画面突然定格,一个形象清晰了,放大了,画面的边上的注解是:姓名年龄职业特点联系方式。。。。。。我想,今天晚上就是她了。


我正要拨电话,庄秘书敲门进来了。


“驭总,您要的烟。我记得您不抽这种牌子的啊?”庄秘书把烟放到我的办公桌上,说。
“谢谢你,庄秘书。多少钱?”我问她。
庄秘书很会来事儿的甜甜一笑,说:“如果是您抽,就不要钱了。”
我把烟拿了过来,笑着对她说:“庄秘书,不是我抽。现在我可以知道多少钱了吧?”
“一共二十六。”
“好吧,你通知工程部赵经理到我这里来一趟,回头他会给你烟钱的。”
“他啊,早知道他抽我就不去给他买了。”庄秘书一撇嘴,厌恶地说道。


生活中常常碰到这种人,一次两次的小聪明得逞后,把别人的宽容和不计较理解成为自己的“能力”,屡次得手就上了瘾,以至于不占小便宜就难受,最后逐渐变成对他人对公司对社会的有意识的侵害。其实并不是经济窘迫逼的他们如此,完全是个人内心深处的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屑小心理做崇——赵强就是这样的人。     
赵强是王大勺子的一个远方亲戚,依仗着和勺子的那点关系,在公司里飞扬跋扈,而且,极度爱占小便宜——物质上的还有女人身上的小便宜,自己把自己当衙内了。


我一直很讨厌那种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弱智糊弄的人,耍小聪明现大眼的道理,他们永远也弄不明白。      我有一个原则:我可以让你占便宜,但一定要让你明白,我知道你占了便宜。绝对不能让你占了便宜还骂我是被蒙了的傻X!     这小子该敲打敲打了,没俩蛋坠着得飞上天了!  


“总,找我有什么好事?”赵太岁嬉皮笑脸地问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没有说话。目光是一种交流,有时候也是一种交锋。如果在目光碰撞的回合中占了上风,那么你的气势会形成给对方无形的威慑,从而牢牢抓住了谈话的主动。
赵强迎着我的目光坚持了十几秒,禁不住躲闪起来,我知道他心开始虚了。这是我要的效果。


“驭总,您、您有事吩咐。”他忐忑不安的说。


“坐吧”我淡淡的说道:“赵经理,身上带烟了吗?”


“带了带了。”他回答,赶紧从身上掏出烟,从扁盒里取出一只,递给我。


我接过来,摆摆手,谢绝了他为我点烟。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发票,推给他,不紧不慢地说:“赵经理,这张发票是怎么回事啊?”


赵强拿过来,看了一眼,语气明显放松了:“总,这是那天质检站来验收,每人两条扁三五,一共5人十条,1800。驭总,我事先给您打报告了,你批了的。”


我接过他递回来的发票,一边把玩着他递过来的那只三五烟,一边拿出庄秘书买回来的红塔山和扁三五,放到发票上,然后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赵强的脸色变了,从脖子到额头涨的通红,像阳痿了的那话儿:虽然头部充满了血,但却疲软的耷拉下来,无精打采。
我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心里有一种厌恶,同时也有猫戏老鼠的快感。


“赵经理,你说怎么处理你好呢?你的表姑父最近好象脾气不太好啊。”


赵强变的慌乱和胆怯,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心虚尴尬和紧张。他结结巴巴地说:“驭总,我、我、我错了,您千万别跟王总、总说,我以后,以后一定改。”


“能改吗?你?”我口气缓和地逗着他。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乎看到了希望,像我发誓:“我肯定改,一定改,驭总。请您相信我。”


“信你妈个头啊!”
我猛然爆发了,把手里的烟拽到他的身上,骂道:
“你以为你聪明是不是?你以为王总是你靠山没人能管你了是不是?几条烟你就黑了一千,你是不是干烦了?春节前让你给关系户送礼,你他妈的该搂多少?你家冰箱里的3头对虾还没吃完呢吧?你说你是什么东西,恩?让施工队请你去歌厅找小姐,还威胁人家;设备安装公司的洽商是怎么回事?给你女朋友买的白金链子找谁报的销?你改,你他妈的能改吗?觉着自己机灵,别人都是二五眼。工作吊儿锒铛,耍小机灵一次你都不拉空。电梯井道整改是怎么回事?一万七的款子你拿了多少?”


