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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冲击力的东西,差不多都能被记住,比如第一次做爱。那种新鲜感不是以往知识和经验的渐进或突进,而是全新领域的完全陌生的快感。小说也是这样,它的冲击力能让你很有点震撼。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未必完美的小说可能就是好的小说。
任何一个阅读者和评论家都是狭义的眼光,这不能归咎于阅读者和评论家本人,而是人从零开始积累知识和拓展视野的本性决定的。这中间没有知识延续的可能,必须从零开始,这也是大家很羡慕瞬间完成传功的武侠行为的原因。这是目前无法破解的文学现状,只能更新,不能还原。
如果这是一个突破口,那么什么是有冲击力的东西?很难界定。就像各国都有中国人那样,就像随便一个荒野都有人的踪迹那样,现代社会想有点冲击力的东西没那么容易。若从此前的某些案例中获得答案也几乎是无法复制的。比如邓丽君,当你听惯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旋律,邓丽君的靡靡之音似乎能让人心碎。这个经常慰问国军兄弟的歌星长处如此动人的歌声,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但,你若现在仍然崇拜邓丽君,小妹妹们会斜着眼看你,你会心酸地认为自己刚飞过疯人院。
再比如崔健,我看见他最近的身影是姜文导演的电影【太阳照常升起】,依然是混混模样,老混混。但现在玩摇滚的人没有一个人不受此人影响,这个影响了中国音乐史的摇滚教父无论如何不受人待见,但当初的冲击却是无人可以比肩。【一无所有】、【一块红布】、【花房姑娘】这些完全颠覆三观的歌曲,在某种程度上是失落一代的精神史诗。当然了,你若现在仍去吼那个,白眼会多的多。现在流行伪娘,比如李玉刚。也流行俊男,比如李宇春。
从上面两个例子看,冲击力有时限特征,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就对了。
王朔这个人为什么流行?估计已经有专家论证过。当文学的呻吟已经变态到让文学青年们无法忍受的地步,这个小流氓的文字终于写出来了。那种满足民众偷窥欲望的、以坏到刚刚好的视角和说话的腔调讲述故事,这就是冲击力。你了解一个流氓混混的生活吗?这就给了人欲望。就像多年以后流行的【鬼吹灯】和【盗墓笔记】一样,那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当然,有两个歧途似乎也被人记住了,一个武侠,一个是鬼怪。那样的冲击力受众有限,只不过是一些网站蒙骗小姑娘们钱财的摇钱树而已。等她们结婚了,生孩子了,都会说两句真他妈操蛋。
王小波其实不太流行,因为他的文字晦涩地表达了政治取向,而且经常把自己在李银河身上的经验放在小说里,搞得读者忍不住想找女人玩,而完全忽略了他的真正意图,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金瓶梅式的悲催。他的悲剧可能就在于他死了才火起来,他若活着,可能只能在外国出版小说,在祖国是几乎不大可能的。被人推崇的马尔克斯、卡夫卡、赫尔博斯没有冲击力,似乎只有被文学青年拿来为自己做主的妙用,几乎原封不动翻转过的模仿突然有了冲击力,这很有趣。但谁能否认这也是一种冲击呢?
玩愤青的,其实食指、顾城、北岛、舒婷都玩过;玩深沉的,其实托尔斯泰、曹雪芹也玩过;玩色情的,笑笑生算是鼻祖;玩嬉皮士的,马克吐温已经舶来;玩呻吟的,张爱玲王安忆比一般人在上。想想这世界还有没有没玩过的呢?很难说,大家继续玩就是了。只不过评论家们别一惊一咋的,真把自己当成发现藏红花的许仙了。哪还有什么新鲜手法可以创新,只不过都在骗编辑无知,骗阅读者低俗,骗自己真的很高明罢了。
还是那句话,都在零点起步,走得快慢不一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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