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梦m 于 2012-5-10 07:40 编辑
姨妈家要拆迁了,他们要在老房子请最后一次客。于是,五一那天,我们都去了姨妈家吃饭。
吃完饭,去附近走走。昨晚下了一夜的雨,空气氤氲如薄雾,仿佛轻轻一吸就能渗润心肝肺腑。
芳菲四月已过,一眼望去满目青翠。屋前,田地里油菜结籽麦苗抽穗;屋旁,桃李杏浓密的枝叶间缀满了小巧的果实,竹林里冒出了一截截尖尖的春笋,还有那只大花猫,蜷缩在竹凳上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这样的景色,自小时候一直伴随到现在。如果在以前,肯定会联想到成熟时桃李杏的酸甜多汁,油菜麦子的收成,可如今只能想到不消多久,这一片村庄田地都将被残垣瓦砾所掩埋,然后在废墟上再建新楼新路。而那只大花猫,面对主人的迁离,结局不知道会不会像猫瞳家的妞妞一样悲惨。
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眼见这天地置换人事变迁,从以前的竹林村舍阡陌纵横到现在所谓的农村城市化,故乡,变得越来越崭新,越来越陌生。
如同我的老家,那个地方虽然还在,但我再也找不到儿时爬过的老榉树,掘过的竹笋,摘过的枸杞头,吃过的桑葚,就连最喜爱的那首陶潜的“桑榆荫后檐,桃李罗堂前。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恐怕也只能当成另一种风格所诠释的桃花源记了。
杨明说过:其实,所有的故乡原本不都是异乡吗?所谓故乡不过是我们祖先漂泊旅程中落脚的最后一站。
而我们这辈人,面对大规模的城乡变化,在未知的岁月中,又能够留给自己的儿女怎样的故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