赵强脸色由红转白,开始哀求:“驭总,您、您都知道了,您给我个机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接着又阿谀道:“您是行家,我。。。。。。。”


我一拍桌子站起来,口气严厉地打断他的奉承,用手指着他说:“姓赵的,你他妈的少拍马屁!我搞工程的时候你还他妈的在中学给小妞写情诗呢。看在你是王总远亲的面上,我警告过你几回了?给脸你不要,除了搂钱拍马屁,你丫挺的干过什么正事?给你机会?给你机会继续把我们当傻B你好继续蒙钱啊?你还真长本事了你,啊?芝麻西瓜你是一个都不拉下,信不信我让你卷铺盖卷走人?”


“我信,我信,驭总您大人大量,您老人家。。。。。”赵强被我捋的神志大乱,开始口不择言。


“你说谁老人家,啊?我问你,你是不是傻B?”


“我是傻B。”


“你说,”我咄咄逼人地喝问:“你丫是不是大傻B?”


“我是大傻B。”他垂头丧气地承认:“驭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再犯了,我不改我不是人揍的”


我坐回椅子上,取出我自己的烟放到嘴上。赵强屁颠屁颠的过来,弯着腰给我点上,继续哀求我。
我抽了几口烟,放缓口气,说:“行了,行了。是人是狗,是什么揍的看你以后了,赵强,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让我知道你丫犯坏,你的工程部经理也就坐到头了。还有,以后在公司里给我管好你的嘴,你的手,这是公司,不是他妈的你犯色的地方,听见没有?”


“听见了,驭总,我记住了。”


“一会开会儿,给我精神点。”


“是,驭总。谢谢您关照。”


我叹口气,说:“甭谢我,谢你爸你妈吧,不是他们是王总的姑表亲戚,你早玩完了。出门后,赶紧把两包烟钱给庄秘书,以后要学会对女人规矩点,听到没有?滚吧。”


赵强唯唯诺诺,连声答应。“我给庄秘书多少钱?”


我刚一瞪眼,他赶紧窜到门口。

“回来。”我喊了一声。
他不安地走回来,估计肝儿颤了。

“把你的破扁三五拿走。”我轻轻的地说,眼睛看着文件,头也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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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2-1-5 17:56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她是谁?


开会的时候,我对冯总工程师,和石总经济师及各部门经理通报了近期的工作计划,要求他们通力配合,尽快完成现有项目的后继工作,并对新的项目提出切实可行的方案。


“我们所运作的是中小型的商业地产,这类项目的特点是稳,准,快。我们要对项目所在地区的人文环境,道路交通,市政设施,商业气候,投资回报,价格指数,以及风险因素等做全方面的评估,我要你们提供准确的上下水,热力,电力,燃气等等的数据,这决定我们是否要进行项目增容改造,直接关系到我们项目的投资估算。对于项目运做来说,资金的有效安排是至关重要的。最大限度的最求利润的同时,我们也要将风险控制在最小化。这里请石总要严格把关”


“如果项目可行通过,在立项过程中,事务部,外联部要把工作衔接好,配合严密,在技术问题上,请冯总多费心,要严审分析规划条件,提出设计要点,各专业审图要交圈。”


“赵经理,你要统一协调好工程口的图纸会审,配合冯总的工作。工程展开后,工程部还要严控施工的质量,进度,以及安全,要安排好各工种各施工队的交叉,接口,不允许有任何事故发生。”


“袁经理,所有工程对外的关系联络以后由你负责,并直接向我汇报。可以由工程部赵经理做辅助配合。”


“王经理,我还是那句话:同等价格拼质量,同等质量拼价格,一定要做到货比三家,这是规矩。以后5万元以上的材料费用支出,必须有石总和冯总的共同签字确认,否则我不认。”


“各位,王总最近联系了几个项目,其中,在东二环的商务楼已经立项,规划许可已经下来。我希望大家能好好配合并支持我的工作。成绩从团队合作开始,合作从有效沟通开始。我同意你们对某个人有看法,但不同意你们将这种看法带到工作中;我允许你们对某件事想不明白,但我不允许你们对自己要干什么想不明白;我默许你们对我的严格管理有仇,但我更赞赏你们对钱没仇!”


