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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莫言及其他
一.
莫言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皇家学院的讲话我看过两遍。
当然,他的文学作品多数我最多看过一遍,有的甚至看到一半就怏怏放下。
莫言说他是一个讲故事的人。
这个我真的相信。
因为诺奖文学奖的组委会把这个奖项颁给他,他如果不会讲故事,岂不是辱没了全球作家的智商?
从《红高粱家族》看起,到《丰乳肥臀》。再到被我极度欣赏的,我认为充满着暴力和唯美血腥的《檀香刑》,再到他获奖的这部《蛙》,我都是在他没获得诺奖之前看过的。所以要看,谈不上喜欢,而是一种半职业的关注。
活跃在中国当今文坛上,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物。
其实,他们其中的甘苦大概也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讲故事的莫言是小心翼翼的,他只是小心翼翼的讲述着他的故事,或魔幻,或荒诞,或现实,或曲折。
一个时代,不论作家如何优秀,当他不敢像正常人一样发声的时候,我要说只有两个字:
悲哀!
这与爱不爱国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不要试图声情并茂的弄一顶爱国主义的帽子扣在莫言先生的头上,又是忠诚,又是热爱,你不觉得不合体而怪诞吗?
二.
我喜欢莫言的故事,因为无论如何在他的故事里,我能抵触到这个社会或者叫做这个时代最柔软或者最生硬,最无情,或者最柔情的东西。
这个,是属于讲故事人的本事。
所以,向有本事讲故事的莫言致敬!
向有本事讲故事,能讲到获得诺奖的莫言致敬!
老家高密的那片曾经的“红高粱”在我看来无非是莫言故事里的一种情结,抑或叫做一种具象,这种具象的背后,更多要述说的是作家本人甚至是一个时代的呻吟或者呐喊。或许,就这一点莫言做到了。
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我想的最多的是,那些批评莫言的文字,或者赞美莫言的文字的人,你们到底看过莫言多少文字,然后如此迫不及待?!
别说他为谁争光,如果非要说,我觉得他无非是为自己,为家人争光了而已。
三.
莫言的意义在于他告诉我们,在世界文学评奖的殿堂里,我们不是登不上去,而是如何才能登上去。
当然,叹息莫言魔幻现实主义笔墨的人也必须认识到,透过莫言那些淋漓尽致的文字,其实我们可以感受到文字,文学所透视出来的那些东西是可以超越信仰,超越国界,甚至超越种族。
莫言在答谢致辞之中反复说自己就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如果我们要深深地问一句“莫先生,你难道除了讲故事没有别的什么吗?”我相信这一定会让他左右为难。
有人很不客气的揶揄莫言的演讲:如同一篇中学生的作文。
过了,实在过了!
你想要求此时此刻的莫言讲些什么呢?
不要比照高行健,更不要比照索尔仁尼琴,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可比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无法比拟。
修养无可比拟,环境无可比拟,个性无可比拟,才华无可比拟……
就像他演讲稿里最后的那个看起来煽情却乏味的故事一样。
这也就是莫言,这也就是莫言的演讲辞。
四.
这个世界让我相信,所有讲故事的人,他一定会把自己的思想和情感融入他要讲述的故事之中。
莫言当然不会例外。
莫言在演讲辞中反复说,所以获奖只是他自己的事情。这句话让我真的很欣赏,要知道说这话是需要勇气和胆量的。
一个讲故事的人首先是要有一颗如何讲好故事的心。
其实,很多故事是讲不出来的,因为时代很容易扼住你讲故事的喉咙。
所以,莫言笔下的那些貌似魔幻现实主义的故事,更多是要努力的去契合一个时代的痕迹或者叫做影子。
我唯一兴奋的是在中国的本土上,终于有一个本土的作家,拿到了这个世界文坛翘首的奖项,不管你叹息或者充满阴暗的揣摩它有什么“政治背景”,毕竟站在瑞典皇家学院的讲台上,莫言一如往昔的讲述《我是一个讲故事的人》。
作家应当是衡量一个时代体温的温度计,是感知一个时代良心的度量衡。
我一点都不掩饰我自己的观点,透过莫言魔幻的文字,魔幻的故事,我更多感受到的还是两个字:
现实。
五.
总是有人在期期艾艾的呼唤这个时代的所谓“正能量”。
我觉得更多“正能量”来自于人的心,来自于善的本源,来自于宽容,来自于平和。而作家的“正能量”一定是通过他的文字和作品来体现。
莫言谦和的说,他只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但是,我知道他的故事或许没有讲完,或许没有讲透。
站在瑞典皇家学院的讲堂之上,无论莫言如何讲述,那都是一段经典,或许这经典看起来那么不完美,那么欠缺。
但是,谨请记住,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美。
既然如此,却又何必去难为一个讲故事的人?
有幸活在一个能看到站着,平静讲故事的时代。
有幸能看到一个能站着,现在讲故事的人,并承诺他还会继续讲下去的人。
我就觉得这是我们的幸事,或许这其中不乏遗憾,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愿莫言的家乡不要那么扯蛋,非要弄出据说要上万亩的红高粱,万一弄假成真,我相信这应当是魔幻而现实的莫言先生下一个该讲述的故事。
听不听随你,信不信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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