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3-8-17 13:19 编辑
那段发生在少年时候的恋情
河北/王幼君
一
都胡子拉碴了,才拿无声的文字抒写这段从未与人言的爱恋之情,仍有些不安,生怕漂亮端庄的妻子见到粉面一沉,凤眼圆睁……;但我还是忍不住将之移植心房之外,让她接受阳光、微风和雨露,怒放她美丽的鲜艳。哪怕,那粉面一沉,凤眼圆睁……
二
“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漂亮……辫子粗又长……”当大街上到处传唱这首歌时,在我的心海掀起过巨大的波澜,我想到了她,“红艳”,我落泪了,后悔没对她表白:我对她的爱。
如今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在县中学任教,丈夫是一位双腿不能很好走路的残疾人,据说挺有本事,开着装潢公司……
说来很怪,都胡子拉碴了,睡梦里常常梦见红艳,与她一起写功课;与她一起打猪草;与她一起看瓜;与她一起听收音机里小喇叭节目中孙敬修爷爷、曹灿叔叔讲的童话;与她一起过家家,甚至说好:她要嫁给我,我要娶她……
三
红艳与我青梅竹马,相处融洽。与我同村同街同辈同班同学,且两家大人情投意合,交往甚密。红艳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弟弟。她两个姐姐生的天仙一般,但都不如红艳超凡脱俗,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
那时我正热衷于贪看《红楼梦》一书,竟达到了爱不释手的境地,在心底痴迷的把红艳比作林黛玉,把自己比作贾宝玉,而且愈看愈像、愈想愈真。
每天上学我都在街口等她,看到她我就心里充满快乐;课堂上我时不时的用眼睛看她、看她编的越看越好看的长辫子,和她那合身的花衣,她似乎是一片我永远也看不够的、最美的风景,时时吸引着我,令我心驰神往……
四
最盼的是假日,我们就可以单独在一起做功课,爸爸去城里上班,妈妈去地里干活。我家清净,不像她家里光两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就把她家折腾个乌烟瘴气,鸡犬不宁,所以她都是来我家。
每次写功课,都是把家里吃饭的那张红木方桌摆在炕头上,然后我俩一边一个。
她功课很好,写字总是一笔一划,秀丽的字和她人一样端端正正,亭亭玉立。
我虽然在班里名居第一,字写得确是一塌糊涂,用老师的话说:好像屎壳郎爬的。
“看看人家红艳写得字多漂亮”语文老师不止一次的让全班同学传看学习。
“我也一定要写好”我暗下决心,并在红艳的指导下付诸行动。
“人先坐正,心再静静,竖直横平,字印脑中……”红艳弯腰亲手把我摆正,又抚抚我的心,含笑吟道。
“哦,艳妹妹从那儿学来的?”我惊讶的笑问。
“不要多问,只需好好练习”她笑语而不释疑,并手把手的教我,好像现如今在我的手上尚有她握着我手的感觉,还有她的长辫子垂到我头上的温馨和浪漫。
人只要心中怀有一种精神力量作支撑,奔着目标循循渐进,都会出现惊人的和意想不到的奇迹。
三天过后,语文老师就在班上惊呼:幼君,这字是你写的吗?……
五
冬闲的时候,地里没活,妈妈就开始在热炕头上架上纺车纺线,每逢假日我们就一边是“学习园地”,一边是“生产工厂”,各忙各的。有时候屋外雪花飘飘,屋内其乐融融,现在想来,真想舍弃现在的神仙日子重回那吃糠咽菜的苦日子里去,那种幸福是无论如何也是用金钱所无法衡量的啊。
“婶,我给你纺一个”红艳好奇地放下手中的钢笔,接过妈妈手中的白棉棒,双膝平平的跪下,那姿势真叫个优美。我2013年曾写过一首关于纺车与纺线的诗就是源于此情此景。
其中一节:
她捏着白棉棒的手,
一扬一收,
一收又扬,
那纤指,
那姿势,
越看越像展翅南飞的鸿雁
——舞翩翩。
转转转,我在她的身边看,
转转转,日月之行,乾坤运转。
转转转,我看她摇着纺车转,
一扬一收,
一收一扬,
那纤指,
那姿势,
越看越像南飞的鸿雁
——舞翩翩。
六
父亲常常出差到外地去,妈妈便请红艳晚上来做伴,说是胆小,多个伴儿心里踏实,实际上大家都明白是妈妈从心眼儿里喜欢这又漂亮又心灵手巧的闺女。因为妈妈只有我和弟弟两个男孩子,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个闺女。曾经认了个干女儿,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热乎人家,人家不热乎她,这样妈妈心伤透了,就快刀轧乱麻,干脆就断了这门子干亲戚,从此再不来不往了。
但妈妈从骨子里喜欢闺女,她常说,还是有个闺女好,知冷知热懂得心疼人,再说死了也有人哭,最重要的是你们气着我了,我可以拔腿就住闺女家去。
于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更多起来。我们仍在那张吃饭的红木桌上做功课,那年月虽有电灯,但十天有九天停电,即便来电也已是夜深人睡。于是煤油灯便成了放在红木桌上的照亮我俩的太阳。
“睡吧,不早了”躺在一边睡了一觉的妈妈催促。
“嗯”
我出去一下”红艳小声说。
我起身将窗台上放着的两节电池的手电筒递给她,并紧随其后,走到院里,我便停下仰面看天,她便打着电筒超离我仅有七八步远的厕所走去……
“今天星星真多”我对着打着电筒向我走来的她打破尴尬地说。
“看,流星”她莺声的惊呼着,用手指着西方的夜空。
“哦……”我们总要站一会儿才回屋去,哪怕是刮着凛冽刺骨的寒风……
“吹灯了”挨着窗台儿的我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嗯”她莺声回答。
霎时,屋里一片漆黑,妈妈像一座分水岭,妈妈像一座高远的山,但我的心里依然很甜、很甜……
七
正在写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