散会后,我心情愉快地回到办公室。看看表,已经快5点了,手机里有几个未接电话,是几个施工单位的老总和材料设备供应商的电话,无非是想请我走个系列拉拢感情,不回也罢,驭总今天另有安排了。还有俩是我家里的,我估计是季平这小子春风数度后的炫耀,奶奶个熊,老子就不回!


这个世界,无奈的就是有小人,比这更无奈的就是小人得志了,那么最无奈的就是得了志的小人还得到了满世界招摇的机会!


我绝不给季平这个招摇的机会,我得给自己安排个得志的机会,下面的小人已经起立抗议了。


我正翻找着那个姑娘的电话,桌上的电话响了。我拿起听筒,说:“你好,我是驭风”


“你丫怎么不接我电话?”季平在电话里急赤白脸的嚷。


我不耐烦地说:“你没事吧你?凭什么非得接你电话?听你显摆你在棉花堆里的赤裸裸的黄色故事?”


季平有些丧气:“别提棉花了,我靠,见着鬼了。”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噢?说说,说说,什么样的鬼?”


“我说你什么心理?非要奔着损友的路子发展吗?”季平哀叹着。


我没理会,继续装大尾巴狼,耐心地开导:“咱俩是兄弟不是?你有痛苦了,说给朋友,你的痛苦就减轻一半了。说吧,哥们,把你的郁闷说出来,这样你会好受些。”


“拉倒吧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我要是把痛苦说给你听,我的痛苦就翻番了,人可以笨,但不能傻,这道理我懂。”季平叫了起来。


“呵呵,啥时候你明白事了?是不是棉花刺激的?看来还不是一般的鬼了。”我得意地笑了。


“还真不是一般的鬼,你就奔着卡西摩多的路子联想吧,把性别改成女的就行。我靠,真是见面不如闻声,闻声不要见面。怎么现在这女人都不矜持了?丑女人更猛,一见面就直给啊,扑的我满床爬。我靠,哥们一边爬一边还寻思:这世道啥时候变了?不一直是我们男的主动扑,女的假装被强迫吗?”


“怎么,你被人家办了?”我压抑自己的坏笑,打趣:“办就办了吧,偶尔一次两次失身没什么——找个机会从良吧。”


“驭风,你丫有大爷没有?”季平有些激动:“我算知道什么是人性了。”


“哈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开心的大笑起来。


“晚上请我喝酒吧,我他妈的烦着呢。”季平烦躁地说。


“这个。。。。。。”我有些犹豫,我想我不能太对不起自己的小人了,我说:“我晚上有事,哥们,我好久没有春天了,你让你的酸姑娘陪你吧。”


“少他妈废话。晚上6点半‘虾兵蟹将’,我要吃生蚝补补。你丫不来我把你家房子点了。我告诉你,驭风,男人可以坏,但不可以重色轻友!”说完,季平“啪”地把电话挂了。


我楞楞地举着话筒发了会儿呆:这叫什么事?怎么现在的人都这么不讲道理?凭什么我不能重重色轻一两次友?连敲诈都那么理直气壮。


“你他妈的要搞清楚,是我买单!”我冲着电话喊完,也“啪”的把话筒摔回去。
虽然我知道他听不见,但喊出来我舒服点儿。


北京的三环路,在上下班的时候,就是一个停车场,路面上所有的车都耐心地一点一点往前拱。我有一次去办事赶上下班高峰,从劲松到大北窑我走了整整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俩腿跟爬了三趟鬼见愁似的。而平常不堵车,这段路用不了5分钟,记得旁边车里一哥们儿对着电话里的小蜜喊:
“小姑奶奶,真的,真一直堵着呢。我骗你我是三环路,分分种被车轮碾,被车屁熏!”


