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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难尽:1912-1949民国映画》,顾晓绿编著,团结出版社2010年8月出版,定价:38.00元
□张光茫
民国是个特别的时代。短短38年的时间,留下的遗产却足以让我们回味无穷,顾晓绿的《一言难尽:1912-1949民国映画》,就是这样一本写民国的书。在书中,作者的文笔,充满对历史人物与事件的深刻洞见,一颗颗散佚的珍珠,被他用独特的方式重新串联,见证了民国“一言难尽”的历史。
《一言难尽》这本书,是迄今唯一的民国原生态历史读物,也是一部关于民国众生态的历史百科全书。书中不仅挑选了有趣与有意义的人与事,更有大量让人目不暇接的精美图片。从民国建立的第一天起,这个时代就饱受战乱之苦。先是军阀割据,后来是国内战争和抗日战争,再后来,又因为政治与战争的失败而终结。但是,民国时期,大批的文人和有识之士得以崭露头角:梁启超、鲁迅、胡适、陈独秀、陈寅恪……这些人物,构成了整个民国时期灿烂的人文星图。就文化自身的发展而言,在我们民族的历史上,民国绝对是一个不应漠视的时代。
书中关于民国文人的言论记述和故事掌故是最多的。比如,梁启超在为徐志摩及陆小曼证婚时所说的证婚词:“徐志摩,你这个人性情浮躁,以至于学无所成,做学问不成,做人更是失败,你离婚再娶就是用情不专的证明!陆小曼,你和徐志摩都是过来人,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能恪遵妇道,检讨自己的个性和行为,离婚再婚都是你们性格的过失所造成的……”任公一番话语下来,这才想到背后还有双方的父母,于是收住火气:“总之,我希望这是你们两个人这一辈子最后一次结婚!”只有民国才有这样的人和这样的证婚词。在人家的婚礼上大肆数落人的缺点和不足,以致说得对方一无是处。也就梁任公能说出,也就徐志摩能接受。放在今天的婚礼上,可以想象是什么后果。
如果说文人本应该是有情趣的,那么军人的传统面目则是不讲理,粗鲁庸俗。民国时期,自然是有枪便是草头王,故而这段历史也就因为军阀们的混战而变得特八卦。某种意义上来说,民国史就是这些草头王们打来杀去的混战史。大家在这个圈子内混,自然也就以实力为后盾,以规范为标准,正如余汉谋将军所说的那样:“和蒋介石打交道,没有自己的本钱是不行的,对自己的职责太认真也是不行的!”如果没有实力,自然也就得从这历史的舞台上谢幕离去,若是不以规范为标准,那弄不好会掉了脑袋,譬如那位从不讲信义,最终被活埋的石友三。这就是民国军人的潜规则,只能让我们长叹。
民国一直以来被视为中国妇女解放运动里程碑式的时代,大家闺秀们抛头露面活跃于各种交际圈,成就了无数巾帼佳人的传奇。比如黄蕙兰,她是一位不寻常的女性,在中国,她只不过是外交家顾维钧的妻子,还是第三任的,是个爱摆阔的贵妇。可她的名头在欧美更加响亮。她一度是时尚东方女性的代表,有一阵子在欧美社交界是与宋美龄齐名的。又如林徽因,她和徐志摩的关系,非情爱而是浪漫,更多的还是文学关系。那种镜花水月的爱情,固然是一种可贵的浪漫情怀,但少了理智的自制及对他人的体恤,亦使徐志摩本人深受其害。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读来让人觉得满口余香,余韵绕梁。
由此看来,作者在《一言难尽:1912-1949民国映画》这本书里,所牵涉的政治、文化事件,在现代史上举足轻重。当然,作者写这本书,目的显然不仅仅是为了谈民国的趣事,他的工作,似乎是要通过这些人和事,将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串联起来。他试图展示给我们的,是一个时代的精神状态和人文风貌,他们的音容笑貌,已经影响和继续影响着一代代人。有人说,历史从来都暗合了某种规律,暗合了某种因果。从这个意义上说,读民国史,也是在研读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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