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一只蜘蛛顺着它吐纳的丝滑了下来。我看着它是向下走,但是它看着我,何尝不是贴在床上,如同一只巨大的虫子。我们是相反的。这就是无所谓方向的正和反,只不过是从谁眼中看到的,如此而已。
我总是幻想着一种状态,床跟着我飞悬起来,紧接着,我就漂浮在无穷无尽的空中,不分东西南北,就像是神九的宇航员进入了太空。我很惬意这种状态带给我的快感,无奈,总是在游荡的最后,重重地摔到床上。于是,我就彻底地清醒了。
都说女人是最没有方向感的动物,我很赞同。每次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就会被这种无方向感的状态所包围,有人说这叫“转向”。我是不大同意这种说法的。我可以记住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却永远搞不清方向。我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相反,我觉得这样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它所带给我的神秘感和新鲜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我相信有一个异域空间,它和我们是完全相反的。在那里,人走在天花板上,地面是这个空间的顶点,而这个空间是个无底洞,没有最低点。不然,为什么我总是在梦中,旋绕着楼梯,一直往下走,却一直找不到出口。每每做这样古怪的梦,我无不对自己说,这个世界是反的,你也是反的,我们大家都是反的,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敢再往下想,地球也可能是个黑洞,只是我们生活在黑洞中,已经习惯了而已。我还是再想着那个永远也想不通的问题,我从哪里来,为什么会有一个我?这样想着想着,我就会迷失了自己,重新跌落到那个没有方向的世界去。我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我,你觉得呢?
二〇一二年七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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