经过N次的起步停车油离配合的操练后,我小腿哆嗦着从车里下来,蹒跚着走进酒楼。“虾兵蟹将”海鲜大世界的迎宾小姐和少爷纷纷冲我鞠躬打招呼。我在一片热情洋溢的“风哥”声中感受着被尊敬的拥戴——尽管这是作为冤大头用钱换回来的。生意场上,有时候不得不当这个冤大头,这是一种排场,一种身份的需要。吃什么是次要的,关键是在哪里吃;在哪里吃是充要的,重要的是和什么人吃。因为现在生意场上的规矩是:做什么生意是不重要的的,重要的是和谁做什么生意。要想做生意,先得“做”人的工夫。
因为很多回的“关键”和“重要”的“做”人需要,这里成了我日常生活中腐败与反腐败的现场。巨额的消费让我在这里可以享受最尊贵客人的一切礼遇,包括签单消费总是抽一等奖什么的。


领位员把我领到季平他们的桌前,季平看到我,冲我挥挥手,嘴里说着什么。安也侧过脸冲我打招呼。


我把包放下,冲季平喊:“不就是吃生蚝嘛,点!”季平嘿嘿一笑:“等等,还有个人呢。”安接口道:“我的同学,她马上来。”


我只好点了一只烟,刚抽了一口,听得安喊了一句:“毛毛,这里!”


我闻声好奇的一回头,呆住了。


迎面走来一个姑娘,正微笑着冲安和季平挥手。她中等个儿,我估摸如果我抱住她,她的头顶应该正好可以窝在我的下巴那里。


让我呆住不是她精致可爱的五官,而是她的眼睛。

这些年看了不少女人的眼睛,那些眼神透露出的信息都是充满了某种欲望的表达。而这个女孩,却不一样,在她如秋水般澄净的眸子里有着柔柔的暖意,让人想沉溺,也让人有希望。


她在安的身边坐定,我才发现她的头发用一根簪子盘了起来,应该是很长很漂亮的头发吧。看着她的侧脸,我有一种冲动,想伸手把簪子取下,看她的头发随风飞舞,然后再它轻轻握在手里。
她的穿着很休闲,散发着年轻和青春的活力。


也许是我盯着她的时间太长了,她的脸红了,眼里闪过一丝羞涩,但是她马上就倔强的回应了我的目光,微笑着先和我招呼:
“你好!你是驭风吧?我叫毛毛,是安的好朋友。”


我笑了,这正是我喜欢的姑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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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2-1-5 19:55 |只看该作者
呵呵,又见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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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2-1-6 11:31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第一次交锋


毛毛的出现让我感到兴奋。生活中有些事情是没有因由没有道理的,毛毛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像一阵风吹过,我那冰封的感情的河,发出嘁里喀嚓的破碎声响后,不可遏止的奔腾了。

“点菜点菜。安,毛毛,想吃什么?今天一定要让某个人的脑袋大起来。”季平似乎看出点什么,更加理直气壮的吆喝起来。

安和毛毛礼貌的推辞,连声说着随便随便。我点上烟,笑着对季平说:
“看见没有?差距出来了吧。就是你这种没文化的人,拉了国民素质的后腿。安,你说你和他在一起,怎么就不觉得脸红呢?是不,毛毛?”

毛毛被我冷不丁的一问,有点不知所措,笑一笑没说什么。而安习惯了我的贫嘴和打击,早已经产生抗体。
“我和季老师在一起至少还有脸的感觉,和你在一起,丢脸呢。”安毫不示弱的反击我。然后扭脸对季平发嗲:“是不是,季老师?”

季平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说:“没错没错,脸都没了,就不用看什么脸色了。宝贝,你不是爱吃蟹吗?这儿的蟹很是不错呢。”

我一脸委屈的对毛毛说:“唉,这叫什么事?有脸的如此明目张胆地白吃,这是敲诈啊。真理啥时候给颠覆了?”

