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3-5-8 20:57 编辑
锦剪了青丝,那一头勃然如春的华泽,仿佛惊吓到的眸光丝丝绕绕緾在她赤裸雪白的脚面上,软绵绵的接着一颗又一颗的眼泪。
青最喜这头长发,摩挲着,亲吻着,他说:宝贝,那次你奔跑来,阳光在长发上跳跃,长发在风中飞扬,旺盛、美好像一头小鹿一下子撞进我心里。
说这话时青的目光越过锦的发丝泅泅漫漫开来,锦就使劲在他怀里蹭蹭:你更像一头牛呢。
青翻了个身,锦就红着脸在他的身下了——那就试试吧?
青埋下了头,锦颤栗着抓过青的头发——里面有了杂色。
青比锦长18岁,锦28。
二
电话那端风爆着粗口,如果语言可以是武器,那么锦早已是千疮百孔。
十八岁锦做了风的新娘——
那一夜,锦攥着被子缩在床角,风赤裸的站在灯影里擦拭他手指上的鲜红——我去隔壁睡。
从此,他们如邻居。
偶尔,风会过来,却总如落叶撼不起湖心的波澜,而年少的锦却在风的折腾中睡去。
锦太累了,她一个人担着八个人的家务。
三
婆婆的指责越来越严厉。锦知道,她应生个孩子。
锦对风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风开始大把吃药,连锦的头发上似乎都满是浓浓的中约味。至今,锦一嗅到那味道就会反胃。
二十岁,锦生了一个男孩。
婆婆把每月给锦的零用钱由五十涨到了二百。
锦用它买了生平第一双打折的百丽鞋。
风刚有喜色的脸却在锦出满月的一个夜晚又阴沉了下来。
一切如昨,甚不如昨。
那些日子锦非常迷茫,她不明白风为何总因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大发雷霆,甚至侮辱谩骂。
她说于婆婆与母亲,她们说风生意压力大,女人要多忍着。
锦忍着,忍到精神恍惚,进而夜不能寐。
四
青吻着这个女人,倾尽所有。
她让他心疼到心痛。
他对她承诺:除了那个红本,他会给她全部的爱。
那晚锦哇哇的痛哭。
也从那晚起,锦的心开始发芽,如柳条滋滋的葱郁。
28岁,锦第一次觉的春天是如此鲜亮。
五
窗外,杜鹃开的灿烂如云,锦低头盘着茶舍的帐目,青丝几许散落。
青坐在不远处,安静的凝视着窗前的女子。
偶尔她会抬起头,目光隔着氲氤的茶雾相遇,暖如春阳。
青给锦暗投了一间茶舍。
风坚决反对锦出去工作。
锦以死相胁。
风同意了,但要求她必不能误家误他误孩子。
锦更累了。
但锦未觉。
六
一个微胖的女人坐在锦的对面,抽噎。
锦脸色苍白如纸。
青疯狂的找她,坐在车里在她家楼下整夜整夜的等。
锦在窗前几近晕厥。
青眼窝深陷,两鬓有了风霜。
那个叫妻的女人陪他走过了最苦的时光,落一身病痛。
锦不能。
锦剪了长发。
打开手机:青,我们分手吧。
锦,锦……
和着青急促的呼喊,对面的镜子迸碎一地,锦瘫坐在地上,有血从脚面汩汩流出,很快被地上的青丝吸附,竟妖娆的开成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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