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情 [复制链接]

魂韵

主楼

发表于 2013-5-25 18:5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慈母情（散文）

文/封期任

五月，是母亲的节日。我怀揣一颗感恩的心，到山那边去看望母亲。
　　母亲的新家在山那边，周围是葱茏的青山，树林的涛声，渲染着几分凄清。
　　跪拜在母亲墓前，我捻心作揖，在燃烧的纸钱中，让哀思纷飞－－

风，摇摆着疯长的草鞭，拂过石碑上的苔藓，往事，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闪现......
　　
　　那是一段艰苦的岁月。
　　上世纪70年代，人们人为地把所谓的坏人分成了九类，每一个大小活动，都要批斗和毒打的“九类分子”。父亲是“黑五类”，总在外面东躲西藏。家里就靠母亲一人支撑着。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吃饭都成问题，但母亲从来有让我们饿过肚子。
　　她却苦了，忙完了地里的，又挑着自制的糯米糕走村串寨。那“买糯米糕喽，又甜又脆的糯米糕”的声音，响在厚重的晨雾里……
　　每天回来，双脚像附上了铅。
　　见状，我心里很疼，想帮帮母亲。
　　一天，母亲去卖米糕，由于天雨路滑，不慎摔下了路坎，跌坏了腿，经医院检查，是大腿软组织受损，需要休息治疗。母亲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看着做好的米糕不能卖，她的目光里塞满了愁云。
　　我决定退学回家卖米糕。
　　 “妈，学校明天就放农忙假了，我去卖米糕吧？”我向母亲撒谎道。
　　 “真的？”母亲有些不信。
　　 “真的，放半个月。”
　　 “那好吧，你就在附近卖，别走远。”母亲叮嘱道。
　　我走上了卖米糕的路。母亲做的糯米糕香甜可口，每天我都要卖完一小背篓，很开心，谁知谎言被邻居伙伴戳穿了。
　　一天傍晚我刚卖完米糕回家，才来到母亲床前，就被母亲抽了一耳光：“润，你为什么撒谎不去读书？”
　　 “妈妈，我是想回来帮您……”
　　 “别说了，再怎么苦，妈也不会让你退学回家帮家务，”
　　第二天清晨，母亲背着米糕、拄着拐杖，蹒跚地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那苍凉的声音又响起在大山之中……
　　若干年后，母亲那苍凉的声音总是在我耳边回响，总是让我热泪横流。
　　
　　母亲的好，不胜枚举，最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20多年前的一件小事－－
　　
　　那年秋季，我刚到一所小学任校长。母亲去挖菜地，扭伤了尾椎，送到县医院治疗。可是，第二天母亲就赶我回学校。她说:“润，这里有你哥招呼就行了，你赶快回去管学校，校长不在学校咋行？”
　　 “妈，我在这里招呼您，学校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的。”
　　 “傻孩子，你不在这里招呼，我的伤照样可以医好。”母亲拉着我的手，嗔怪道。
　　 “妈，我……”
　　 “别说了，再说我可要生气了。”母亲面带愠色。
　　 “妈，别生气，我听您的，过两天我又来看您！”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母亲露出了笑脸，深情的目光目送着我消失在浓厚的秋色里……
　　
　　母亲的目光，伴我我在工作上取得一个又一个骄人的成绩，从一名农村教师成长为一名局长。
　　今天，我带着这份成功的喜悦来向母亲报喜，她却长眠在青山之上，一抔黄土掩埋了她的沧桑。
　　五月的太阳很热，风，却很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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