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菜园 打电话回家,铃声响了好几声先生才接。问他干嘛去了,他呵呵着:在折腾那几盆花呢。 先生是农村出来的,对种花种草有种骨子里的爱好。家里花盆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吊兰、玉树、芦荟、文竹、蟹爪兰......都是些不起眼的普通花草。经过先生的侍弄,倒也蓬蓬勃勃绿意盎然。 那天在家看着他给花草喷水,忽然发现众多花草中居然多了一盆小青菜。十来棵小青菜种在那个直径八、九寸的紫砂花盆里,稀稀落落的。我笑了,问先生怎么想起来种菜的。他说,是看到我早上买的那一把小菜秧太可爱了,那青嫩的叶子上沾着露水,肥短的根上还带着深褐色的泥土。他不舍得把这些诱人的小菜秧全都做菜,就到院子里的松树林里弄了一塑料袋土,倒入那个闲置的花盆里,挑选了十二棵最小的小菜秧种下。看着花盆里稀稀拉拉的几棵小菜秧,我笑话他辛辛苦苦劳神费力的只种了十二棵,还不够楼上下忙活的。依我看,这个盆完全可以种上二、三十棵,那才够我们吃两顿的。先生告诉我,种密了,阳光、肥料都跟不上,长不大的。我无语,在侍弄植物上,先生于我是绝对的权威。 几天过去了,我忽然想起这些小青菜。过去一看,一个个都精精神神地立在那里,翠绿青嫩,迎着窗外的风在摇头晃脑地笑呢,和家里众多的花花草草一起装扮着阳台。 天冷了,先生找了塑料布把盆花一个个都罩了起来,包括这盆青菜。还在土里埋上一些沤过的豆渣,说是给它们补充营养。 过年去了外地,半个月后回来。看到家里满冰箱的荤菜,忽地想起那盆青菜。打开塑料布一看,十几天不见,小东西已经长成像模像样的上海青了,椭圆的叶子青幽幽的,短短肥肥的身子把盆都挤满了。拔出6棵来,炒了个香菇青菜。许是亲眼看到这些小精灵从那么小长成现在这样,心里不禁对它格外喜欢,觉得那满桌的肉鱼时蔬也比不上这,一盘翠绿半点娇白。 齿颊留香之余我去找来一个长方形的小泡沫盒,放在窗外的花架上,专种些应时小蔬。我称它为方寸菜园。虽然收获的蔬菜很少很少但却让我们退休后的平淡生活多了很多惊奇、很多希望、很多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