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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暮雪 于 2013-1-16 15:55 编辑
现在我开始重新看《洛丽塔》,看了近一百页,然后看我以前写的评论,深知以现在的笔力不可能突破,所以,还是把这篇帖来,做一个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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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听一首歌吧,静静地坐着,把自己放平坦,平静,平缓。无论如何,我在很多时候做不到如此安静。
和我跳舞吧lolita\白色的海边的沙\爱情还是要继续吧\十七岁漫长,喜欢一个人Lolita\只喜欢一天好吗\或许从没有爱上他\只是爱了童话,那个野菊花开满的窗台\窗帘卷起我的发\我把红舞鞋轻轻的丢下\不在乎了Lolita,\田野金黄了Lolita\舞台就快搭好了\我们一样吗lolita\对孤单习惯了\如果我不做自己的观众\还以为在爱着他,我坐着飞机到海边找他\多疯狂啊lolita\喜欢一个人Lolita\只喜欢一天好吗\爱情还是要继续吧\十七岁漫长夏,都会忘记吗lolita\来不及带走的花\努力开放了一个夏十七岁。
这就是洛丽塔,一首歌的洛丽塔。歌声那动人的旋律以及低哑、磁性而灵动嗓音,与那本叫做《洛丽塔》的书之间有一种若有若无牵挂,相融而又排斥。
我在写这一个书评的时候,还是喜欢从味觉、色调、第六感等一系列自我的观感来谈论自己对于她的原始印象。当BABY让这本书坐着飞机到达我面前的时候,仿佛让我看见一块蛋糕。是的,蛋糕,奶油蛋糕。白与黄的色调,是蛋糕与奶油。我的味蕾张开,仿佛就要消融她。
但我打开她,感觉立时就变了。
原本在我的写作经验中:一本书的开端,就是一本书的终点。《洛丽塔》的开篇是情色的,亨-亨伯特的乱伦和恋童很难让一个生长在“讲究道德伦常的古老文明国度”的人走进去,即使像我这样的人——一个极容易接受新生事物与理念的人。我甚至发现自己的牙齿“咯咯”作响,并尝试着与眼球的接触。无论如何,情色的东西是容易被男人接受的,即使是如弗兰克般的英国绅士大约也曾经在没人的时候偷窥一回,嘴里一边咒骂作者的无耻,手却迅速地翻动那些书页与情节。于是,我其实是很平静地读完了前几章。
但在平静的同时,我开始怀疑:这一部名著的走向该如何?记得八、九O年代有很多电影,让人索然无味的电影常常让我可以从开头猜到结尾,甚至猜到下一个动作。《洛丽塔》不是这样一部电影。我为自己的想象羞涩,它不能达到《洛丽塔》的终点。或许,弗拉基米尔-那博科夫仅在这一点上就比我高明了许多。
走过前几章,浮躁的人们就可以离开。于是,他们记住了这是一篇异常情色的小说。他们很幸运,没有继续后面的内容,其实也继续不下去,不必为费力的阅读付出痛苦。当然,他们也就失去了痛苦中的美好。我差点就成了“幸运”的人。作为一个写手,我坚持看了将近20个章节,最后它在书架上睡了几个月的大觉,蒙受了灰尘。
再次拿起《洛丽塔》缘于我坚信作为名著必然有它的价值,以及我对于“性”在文字中作用的迷惘。我需要知道弗拉基米尔-那博科夫是怎么把它笼络在文字里,并成为严肃的文学。那博科夫就这样信马由缰地一路写来。我一边阅读也一边幻想着他写作时的情绪,美妙或者糟糕,甚至我也想着当时的天气,正午或者清晨,以及黄昏那一丝染红天边的奇异眩彩。
哈,洛丽塔,我开始喜欢你。洛丽塔清丽、诱惑、叛逆、封闭、背负、世故以及点点狡诈的小心思。于是,后面的阅读是愉快的。那些情色的内容忽然离读者远去,一反常态地干净起来。连亨-亨伯特的内心独白都变的干净起来,而且让人有种隐约的痛。这一种干净,让我迅速忘却了洛丽塔而去关注亨-亨伯特、奎尔蒂以及其他什么人。
所以关于《洛丽塔》的情色,至此应该开始重新审视。毫无疑问,《洛丽塔》的开篇是情色的,以至可以判为色情。如果我写了这么一本书,发在论坛上,不用几天收获的臭鸡蛋和砖头可以让我一辈子享用不尽。无须置疑,那些可怜的、疯狂的、纯洁的纸一般的孩子一定会怒斥我的淫荡和蛊惑,即使成天叫嚣我的《小妖系列》不够黄色的老古也会给我当头棒喝。请原谅,我在这里将小妖和洛丽塔联系起来。但关于小妖写作的困惑至此有了解脱。如果说是王小波的《黄金时代》使我敢于写这样情色的文字,《洛丽塔》则使一个业余写手对自信做了一次自我的救赎。如果我们每一个读者都能翻开情色文字的表象,那么它也可以成为严肃文学。我也期待着有更多这样美好的读者。
那博科夫在《洛丽塔》的最后用一个若隐若现的角色奎尔蒂拯救了亨-亨伯特。在全书中亨-亨伯特是一个卑鄙的乱伦者,但到了最后他成为一个奎尔蒂面前的君子,开枪打死了更加淫荡、毒辣的奎尔蒂。暂且不论这一设置对全书有着什么样的意义,我回头翻阅书里关于奎尔蒂的影子,竟成了阅读《洛丽塔》的一种快乐。那博科夫的高明之处在一次让我折服。当然,我最终对于那博科夫的这一安排不甚满意:以一种罪行掩饰另一种罪行,用一种非道德审判另一种非道德。其实,那博科夫确实把道德问题放在了读者面前,而他又拒绝读者的询问,或许他想:一切都在书里,一切一切关于道德的挑衅都掩藏在文字中。道德:一个最容易判断而又最问不出名堂的问题。道德标准:一个随社会和思想以及每个人而改变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在如今的社会里,它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出现?那博科夫是一个提问的高手,也是一个回答的高手,是太极功夫中最迅速的一掌。
当我这么一路思索下去,那些关于“情色”的问题已不是问题,跑到爪哇国去了。
库布里克的电影《洛丽塔》里配乐的清一色泡泡糖舞曲,我想,那不属于《洛丽塔》。一种纯粹的欢快,决不是一篇沉重文字的底蕴。我想,那些对《洛丽塔》置疑的声音,是一些过于沉重而又无聊的对道德无法深入的探讨。一种貌似正经的责问道德的声音,并不能抹杀一部沉重作品的美丽。所以,在看完《洛丽塔》之后我忘记了洛丽塔,找来一首叫《洛丽塔》的歌,把自己放平,在欢快而低沉诱惑的嗓音中感受她十七岁开放的夏。
一段时间,我看了几本作品。《偷书贼》、《失落》、《追风筝的人》还有《洛丽塔》,每一本都那么的美妙,让我期待重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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