毛毛噗嗤乐了出来,赶紧拿起茶杯假装喝水,低头掩饰着不好意思,样子煞是可爱。

这时,大堂副理走到我身边,跟我打招呼:“驭总,您来了?怎么不找个包房?”
“啊,不用了,几个小朋友随便聚聚。”我随口应到。

“驭总,几位都是您的朋友?以后还请多多关照。”邹副理很会来事儿的向他们散发名片,热情公关,引起了一阵小忙乱。

“我说,小邹啊,甭添乱了。赶紧,点菜。先备十个生蚝。”我不耐烦的对邹副理说。

“好的,没问题。几位想吃点什么?。。。。。”

季平打断邹副理的唱名,问道:“有什么蟹?”

邹副理走到他的身边,殷勤地为季平点上烟,说:“刚来的澳洲雪蟹,几位尝一尝?”

“好啊,好啊,来两只。”季平牛皮烘烘的说。

我正吸着烟,被他的话逗笑了,呛了一口,大声咳了起来。邹副理绕到我们俩中间,懂事的帮我捶了几下,耐心地对季平说:“先生,雪蟹一只差不多有4斤上下,您先来一只尝尝,好吃了下回再点,好吗?”

季平脸不变色地对我说:“恩,你的建议很好,小驭,听见没有?不要总是跟爆发户式的挥霍。”

我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和邹副理讨论吃法和菜谱。安和毛毛小声地交谈着,不时的发出几声轻笑。我和季平快速地安排了几个配菜,雪蟹按照邹副理的建议,两吃了。最后,邹副理问:“驭总,您几位喝点什么酒水?”

我征询了安和毛毛的意见,点了大扎的鲜榨果汁,然后问季平:“白的?”

“白的。”季平痛快的说。

“驭总,您要是私人聚会的话,我送您一瓶酒鬼,瓶口有些磕掉点碴,没什么影响,我已经报损了。”

我用目光向季平询问,他高兴的说:“好啊,不花钱的酒肯定好喝。”

一会儿,酒菜上来了,我端起杯子和季平一碰,向两位女士一致意,一口下肚。一股暖流直线而笑,舒坦。我和季平相识一笑,放下酒杯。
有些时候,语言是多余的,如果你和朋友有了默契的话。

大家热情地让菜,季平照顾安,安照顾季平和毛毛,毛毛和安客气着,没人照顾我。从假模假式的三陪中回到朋友圈的氛围里,吃什么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我很喜欢这种真实的无拘无束。何况,今天,还有漂亮的毛毛。

看的出来,因为头一次和我见面,毛毛显的有些拘谨。我边吃边喝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毛毛找话,很快,我知道毛毛是安的同学、宿友,是来自大连的姑娘,美丽的和那个城市一样。已经大三了,功课不是很紧张。

安和季平窃窃私语,不时的来几句关于人生爱情的酸言醋语。我实在忍不住,对他们揶揄:“我说你们就不能正常点?我头没被你们敲诈大,倒真被你们酸大了——我倒觉得安和林妹妹一样,小资的很。”

“驭风!”安转过脸冲我喊:“你能不能正经点?没招你呵,你说林妹妹怎么资了怎么资了?”

季平吱溜一口酒,劝着安:“你甭理他,他没文化。”

我笑了,没事儿和安斗嘴也是一个乐子。对于生活在唐诗宋词加红楼梦加纳兰性德加象牙塔中的“古典酸女”,没法要求她和正常人一样说话,你能从林间的鸟叫里听出李清照的苦吟吗?或者,从月光下流淌的风里嗅出秦淮河的脂粉味?一场浇不透庄稼地的雨,绝对能把安的长吁短叹浇成新版的“花间词”。

“我说安啊,不要那么激动,要有女孩子的矜持哦。”我好整以暇地和安打趣:“你说,人家林妹妹吃螃蟹,软语柔声的,多闺秀啊,你就不能学学?”
说着,我用筷子点了点蟹螯,继续说:“你不喝酒就不对了,人林妹妹才吃了两口蟹肉,就心口疼,得喝杯烧酒压压。要学,就学的像点儿,你说你嚼了多少腿了,心口也该疼了吧?怎么着,季哥哥,赶紧啊,倒杯酒揣怀里热热,可不能让安妹妹喝冷酒。”

