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时已至夏,北方却仍显初春。夜的黑携丝丝凉意,透窗而入,无声却扰旅人酣睡。
不知几时,潇潇飒飒的夜雨如应旅人愁绪而至,临窗而下,漫无目的。檐雨落至窗下草坪索索声传来,如怨如慕,更似泣诉未归人……于是,故乡之感,双亲之爱,故旧之情,都纷至沓来,填胸满臆,一时无从遏止!
人为什么这般古怪?偏要把有限的生命消磨在漂泊里?问了自己很久也不曾有答案。似有种隔膜,坚韧的横屏于心与尘世之间,结果尝尽孤零之苦,便于闹市依旧要感到世界的孤寂。
担子太重时,也曾哀叹这漂泊的苦旅,幻想逃世栖隐山林,皈依万丈飞瀑,与颓岩同堕深渊,或吹萧于月下,或执竿溪潭岸边,吟赋不求人解,只为自娱的诗歌,或刻苦修行,于佛前禅里消磨岁月,忘却这有牵有挂的躯壳……不得不说,走避世这条自私自利我行我素的路需要勇气,而我是没有的,数不清的牵挂注定我要在这苦旅上继续前行的……
脸颊上有一点凉,一滴湿,我仰头看,黎明随落雨飘了进来。天快亮了,是的,天又亮了。我拉上窗,关闭了思绪,关上了这场异乡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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