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生二子

陈德兰

　　

　　文/陈德兰

　　

　　听伯母说孙女丫丫写了一篇作文《为什么要生二子》。班主任还特地打了电话过来寻问了具体情况。至于作文写什么，伯母目不认丁，我也无法知晓。倒是堂嫂回的话让我思绪万千。

　　

　　村里一位八十五岁奶奶作古了，丧事办的极体面，三朋四友，沾亲带故的全请了，吹拉弹唱这样的排场也是一样不拉全部到位。

　　

　　老人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和老人生活在一起，小儿子远在山西，几年也难得回来一次。在我们乡下，老人们只要能动能行，那一日三餐，洗衣、扫地、喂猪、挑羊草这样的家务活自然是要做的，有的还要到田里做些锄草等略微轻松的活儿来帮衬着子女。这些似乎成了司空见惯的事，人人都是习以为常。像这老人九岁做童养媳，二十七岁开始守寡，一生孤怜无依。子女们是不可能体恤老人孤苦，主动出面帮着张罗着找一个伴以安度晚年。

　　

　　老人从中风那天起，就被陷在床上，一日三餐都是事先备好的粥放在床头，从床中间挖一个洞，放上便盆。老人就这样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不见阳光，不见雨露，甚至那棉被一盖就是多少个月，可以想像小房间里的空气是多么的浑浊，那床棉被是怎样潮湿脏臭。老人就这样躺在床上，似乎也并无多大的怨言。用老人的话来说：田里忙，他们要下地干活，若天天守着我这老婆子，那他们吃什么？

　　

　　更有甚者，一老人养四个儿子，那就四个儿子轮着养，一家一个月。老人刚在老大家摸顺了手，养成了习惯，却又要收拾换洗的衣服去老二家。刚等适应了老二家生活规律，一个月的日历又翻到月尾。老人并不能因为说在老大日子比老二家舒心而能多呆一天，也不能因为老二家的鸡飞狗跳而少住一天，轮到哪家就得到哪家。如果遇到月大月小还得费上几句口舌。听说有位老人曾因为月大多一天，就被儿媳赶了出来，说你在那家住三十天，凭啥在我家住三十一天。这多出来的一天，老人就得抱着换洗衣服在几个儿子家来回徘徊，最终没有一处收留而被看不下去邻居收留过宿。

　　

　　当真应了那句话：“一个娘能养活十个儿子，十个儿子却不能养活一个娘。”

　　

　　那么堂嫂回答老师的话说，生二子是为了将来养老，那就有点悬。我相信堂嫂也是知道这点的。那她又为何拼死要生呢？

　　

　　如今乡下，生二代的现象很浓，有好多四十多岁的高龄还冒着生命危险，不惜以罚款来生二子的。

　　

　　那次朋友请我去乡下钓鱼，随同前往的有一位富婆也生了一个二子。说老大（丫头）上大学，闲在家里无聊，再生一个玩玩。天天麻将美容闲散成性的人，面对新生儿又嫌烦，就在学校附近找一个人家全托，偶尔去看一下儿子。若她是为了养老，定会事事亲力亲为，可看她弃自己亲生儿于一边，只顾自己玩乐，可见，她也是不把养老当回事的。

　　

　　再说我堂嫂，在生下儿子后，请求七十多岁的婆婆帮着带孙子，说自己一身毛病，实在无法带。你拖着病体带不动，那七十多岁的老太就带得了吗？面对这样含辛茹苦，又是何必。因为要带儿子，又要种田，实在太忙无法分身去学校看女儿。以至于丫丫总在奶奶面前诉苦：“同学想吃蛋炒饭，一个电话，人家妈妈就拎着蛋炒饭送了过来，我在校一学期，我妈连脚影都没往学校送过，在她的心里，除了二子就是二子。”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吐出的却是对父母的怨恨。

　　

　　听说二子四岁了，做姐的从来没给小弟一个笑脸。这样的姐弟关系，也不得不让人担心。

　　

　　面对各种不同的生二子现象，我更一头雾水，她们倒底为何要生二子？

　　

　　如果生二子的人是把二子当成家里的必备电器，是用来互相攀比的，那就麻烦了，因为人毕意不是一件物件，是可以安放在那不动的，他们都有一张等待哺育的嘴和需要精心浇灌的心灵。

　　

　　江苏大丰人民南路188号1幢302室陈德兰  邮编224100

马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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