安把手里的蟹足一扔,对我横眉怒目。我假装看不见,继续胡诌:“其实你也就是属于食古不化,什么孟姜女的爱情了,告诉你那就是吊膀子知道不?万哥哥被城管的查暂住证,一猛子扎进孟家后花园,看到了孟姜女的光膀子,过去女人多自觉啊,被男人见到肉了,得了,只能嫁给小万了。你是不是让我们季平见到什么了,逼我们哥们娶你啊?啊?哈哈。”

安不干了,向季平求援撒娇:“你也不说,就让他欺负我。”

季平专心致志地对付着螃蟹腿,含糊不清地说:“话糙话糙。”

我酒劲上涌,愈发得意地说:“什么到你那里就都爱情了,该有爱的你又给删了。啊,你说说,梁山伯听英台学友介绍自己的小九妹,多急色,啊,你说他喜欢的是小九还是祝英台?一开始就爱错了,还上门求亲,还罗密欧还,傻波衣吧。遇到逑大点事,就知道死啊活的,爱情就这样啊?是吗,毛毛?”

毛毛放下筷子,皱着眉头,说:“驭总。。。。。”

我不客气地打断毛毛的话:“驭风,叫哥哥也行。”

毛毛无奈地一笑,改了口,继续说:“好吧,驭。。。。。。风,按你的逻辑,这世上就没爱情了?”

我一挺腰,正色道:“当然没有。爱情是什么鸟变的啊?纯粹是瞎掰,你见过?爱情长什么样,白的黑的?多大岁数了?”

安白了我一眼,对毛毛说:“毛毛,别理他,喝多了抽疯呢。臭男人,让他一辈子找不到老婆,将来准是个负心汉。”

我哈哈一笑,说:“安啊,你怎么知道我是负心汉?备不住的,现在不净是女人主动跳槽炒老公吗?”

毛毛“恩”了一声,把喝水的杯子放下。看来她准备帮安说话。看着毛毛,我对这个女孩很有感觉,我感到自己迫切的想了解她,弄懂她。

我点根烟定了定神,看着毛毛说:“咋着,火都出来了?说说,有啥反对意见?”

“按你的意思,杜十娘跳河也是自找的了?”毛毛主动反击,眼睛里有怯怯的不服输。我有些玩味的看着她。
“当然了。”我悠哉游哉地贫道:“可说呢,非得对自己老公藏着掖着,最后跳河了吧?”

毛毛皱了皱眉,我假装没看见,继续忽悠:“你说李甲对她多好啊,啊?功名也不要了,爹娘也骗了,银子也光了,不就是为了爱她吗?小杜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李哥哥已经瓢了底了,手里摇着那么多金子银子珠宝钻石的,就不肯告诉小李。逼的小李满世界掏腾,早说不就没那事了吗?”

毛毛的脸有些红了,对我说:“你真是能胡扯。”

安扒拉着下季平的胳膊,气没处撒,只好对她的酸哥哥发狠:“你就知道吃啊喝的,我问你,你相不相信爱情?”

季平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驭风打小受过刺激,你们甭理他,谁见过能把神经病说明白的?”

我对季平做出痛恨的表情,指责他:“本来都是不错的女人,都是被你这种进化不完全的给宠坏了。哥们,你是不是下定决心要脱离男人的队伍了?”

我转过脸来,对毛毛说:“毛毛,虽然我们是头一次见面,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说,软不叽的男人,你们女孩子喜欢吗?”

安不管不顾,冲我嚷:“你才软呢,季老师就是比你硬比你强,比你懂情,比你懂女人。”

我吞地一笑,想想没理安的话语中的语病,只是认真的看着毛毛,现在我只想知道她的应对。

“驭风,我们别对人,只对事,心平气和的聊聊行吗?季老师,是个好人。”毛毛停止吃东西,郑重的说到。呵呵,正经的一塌糊涂,久违的校园生活扑面而来,让我感到欣喜和开心。

我忙把凳子向毛毛搬近了些,做出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毛毛害羞的向后面的让了让,笑了。
笑得真好看,我又呆了一下。

