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基督山公爵 于 2013-10-7 00:59 编辑
十岁那年,在仰光经商的父母把我寄养在泰北清迈郊外大姑的家里,那里往西北去,是莽莽森林,儿时的大部时光,我就在这片雨林长大。
那年,村里来了一伙人,带来很多苦力象,据说村里把后面山头的森林卖给了伐木公司,清理出来的山地种棕榈树,用棕榈树的果籽榨油,这伙人是伐木公司的伐木工。很快,他们驻扎到那片林子里去了。
每天清晨,便能听到森林那头传来伐木的锯木声以及大象的吼叫声,我也在放学的时候,跑到伐木区,久而久之,我便和这些伐木的大哥大叔们交上了朋友,他们也时常要我帮忙到村庄里买些烟草鱼露之类的生活用品。一来二去,我和他们之间的友谊愈发深厚,三天两头不往那跑,我心里就空落落的;到了后来,放学以后,我索性住到他们的营地里,和他们吃饭喝酒,这些大哥们常随手把吸剩的烟蒂递给我,从那时起,我也学会了吸烟。
伐木区里每天都有故事,不是逮住山猪或莽蛇,就是倒地的树洞有蜜蜂,有蜜蜂就有蜜糖,还有肥厚且嫩的蜂蛹,用油炒来下酒,很香。每天夜里,火堆边上,喝着劲道的红米酒,听他们讲女人的故事,那时的我,不太懂,只是有个大哥的故事我爱听,他的名字叫阿勒,据说他来自海边,常出海打渔,旱季时,到伐木公司打工赚点钱。所以,大海的故事,对我而言,是充满着想象与好奇的。
后来,雨季来了,大雨不停,山洪暴发,伐木工最忌讳是雷电,雨林的雷电能把巨树劈成两半,伐木工要回家了,我和阿勒说好到他海边的家,他答应了,于是我和大姑说,大姑没反对。
临行的那天夜晚,我兴奋得睡不着,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象着海边,想象着乌龟和螃蟹,一个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我随同阿勒他们,背着行囊,一路走出森林,来到大路边,坐着伐木公司派来的车,一路南去,这是我懂事以来的第一次远行。
几经辗转,我们来到阿勒海边的村庄时已是深夜,实际上,他们家离海边还有一段的距离,但显然这里的空气和山里的空气是不一样的,天空依然是那么的蓝,星星依然是那么的亮,漂浮的空气里却多了大海的咸味,连狗的吠叫也显得空旷和辽远。
阿勒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几个弟妹,那天夜里,我就和阿勒的弟妹们席地而眠,彷佛从木枕边可以听到大海的涛声,也许是一天的奔波,也许是过度兴奋,不知不觉中,我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阿勒叫他的弟妹们陪我到海边,这是我第一次到海边,整个一天里,我都在海滩上游玩,捡了无数的贝壳,也抓了很多的小螃蟹,只是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乌龟,阿勒的弟妹们指着海那边的小岛说:看乌龟,要到那边,每年的月高秋凉的时候,乌龟上岸产卵,那时就可以看到乌龟了。
我的第一次远行,是十岁那年,现在想起,是那么的遥远,那是的我,对世界充满好奇,尤其对大海充满了好奇;也是那一年,我不仅喜欢大哥哥阿勒,还喜欢他的小妹苏素,我时常在午睡的时候,看到她叉着腿睡觉,虽然那个时候的我对女生的感觉是朦胧的,但对苏素的感情却是清晰的,以至于到了后来,我老是缠着她陪我去大海。
离开阿勒的家,回泰北的时候,我是满心欢喜的,此次出行,不仅看到了大海,还收获了“爱情”,虽然这个“爱情”让我痛苦了几个月,但至今仍然怀念,怀念那个生长在海边且皮肤黝亮的苏素,因为在我的眼里,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清新。
基督山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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