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呵欠,伸个懒腰。继续我几乎已经忘记的讲述。
我和大龙一同走过的八年时间,就像把棉花防成线的过程,那一段被拉得长长长长的爱情战线让我最后总结出一句爱情箴言:不要谈一场太过于冗长的恋爱。那样做的结果,或许会将你所有的激情榨干,最终 走向爱无能的境地。因为在你没有能力承载婚姻的时候是那样渴望婚姻,但当你准备好了,想结婚的念头已经渐渐消融在漫长的岁月里。我不知道那些相爱多年的恋人们结束长跑时的心情,但我猜,一定是如释重负多于欣喜若狂。
回过头来说我们的爱情故事,说实在的,这么久之后我其实已经忘记了最初的心动。当跟一个人的相处成为惯性,那种感觉像极了追尾巴的猫狗,你不知道为什么会追,你只知道一直的追下去。那些相处时候的温暖是模糊而深刻的,我至今只记得开头和结尾,却丢失了中间最想记住但确实淡忘掉的过程。那么,我记得什么就描述什么好了。
我们的开始,省略掉了互相试探的这一步。那是一个傍晚,没有红彤彤的晚霞做底色。教室里黑乎乎一片,我自己坐在教室里,似乎什么也没想,也不想回家。当时大龙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回教室来拿,他推开门的时候说:“啊,好黑。”于是伸手要按墙壁上灯的开关。我在教室的角落里说:“等等再开,你把手指放在灯的开关上,等我说完一句话你再按下去。”大龙“哦”了一声。
然后我用最大声音喊“神说,要有光。”“啪”灯亮了,我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大龙却没笑,只是走到我对面,歪着头看着我说:“马小俏,你真好玩儿。”然后,我一下子红了脸,脸上的感觉就像血管爆裂一般,针扎似的疼。然后我们就那样保持着一种别扭的僵持,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终于是我鼓起勇气抬起头吞了下口水——回身拿起自己的书包走了。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我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但他看我的眼神叫我窒息。我不敢抬头看他,但分明能感觉到他眼光的追随。整整一个月,我寝食难安呼吸不畅躁动莫名。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一个月我想了很多种情节,但每一种情节都没有发生。我甚至在心里开始怨恨大龙——死人龙,是进是退,你到底要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