这时,够“哥们“的季平为了要哄安高兴说带安去看看酒店里养的海豹,我正乐得和毛毛好好聊,忙催促他们快走。

安被季平拉了起来,她不情愿不放心的看着毛毛,毛毛大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拍了拍安的手,意思是要她放心。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毛毛的那种邻家女孩式的从容,涉世不深的乔装镇定,让我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驭风,你真正爱上过一个人吗?”毛毛的认真劲儿很有意思。

“哈,我谈恋爱那会,你还在妈妈的怀里呢。哈哈”我开了句玩笑。

“那就是爱过了?你说说,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毛毛拉开论辩的架势,向我问道。

“哈哈,问的好。举个例子,比如说这顿饭吧。” 我说着,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杯碗盘盏,继续说:“我喜欢螃蟹,可我爱喝酒。 ”

“不对,你只爱喝这一种酒吗?或着说,你只喝这一个牌子的酒?”

“年轻的时候我喜欢喝痛快的酒,以后老了,我喜欢喝醇厚的酒,我的女人应该和酒一样,年轻的时候与我无羁无束。等我老了,她就是生命的内涵,陪着我,散发着岁月的芬芳。”我喝了口酒,接着说;“我的女人,让我醉,但不让我上头;让我亢奋,但不让我疯狂;让我有力量,但不让我莽撞。”

“那就是要你的女人和你一起成长,而不总是换女人吧?”

“如果我的女人跑了味,不再是酒了,我无法保证我不继续喝酒,而只是喝水。 ”我举着酒杯,深深的看着毛毛,慢慢的说着:“毛毛,我相信,肯定有那样一个女孩,让我畅饮一生,让我沉醉一生。比如说,你。”

毛毛被我的大胆直白搞的有点慌乱,不知所措的低了低头。很快,她又马上倔强地迎上我的眼神:“这就对了,驭风,骨子里你还是渴望爱的,这也就是爱和喜欢的区别。你的爱只指向一个人,而不是全部人。我们很容易就会喜欢一个人,爱就完全不一样。喜欢的情绪很复杂、很暧昧。但是爱就简单而确定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沉吟了一下:“你这么比喻我很荣幸 ,但是恐怕我负担不起 ,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女孩的 。”

我马上接过她的话头,嬉皮笑脸的说:“是啊,毛毛,爱本身就是简单的,可安非得把爱搞成复杂的爱情。 ”

看得出毛毛很不高兴我这么说安,她断然回答:“那是安的爱情 ,你不了解安 !”

我喜欢她维护自己的朋友,忙转变了话锋:“毛毛,你知道我要是遇到我的女人,我会怎么办? ”

“怎么办?”女人就是一种容易好奇的动物。

“我就让她简单的爱上我,绝不要他妈的爱情。 ”我得意的看着毛毛大声说着。毛毛又皱了眉,她不喜欢我说粗口。

“这有本质的区别吗? ”她皱着眉问。

“当然有。爱情是一个结局,而且,通常是死亡的结局。似乎爱情只有在死亡中才能得到升华。爱情不是当事人的享受,是一种生活的附庸,是为了别人的眼别人的嘴而诞生的。而爱是一个过程,贯穿着生命的过程。爱情是虚幻的,爱是真实的。”

“死亡并不能阻挡爱的存在 ,只要那个我爱的人能点燃我的生命,爱就不会熄灭 。”

“安和季平纯属吃饱了撑的,自己给自己找事儿。这个世界有三人:折腾别人的人;被别人折腾的人;还有就是自己折腾自己的人。你不是属于后者吧,毛毛?”

“呵,我哪种也不是。为什么要折腾呢?”毛毛对我的这种说法觉得很有趣。

“没有第四种选择,如果你不想像他们那样有严重的自虐的话,要么你和我一起去折腾,要么接受我的折腾。 ”我决定要逗逗她:“死亡了,还有什么意义吗?来生?笑话。来生缘是一种懦弱的呻吟,对今世的绝望。有本事现在就过好了不就完了?这辈子都过不好,下辈子一样操蛋。”

“驭风,我当你现在说的是醉话 。” 毛毛突然坚决起来 :“我信爱情,只要我觉得这个男人值得,我就一定跟他生生世世 。”

呵呵,我发现毛毛有些生气了。我知道,可以把女人气哭,但不能把女人气跑;可以把女人气晕,但不能把女人气疯。于是,我说:
“是啊,怎么搞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但是,我还想再和毛毛说说话:“毛毛,你期望的那种男人有吗?或者说,你遇到了吗? ”

“当然有。”毛毛的声音高了几度,但马上又低了下去,若有所思的回答:“遇到……唉,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举起酒杯,意味深长地对毛毛说:“祝你早日找到你爱的男人,干杯!”

