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时时评之90】《陈年旧事——我的1978》和“1978”

一张桌子两杯茶

　　先说点废话，大略1200字，善意提醒。
　　
　　不些日子前，那大略也是《六星》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闭门歇业的日子。我不明就里，还傻乎乎地三天两头往这儿跑，无疑，每每都吃闭门羹！虽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无奈。起先还担心是否我的电脑嫌贫爱富？但一想，六星也不穷啊！首页的广告生意做得热火朝天，各版块的人气也蒸蒸日上！遇上赛事，网站也不吝啬，一甩就是成千上万的钞票！
　　
　　这日子哪个不爱钱呢？招兵买马花点钱，也是见效最快的一招。哪怕撒钞票的日子也不多，但是，往论坛跑的人都还清楚，自己的那点字儿，本也就不是能榨出多少油的大路货，还想换论坛多少银子呢？论坛写字的宗旨其实就是一个玩儿！
　　
　　这期间多谢紫叶班长给我传过两次话，头一次是说论坛确实关门了，而且强调说是临时关门，不是倒闭！这当然就让人有点望头！也让人睡眠好多了！你说，不明不白的大门紧闭，既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也听不到关于六星的一点消息，会不让人疑窦丛生？我甚至想过，莫非网站惹“麻烦“了？其实，网站也是企业，如今又有几个企业的脸上有红似白？哪怕自己说自己如何如何清楚，遇上那些穿制服的一上门，恐怕脸上即刻就只剩下白色了！
　　
　　再一次就是前天，我晚间喝酒落屋后，见一条消息在那蹦个不停，心想，未必有天大的事情？从洗脸间出来，酒劲来袭，其实这是典型的条件反射，看见床了，警示我该躺下了！一边解衣服，一边点开消息框，见到了紫叶在网上的一个角落里给我丢的一句话：查老师好！六星终于开坛了！留言时间是19号午后13时46分28秒。我不晓得次日么时间才会醒，便光着膀子迅即匆匆回复了几个字：“哦，是一个消息，但是今天晚了，明天看去！”谢天谢地，第二天醒来，我居然没有感冒上身！这是好事，不然紫叶罪责难逃！
　　
　　现在想来，紫叶是一个好人，我光着膀子写字不能怪她的！我对一个“好人“的理解，标准其实很简单，说话也好，做事也罢，透出一种善意即可。有时，自己可以传递给他人的善意也许想到了，但是并没有让他人知道。而他人不能感受到的善意，是没有意义的！紫叶给我的两次传话，就颇见紫叶的善意，其能让我在她的消息中安静下来，自己该做么事做么事去，到时间安神睡觉。六星是死是活，也不欠你的工钱，何来那么多操心？倒也是！一句话，不要去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困惑！确实，我还真是有点困惑的，但也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为何而困惑！不过有一点困惑，似是可以摆在桌面上的，即六星好歹也要用白纸在网上贴一张启事啊！一个论坛如果无视网友的存在，那是有罪过的！当然，如果是我没有见到六星的“休业启事”，那就是我孤陋寡闻了。那我就应该为我的孤陋寡闻而向六星鞠躬！
　　
　　申明：以上文字是在没有饮酒的状态下完成的！不过以下文字倒是此前的某一天，喝了二两半“白云边”写就的。想当年，李太白不负风清月白的良宵，“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不期然，千古悠悠“白云边”，如今成了白云边酒的广告词。我能不能也赊点月色写点字？怕难！如今挨家挨户的窗帘，晚间都是闭得严严实实的，哪有月色跑得进来？连窗外的夜色都见不到一丁点，月色我是赊不到了！但借“白云边”的光，也借《陈年旧事——我的1978》这篇字的光，由一台DELL相陪，再加上一张桌子两杯茶，一个也称闲寂的夜晚，有办法过了！旷然无患，寂然无虑，好写字！
　　
　　《陈年旧事——我的1978》这篇字在《爱网》已经先睹为快了。如网友所言，归隐宋朝的字中，常透出的“只有两种颜色－－白和黑。”感觉宋朝平素的文字主题，多取材于时空的深处，故而那种黑白的成色便更显得凝重。《陈年旧事——我的1978》这篇字，来自宋朝儿时的二三事，在作者的笔下，那些清晰的记忆在文字创作中，都变成了一幅幅泛黄的画面，画面上留住了日子，留下了故事，也留下了作者对远逝的日子的怀念。读毕，除了字正腔圆的散文语言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宋朝语言中的那种审美情结，也同样留给了我较深的印象。
　　
　　散文是需要审美的，文章的审美或直接来自文字的本身，但是，更值得咀嚼的审美，则属于作者的创作意识，这种意识中流动的审美能够深深地触动人的心灵，而这远不是视觉上的审美效果可以比拟的。仅举一例：
　　
　　“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高领毛衣，脖子上挂着一条粉色塑料绳编的钥匙链，上面只坠着一枚钥匙，很醒目的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在胸前晃动着。她梳着当时并不流行的马尾头，那一瞬，我发现我的那些本来就很讨厌的女同学们的辫子和五号头很俗气。她们就像是一群土里土气的麻雀，正傻呵呵地仰视着面前的天鹅，尽管我也不知道天鹅究竟是个啥样子，但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深信不疑——路老师就是那只美丽的天鹅。”
　　
　　这一段关于路老师的描述，当然是在向读者传递一种关于美好的理解。阅读中，一个端庄温柔的女人形象迎面而来：着一件淡绿色的高领毛衣，扎着马尾头，脖子上挂着一条粉色塑料绳编的钥匙链，钥匙链上面只坠着一枚钥匙。我惊异于作者如此良好的记忆力，即使不排除某种创作的成分，但作者打小养成的对生活深入观察的习惯，对于成就作者日后的文学创作，其作用是不可忽略的。清清丽丽的文字中，不见妍姿艳质的描画，但一种淳朴的审美意识已经开始在作者的笔下流动，其足以让人感受到遥远的时空中，曾经有过的那一幕时代的人物剪影。
　　
