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2-6-1 14:21 编辑
一、我们在床上(1)
小妖是拣回来的。
我住的地方是烂尾楼,烂尾楼和阑尾一个样,是既没有什么用处,又不能轻易拆除的东西。月光照射下来的时候,我夜与明亮的边缘,充满自给自足的幻想:烂尾楼和五星级宾馆没什么两样,比如说:宾馆有巨大的厕所、巨大的床、避孕套以及爬行的蟑螂,我这里都有。
幻想归幻想,我还是要先跳下床,踩进只能拴住一个脚趾的拖鞋里,然后绕过打着呼噜的卧夫,飞快地跑出三十五米远,停下来,将我憋了整个晚上的尿,用力地冲向粪桶。很多时候,尿液并不冲向粪桶,而是在粪桶周围借以挡风的芦席上“呲呲”地响。我开始颤抖:妈的,冷,早知道该裹了被子来。当最后一小撮尿排出体内之后,我用一个快意的颤抖结束了我的排泄。往回跑的路上,一滴尿液从拖鞋的跟部爬上小腿,冰凉冰凉的,不等我爬上床,便风干了。
钻到被窝里的时候,我发现床太大,有一点八米,唯一不甚理想的是床右手边缺了一小块床板,一睡下去,便呈现出凹入的形态,屁股若是搁在那里,会夹得很难受,于是我把小妖往里边挤了挤。小妖仿佛梦呓的声音竟然清晰的如同一根丝线:死鬼,你身上好冷。我听了她的话,翻身恶作剧地抱住她,两只手握住浑圆的乳房,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冰冷的大腿越过她蛇一般绵软纤细的腰肢,夹住她。小妖尖叫一声,却嘎然而止,忽然就转过身来,把头埋入我的胸膛。我就知道:又该重演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我们用被子捂着,在床上前后左右地翻滚。等我一瘫软下来,就探头出来去瞄卧夫,他依旧还在晨梦中拼命地呼噜,仿佛不将整个世界吵醒就不罢休。我再次抱住小妖,她嘟起的鲜红嘴唇里忽然蹦出一句好笑的鬼话:我爱你。我身体松懈,双眼死鱼般盯着黑不溜秋的帐顶问:那我叫什么名字?小妖在我给她当枕头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在我疼得即将叫出来的刹那,她松了口:你叫什么名字,我都爱你!
爱,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我和小妖昨天刚认识,她就说爱我,多么地不可思议。当然,我们不能算是一见钟情,因为,和小妖没上床之前,她并没有说过爱我。
在床上,我们只能做爱,但是做爱又不能当饭吃,我在没有饱暖的情况下就“思”起了,并实践了淫欲,这实在是一件错误的事情。然后我就一直在想:今天,应该去什么地方弄点钱来,否则,这样高消耗的体力活,我们都支撑不了多久。而且,我的背后有一条长长的划痕,刚刚结痂,并在运动中重新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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