我仰头干了,放下酒杯,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意有所指地对毛毛说:“你肯定能找到,我发誓,你一定会找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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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2-1-6 12:11 |只看该作者
谢谢朋友给我们带来这么精彩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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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2-1-8 19:22 |只看该作者
谢谢朋友给我们带来这么精彩的小说
鱼鲛绡 发表于 2012-1-6 12:11



    谢谢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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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12-1-8 19:23 |只看该作者
第十章 酒醉心情



记得昨晚上我和季平喝爽了,安和毛毛因为学校里有活动提前告辞的时候,我们正大呼“小二,上酒”。对于安的好心劝告,我舌头有点大的说:“不喝酒怎么开车啊。”气的安一跺脚拉着毛毛就走。我和季平目送她们离去,他看着安,我盯着毛毛,同时嘴里翻来覆去互相表白着自己比对方更不重色轻友。

记不清我们后来喝了多少扎啤酒,我们似乎说了很多话,不停地干杯。一般来说,酒多的人通常会想起自己的伤心事。因为痛苦的火苗会借着酒精,肆无忌惮地卷舔着曾经一段欲哭无泪欲罢不能的“蹉跎岁月”,伤情仿佛是被架在回忆的火上炙烤,皮开肉绽,油脂四溢,感情的糊味引流着苦恨懊悔的口水。
我还记得我陪着季平全面回忆了他的辛酸的往事。

忘了是怎么回来的了,只记得最后季平醉着感叹:
“爱情就是他妈的苦行僧,永远是山重水复,却见不到柳暗花明。”

“是啊。”
我晕的乎的附和:“还净拿年轻说事。哪位大侠说来着?年轻时不懂爱情,”

“不是唐僧说的?”

“操!不懂,至少还敢去爱;懂了,还有几个敢去爱的?都成了偷了。”

“没错,年轻敢爱的碰上年老惯偷的,等于婚外恋——这是学名,小名是真爱偷情,别名是真情偷爱,简称奸情。比如雯雯和那个狗日的山姆!”

“外号呢?外号呢?”

“偷‘鸡’(机)取‘雀’(巧)呗。”

。。。。。。


常喝酒的人知道,喝多了会有一段酒醉的失忆,即使有别人提醒,也是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干过什么。失忆的那一阵子的时间,仿佛从生活中被格式化了一样,一片空白。也许会有一些零散的碎片,提醒你,曾经走过。但无论怎样努力,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样走过来的了。

半夜猛然醒了,我摇晃着去了趟卫生间。浴室的镜子里,是一个头发凌乱,目光迷离的灰色形象。在最后的抖动中,我冲着镜子里的人笑了一下,声音暗哑地嘀咕道:没劲。镜子里的人也笑了,好象回了句嘴:你丫才没劲!

我狂灌了一瓶矿泉水,干灼的嗓子舒服多了,人也似乎清醒了。我把自己重重的扔回床上,半倚着床头,点上一根烟慢慢地吸着。
很多回,我从睡梦中醒来,看着窗外黑蓝的天空发怔,看着黑蓝的夜变成黎明前的浓墨再变成深重的蓝,直至淡蓝青白橘红相间的晨。在懵懂中,渐渐分不清楚自己是清醒着还是迷糊着,也许是一种恍惚吧。恍惚中,在一明一灭的烟头的微弱的亮光里,往事如凌乱琐碎的胶片,在意识中变换着流水似的蒙太奇,曾经的生活曾经的日子如潮般拍打着心情,时空中无数的记忆仿佛飞溅的水滴,在飘舞、碰撞,随手一抓,都是满把的湿意。

天空渐渐的亮了,恍惚被洗白成孤独,而往事落潮般退去,寂静中,心里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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