　　这种具动感的物态的和静态人物交织在一起，便形成了静中有动的人物描写，其不光表现了一位年轻女教师的风采，也把关于一个年代的特有的若干文化符号，呈现在了读者的面前。作者虽然一字没提路老师的“红颜美貌”，但我相信，老师姣好的容貌和善良的心灵，一定都深藏在作者心中。事实上，作者深信不疑：“老师就是那只美丽的天鹅”。这样一种感受，正是关于真善美的自然流露，哪怕是儿时，对于美和美好的理解，作为一种来自人性深处的东西，都是存在的！
　　
　　这刻，受作者文字所染，我真的也沉浸在了我的小学时光中，也便记起了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影儿，那便是我的高小语文老师。放学时，她总是会把她的学生送到学校大门口，然后再目送学生们远离。甚至我还记得，在我受委屈哭泣时，她也会轻轻地拍拍我的肩，然后用一方小手绢如慈母般地不言不语地帮我擦去眼泪。惟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如今这样的情景，又哪儿再去寻呢？无论我的这种感慨是否过于看空，宋朝的这篇字，从另外一个视觉读来，总是会让人发点思“古”之幽情而去怀念那些乡风纯真、世相亲和的年代的。
　　
　　当然，于人，在不谙世事的年岁中，不能说就具有了审美情结，但这儿文字的妙处就在于作者延伸了来自儿时对事物的美好印象，让那种深藏于心中的美，不动声色地流淌在自己的笔下，也让读者在阅读中产生一种同样关于美的共鸣。文字的感染力往往并非简单地来自一件事实，不少时候则是来自文字构造中的魅力，这便是创作的力量。也或说，是作者驾驭文字的功夫所在。以下所录诸段落，都是在阅读中给我留下较深印象的文字，其中或闪烁着人性的光芒，或表现了文字构造中的匠心。
　　
　　路老师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在王丹的身上翻找着，末了翻出一个小瓷瓶，她把里面的东西硬塞进了王丹的嘴里，然后抱起她往半条街外的医院跑去。
　　
　　当她看见王丹空着的座位时，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每天早晨她从被窝里把我拎起来，逼着我洗脸、刷牙、吃早饭，催着我出门。她总是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不时的回头冲着我低声嚷嚷：快！快！快快快……
　　
　　王丹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她在学校的样子，而是在她家附近，她背着弟弟匆匆走路的样子……
　　
　　一套五十年代版本的《红楼梦》，好像是张令涛、胡若佛、董天野等人联袂创作的，一共十八册，被路老师借走了。
　　
　　她到我家的时候，院子里的樱桃树开满了粉红的花朵，而墙外街边的榆树、柳树已经抽出新绿。等我奶奶把她迎进屋里的时候，我正装模作样的写作业。
　　
　　末了，说几句其他。在我的感觉中，这不应该是一篇拟定好了题目再写的文字，似乎是文字出来了以后，作者再才去杜撰文章的题目的。于大多数自由创作的作品，也都是这般处理。只是觉得这篇字的副标题尚欠斟酌。因为一般的情况下，副标题都是为了强调一件事，特别，副标题中如果出现了确凿明晰的时间概念，则要理解成这件事的发生可能和某个特殊的时空有关！
　　
　　其实，在我的印象中，网络上也不乏“我的1978年”的范文。作品的题目撞脸不是稀奇，但是，某些作品的题目，哪怕是副标题，已经形成了自身的一种特质以后，就要适当注意，因为这种特质已经是和作品的内容息息相关了。《陈年旧事——我的1978》，由于其中之“1978”已经成为了一个时代的坐标，或者说，已经成为了反映作品内涵的一种符号，故而《陈年旧事——我的1978》，事实上会给人们一个强烈的暗示：文字会和1978年那个时代的主题有关，而非是一般的人生回忆录或一般的陈年旧事。
　　
　　记起一部很早的黑白电影《列宁在1918》，其系前苏联拍摄的故事影片。剧情的背景是1918年新生的苏维埃政权受到各方敌人的武装干涉，且期间还发生了一起重大的历史事件，即俄国内的反动势力企图突袭克里姆林宫并杀害革命领袖列宁。故事中的列宁虽然还是受了伤，但在斯大林的指挥下，红军英勇地打击了敌人，反动势力最终败退。这儿的“1918”就是一个历史概念，即列宁被暗杀的那件事。电影名称中突出“1918”，不止于其和剧情相关，也意在让历史记住，1918年是新生的苏维埃政权从黑暗和危险中走出来的一个特别的年月。
　　
　　在网上也曾经读到一篇《我的1978年》的文字，其中写到：“1978年，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元年，我的人生命运也就此出现拐点。这一年，我有幸参加高考，生命的航船就此改变了航线。”接下来，作者详尽地回忆了准备复习和参与考试的那些日子。阅读的过程，脑海便始终被“1978”那样一个沉重而苦涩的历史概念所笼罩，因为恢复高考是文革以后令全国上下震惊的一件大事，而这件事发生在1978年，可谓“1978”成为了让国人刻骨铭心的一个特别概念。即，“恢复高考”只能属于“1978”！
　　
　　回到宋朝的《陈年旧事——我的1978》，其实，即使排除“1978”所带的时代特征，这儿“我的1978”似乎和“1978”也并无实质上的关联。如果拿下最后一句话“1978年，我很怀念它。我深信不疑的是，那一年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那么，这篇文字就和文章的标题几乎没有什么关系了，唯一的牵扯，就是儿时的那些“陈年旧事”发生在1978年而已。
　　
　　而事实呢？“1978”这个概念，在宋朝的这篇字中，确实没有竖立起来，即没有给宋朝的这篇文字的主题带来何种意义上的强调和烘托。至少我读完了这篇字后，感觉最后的结尾有些牵强，因为作者所怀念的东西，本质上是和“1978”没有关系的，作者真正怀念的是故事中出现的几个人物：小姑、路老师和同学王丹。而从这几个人物的身上，也并没有读出特有的“1978”所具有的时代特质。所读出的那些人世间的美好，只是来自作者所经历过的儿时二三事，只是来自作品中人物的自身。显然，作品所要展示的那些美好的特征，不是仅仅属于“1978”的！

