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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零七载，蝶过沧海
◆文/失落云心
沏一杯温水在手边，窗外的季风打响玻璃的脆弱。几缕凉意不请自来，登堂入室的冬意，不合时宜，却又恰如明日遇见昨天般地理所当然。而我，便在这样的不合时宜里，想起你。
风的素手翻过旧时的篇章，断句与分行被时光一一隔开。我坐在这里，坐在时隔七年的此际，品摩忧香，浅酌怀想。锁不住流光的莲笼，是一盏水中的明月，婆娑里照亮旧时风景。
被撕扯的往事仿若昨日，浮上来，浮上来，故事便近在眼前，反复地上演那一程风一程雨。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六号。我如此难以忘怀的日子，那个电脑上初初结识的季节，那个花巷初见的瞬间，那一条长长的夜行路……这么些年华悄然自指间流逝过去，我渐渐忘记你的模样，忘记你的声音错过你的生日，可每年的这个日子，始终会想起你。
想起你唤我“小乌龟”的样子，想起你微笑的模样，想起因着我的任性而一脸无措的那个、大乌龟……
最近看《佳期如梦》，看着和平与佳期的重遇，幻想有没有可能我们也会有重遇的一天，然后可以将故事摊成能够书写的稿纸。一行复一行，想必也只能留白吧。
再没有时光，可被重新拾回。
所以我执着地徘徊在和平与佳期的旧事里，脱不开身来。纵然我们，已经成了陌路。
你知道吗，花巷口的那家书报店一如往昔。每每逛街走到那里时，总会微微停顿，想起我们初次见面时的画面。你说你在看到我第一次与你擦身而过时便知道就是我了。可是我却故意从花巷头走到花巷尾，最后还躲回了宿舍。你无从得知我在看到你从车上下来时那一刻的紧张与恐慌，我是多么渺小的女孩子，在你的光芒面前自惭形愧。
到底只是命运行差踏错，或者是相遇太早，稚嫩的脸庞藏不住稍许的情意。那些我天真的自以为是，怕是你最愧疚的不安吧？然而当初的我不懂。所以纠结，疼痛，一切的一切仿若必经的旅程。我一路走，笑着，或者哭泣。长大真是件不尽人意的事，可也因了这种不尽人意，才会懂得“懂得”。
于你，我有太多的回忆、太多的难以割舍，就像千年老树的根，盘根错节在心底的最深处，想是这辈子都无法被拔起了。
或者蜷缩在静默角落的那丝光芒，蛰居在阴隘缝隙的明暖，便是那头在我心里自由穿行的兽的温驯。会有忽隐忽现的时光来牵引它的柔和与安宁，在起伏跌宕里教会我习惯并且麻木的真义。
那是你曾说予我听的，慢慢地，便习惯了，习惯了，便麻木不觉了。
这些年来，我在方寸格里捻花浅笑，寂寂地写，寂寂地惦。所有记忆都被一字一句地纳入心事，无论时光往哪个方向延伸，回过头，仍旧可以透过这些寂寥的墨色准确地捕捉到当年的画面。
七载锦年，造就我冰魂玉心，懵懂过，刻骨过，深爱过，泣恨过……一切繁华皆是必然，一切落败皆有缘由。因为经过，所以懂得。
还是会常常想起你。记得那些关于美好的点滴，记得你嘴角的微笑，记得你能带给我莫名心安的声线……十八岁那年遇见的美好风景，由你为我牵引而至，并且铺张成一地阳光，洒落在永生的记忆里。
我无法不对你心怀感激并且一直惦记，也无法抹去生命中曾邂逅你的印记。
那些由你教会的成长与蜕变，是一部关于青春年少最最矜贵的唯美电影，会在我此生既短也长的岁月小河里成流淌成一支无可取代的曲子。每一个音节的起伏，都会开起一朵纯粹的浪花，写满花季怀春的悄然与羞赧。
没有在爱情里与你牵起手来，想是我此生做的、最最美好的事。
因为不曾开始，所谓结束便也遥遥无期。你一直活在记忆里，是我此生路过的最美的风景。我可以告诉自己，你是我青春年少时绝美的想像，一直被妥贴收藏在心间。
因为不曾步入爱情，所有缘份止步在暧昧生根的瞬间。你扼杀了那些奢望，却给予我另外的惊喜，此刻我收获它，铭谢你。
我甚至都想好了，待哪一年我遇见属于我的良人，修得同船渡的缘也结了共枕眠的果时，我必会将那支你曾错赠的音乐穿梭在属于我的婚纱季里。我会在年老的时候，一字一句地去聆听关于青春时我给自己留下的美丽，慢慢回想你带来的温婉时光和透彻年华。
待那时，想我心中所怀的感激与美好，必比此刻更加浓烈深刻。
此时，我在电脑前翻阅前尘里的锦绣情节，将为你书写的篇章一一拾缀。看着自己一路走来的风景，看着自己曾历经的疼痛及蜕变，看着你给予的温暖明媚，看着曾因不得而悲凉无比的自己……七年锦岁，书写的成长真真是本天书，无论如何翻阅，始终有不同的心得流露风尘。
然而今后，再不会有为你书写的年华了。七年光阴，自此便是结局。纵我们从未有过开始，但关于一场相识的缘份想必早已恩断义绝，这两年的音迅断落成风里的一片云烟，我早已无力承接岁月刻记的印痕。唯有剔除你，剔除怀念起来的彻骨疼痛，自我的文字开始。
所谓爱与恨，已凉薄如纱，沙漏里的时光业已走失。我无法再将执笔的劲，挥向音绝的篇章，我更不能再着墨于开始褪色的岁月，不能再让自己每每翻阅旧时言语，便牵扯起当年的疼痛。
有人说，有些伤口会在时间中慢慢痊愈，有些伤口会在时间中慢慢溃烂。我想，属于我的那些伤口，它们已历经溃烂，便让它们在时光里，静默沉睡，再也不用醒来。
想你会懂，我必须卸下前尘，才能心无旁骛地去追逐我的幸福。
七载华年，蝶儿已过沧海，岁月温暖如初，时光依旧微白。你会有你的幸福等在前方，我也有我的安好候在转角。不曾告别，便是诀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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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0-11-28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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