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昊哥 于 2013-9-20 14:11 编辑
一九七七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
单位派我到沈阳出差，这是我第一次去东北。那时单身在北京，从接到电话到收拾洗漱用品出门，不过十分钟。小蒋开车把我送到火车站，买了七次特快，一夜硬座，黎明熬到沈阳，找到东北办事处，办了手续，蒙头大睡到下午，累坏了！ 下午起来去办事，办完事在街上溜达，中山路、太原街、民主路，漫无目的地转悠，突然发现中山路有个集邮门市部，很小，我喜欢集邮，忙进去看看，大失所望，还是不能和北京的集邮门市相比。 出门看看，天色已晚，街对面有家饭店，挂着三个红色的灯笼，撩开厚厚的门帘，顿时感到扑面的温暖。 屋里人不多，我找了一张靠里的桌子，坐下来。 等菜的时候，我东张西望，高高的椅背把座位封闭成独立的隔间，前后看不到人，只能看到侧面另一排卡座。 但是我听见隔壁的声音，那是最里面的一张桌子。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断断续续中我还是听了个七八，不时发出的笑声让人感到他们的快乐。他们是中学的同学，曾经有过青涩的爱慕，因为家庭的反对分手了，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却是过得都不开心。这次女方来沈阳出差，两人来此相会。 菜来了，我要了半斤烧酒，倒了一杯，慢慢抿着，火一样的炙热穿过食道，口腔、喉咙、胃、全身，缓慢地热了起来。 隔壁好像也在喝酒。 “砰”、“哗啦”，随着门和帘的响声，一股冷风裹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冲了进来，几步就到了我的隔壁，骂声顿时响起。 “你个不要脸的！来这鬼混了！” “你干什么？” “你个婊子！勾引我老公！” “你别，你别！” 服务员忙来拉架，我也探过头去，那女人蜷缩在角落，一缕头发盖住面孔，不敢正视。对面的男人站起来，挡着闯来的女人。 闯入的女人又喊又叫，大厅里的人都看过来。 垂头的女人撩了一下头发，咬咬嘴唇，让人生怜。俗话说，要成人之美。我略微思考，觉得该帮一下忙，因为我已经大体了解他们的情况。 “哎，这是怎么了？”我突然的插话让几个人一惊。 “玲珑，怎么不等我就先吃了？苏力，不够意思呀！”我大咧咧地打着招呼，就像刚刚进来。 我时才听他们聊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苏力和玲珑都是一愣，呆呆地望着我。 “你是？”我假装不知道地问苏力的媳妇。 苏力媳妇更是一脸茫然。 “哦，是苏力家里的？苏力，也不给哥介绍！”我假模假样地恍然大悟，一边推开服务员，“误会了，误会了，我们老同学聚会，没事，没事，走吧。” “弟妹，我们几个老同学聚会，我来晚了，墓歌、马花他们都在路上呢。”呵呵，导演没选拔我当演员真是埋没了我的演技，现学现用，把我刚知道的几个名字报了一遍，好像真有人正在赶来。 “坐，坐，我是昊哥，苏力没给你提过我？”看着苏力媳妇疑惑的眼光，我又说：“我现在外地工作，还是单身，这不，玲珑来沈阳出差，苏力想撮合我们俩，才招呼同学们聚会。” “哦，对对，昊哥喜欢玲珑。我这不是给他们张罗一下嘛，创造一个机会。”苏力被老婆的突袭打晕了，刚刚缓过神来，像抓住了稻草，急忙撇清与自己的关系。 “玲珑，好久不见了，现在好吧？”我假意伸手。 玲珑像只受惊的小兔，还没从刚才的疾风暴雨中清醒过来，慌乱地站起身来握手。 细嫩的小手，柔若无骨，可能是惊吓，稍微有些凉。我握住她的手，稍微用力，晃了晃，给她一种鼓励。 她嘴角抖了抖，笑了，眼中浮起一层晶莹的闪动。 “谢谢，谢谢……” “我们还客气？见外了，你最近还好吧？”我打断她的话，故意冷落苏力媳妇，免得她疑心。 果然，苏力媳妇尴尬地笑一笑，道歉说：“对不起，刚才都怨我。不过，苏力，你为什么不对我说？” “算了，算了，弟妹，苏力也是高兴，我们都好几年不见了。这么着吧，弟妹先坐下，让苏力一会多喝两杯，给你赔罪。” “不了，你们同学聚会，我就不掺合了，苏力，我给你说，不能多喝酒，早点回家！”苏力媳妇的确是个厉害人，说话的时候眉毛都竖了起来。 “哈哈，苏力，没脾气了吧？”我笑着对苏力说。 “你们坐，我先走了，对不起，你们吃饭吧。”苏力媳妇一边说，一边快步走了，和来的时候一样，风一般地消失了。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 戛然而止，我看到他们两个尴尬地绷着脸。 “哦，对不起，我刚才偷听了你们的对话，所以知道了你们之间的秘密，只是想帮你们一下，没有别的意思。”我忙解释。 “咳。”苏力出了一口长气，心有余悸地说：‘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个样呢？” 玲珑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些不满地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她能怎么样你？” “你可不知道？她呀！比母老虎都凶，这些年我吃得苦……咳！” 玲珑有点失望，有点失落，身子软塌塌地靠在椅背上，说：“我累了，不想吃饭了。” “那，你少吃点？还有菜呢。” “你们吃吧，我走了。”我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别，别！一起吃吧！”玲珑忙说。 “就是，我点的菜多，一起吃吧。”苏力拉我坐下。 