暮雪

我得好好谢谢紫叶{:soso_e113:}

暮雪

在老师的笔下读宋朝的字{:soso_e163:}

般若山人

又见好评{:soso_e179:}

紫叶

暮雪 发表于 2012-11-22 09:24
我得好好谢谢紫叶

我也撞了了几次六星的大门，以为自己的电脑问题，不敢言说，谁叫俺的电脑落伍呢。茶老师的询问，让俺精神一震，茶老师都进不去，俺进不去，该啊，但是，茶老师想知道为何？俺就逮住暮雪斑斑，问了才释然，赶紧回复茶老师，呵呵免得他心心念着。{:soso_e100:}

紫叶

又见茶老师好评！高兴！~
紫叶来回传递消息，其实也是从茶老师那里获得希望和信心，知道六星会大门敞开，可以多多读到茶老师的好评好字。

茶老师，认定紫叶是好人，紫叶得深深谢谢你！

归隐宋朝

       茶兄，应该这样说，你借了“白云边”的光，而我的文字是个不忍推却的由头，但我庆幸并荣幸成了这个由头。既然“一张桌子”得以“旷然无患，寂然无虑”，那么“两杯茶”自然是良茗仙品了。雅琴曾说，不知他俩若是面对而坐会是个什么样子……，其实，也不必若此，该懂的只言片语也会懂，比如这一份争得的“闲寂”，而我理解的是“闲适”，这就多了一分的俗的意味了。{:soso_e113:}

       抛开我的文字，我是非常认同你的这段话：
　   “散文是需要审美的，文章的审美或直接来自文字的本身，但是，更值得咀嚼的审美，则属于作者的创作意识，这种意识中流动的审美能够深深地触动人的心灵，而这远不是视觉上的审美效果可以比拟的。”
       每次读过必然思忖良久，这也许就是我孜孜以求却被你完美概括的东西吧。但是，说实话，我真的得到了吗？也许只是依稀看到的门径而已。
   
       对于“我的1978”的使用，我非常钦佩你的洞察力，开题时的确不是这个。用它是个偶然，因为我发现它暗合那一年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而我利用了这个偶然。
   
       再一次感谢茶兄！我希望我们总能这样不期而遇。{:soso_e181:}
       感谢暮雪并同她一样感谢紫叶！

暮雪

紫叶 发表于 2012-11-22 12:22
我也撞了了几次六星的大门，以为自己的电脑问题，不敢言说，谁叫俺的电脑落伍呢。茶老师的询问，让俺精 ...

第一时间看到紫叶，暮雪便知，温暖的紫丫头{:soso_e178:}有些话不必多说，不离不弃，我们都在，也许这就是暮雪能坚持下去的理由，有你，有大家...

暮雪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12-11-22 16:07
茶兄，应该这样说，你借了“白云边”的光，而我的文字是个不忍推却的由头，但我庆幸并荣幸成了这个由 ...

茶老师的解析极其到位，某些细小的枝节，也没有逃出老师的火眼金睛，洞察入微。本版有老师，是我们的幸运，敬茶{:soso_e160:}

金花婆婆

老师评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