话语不多，可能因为我的参加，更因为刚才的吵闹，他们两个人都很沉闷，尤其是苏力，心不在焉，几次看表。 玲珑不时用眼角瞟过苏力，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苏力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说：“玲珑，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况，以后我们还是少联系吧，免得……” 玲珑目滞前方，没有说话。 “大哥，看得出你是个好心人，麻烦你多陪一会玲珑，拜托了！”苏力慌乱内疚地离开，竟没给玲珑再打招呼。 “算了，别想伤心事了，大哥陪你喝酒。”我讪讪地说。 玲珑没动，呆一会，端起自己的酒杯，一仰脖，干了。 “哎！别……”我忙阻拦。 玲珑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又给我添上，举杯说：“大哥，我敬你一杯。” 我没动，盯着她说：“玲珑，我们虽然初次相识，你的情况我从你们谈话里已经了解了。人生事，十之八九不顺心，谁都一样，你一定要想开。” 玲珑点点头。 我又说：“举杯消愁愁更愁，风物长宜放眼量。酒要量力，不要为酒所累。我们多说话，少喝酒。” 玲珑又点点头。 我抿了一下，玲珑也抿了一下。 我们聊起来，聊天是我的长项，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海阔天空，玲珑慢慢有了笑声，被我逗的。 “先生，还要什么吗？”服务员过来问。 哦，饭店要关门了，一看，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急忙算账走人。 出了门，寒风刺骨，我们都打个激灵，几乎一起问：“你去哪？”随后是共同的笑声。 “去我那里吧，有空铺，我包房了。” 看玲珑犹豫，我忙解释：“你放心，我可是正经人，没有坏心的。” “有我也不怕。”玲珑一跺脚，跟我到了办事处。 东北的冬天真是好呀，外面冰天雪地，室内温暖如春，不像南方，没有暖气，冬天屋里比外面还冷，让人难以忍受。 关上门，真有一家人的感觉，空旷的屋子里因为玲珑变得有些温馨和暧昧，空气里散发出幽幽的香味。 喝了酒的原因，头感觉很沉，三下五除二，我脱了外衣钻进被窝。 玲珑关了灯，悉悉索索地钻进被窝。 我侧身躺着，睁大双眼，在漆黑的屋子里搜索，眼睛渐渐适应了室内的黑暗，微弱的亮透过窗子，对面床上白色的被子渐渐清晰起来。 多么奇异的夜晚，近在咫尺的床上竟躺着素昧平生的女子，萍水相逢又似隔世相遇，思绪万千，缭绕心头。 涌来的烦躁，碾侧难眠，对面亦是如此。突然，耳畔传来细微的抽涕，白色的被子起伏着，压抑的呜咽让我心里发毛，毕竟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很多事情说不清楚。 我忍不住，小声问：“怎么了？” 那哭声大起来，寂静的寒夜，有点悚然。 等了片刻，斟酌几番，我还是掀开被子，爬起来，趿拉上拖鞋，走到对面，白色的被子裹着娇小的身躯，仿佛蠕动的肉虫，面对焦躁的饥兽。 犹豫瞬间，我果断地掀开被子，侧身躺了进去。 一股温馨的气息迅速笼罩我的全身。 “你想干什么？”无力的手拒，怯怯的细语。 “别难过了！”我很自然的揽住她说。 小脑袋立时扎到我的怀里，全身颤抖着，我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抚，“别伤心，别伤心了。” 暖暖的体温通过薄薄的秋衣传递着相互的信息，心脏在胸腔里左突右冲，急促的呼吸裹着热浪冲进耳蜗，脑子里突然出现短暂的窒息，一片空白。 时间不停地走，墙上的钟敲着心弦。拥着怀里娇小蠕动的娇娘，什么都不再想。 心慢慢平静下来，皮肤因为紧张凸起的疙瘩渐渐平复了，皮肤张开了毛孔，释放着心理激战的热量，肌肉却慢慢紧缩起来，胳膊和腿僵硬地不听指挥，手指缓缓地划动，指尖碰到胸罩的搭扣，她的背猛地一抖，手也在我的腰间摩挲。 非分的幻觉和理智的压抑在心底搏斗，激烈的冲突导致温度的升高，被窝里弥漫着封闭的蒸汽，在身上化为细细涓流。 “真热，把衣服脱了吧。”她揭开一角低声说。 我停了一会儿，撩开被，坐起来，脱掉秋衣，手向下按住膨胀的下体，犹豫片刻，还是侧身躺下。 她乖乖地靠过来，手有意无意地滑过我的秋裤，触摸到那里的坚挺，迅速抬高，贴在我的胸前。 夜静得出奇，听的见我们都不均匀的呼吸声，墙上的表“滴答滴答”地提醒我们，时间在流逝。 我和她轻轻耳语，微微的热风吹暖了耳垂。 “你猜我写的什么字？”她幽幽地问。 我屏住呼吸，静下气来，任凭心脏在胸中“砰砰”地跳动，感觉细滑的指尖在我胸上划过，一撇，一点，一点，一点…… “爱--你……”我一字一字喃喃道。 这一夜，胆怯而冲动，激情又温馨…… 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们拜拜，但是再也不会忘却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回味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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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3-9-2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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