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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晴 于 2013-10-16 21:30 编辑
这次川南行主要两个目的,第一个是贴近金沙江长距离观赏;第二个是去四川与云南交界的泸沽湖。
长江的源头在青海帕米尔高原的格拉丹东,过了唐古拉山就叫通天河,通天河过了玉树才叫金沙江。明朝之前,人们认为岷江是长江的源头,一直到了徐霞客,他对金沙江的上游做了考察才提出金沙江是长江的源头一说,现代地理知识证明了徐霞客的正确。
泸沽湖四面环山,来水都是地下渗出来的,所以湖水相当清亮,去水在湖东四川界内的拉沙河,拉沙河与甲米河顶头相聚,然后进入里塘河,里塘河最终还是流进了金沙江。走来走去,还是金沙江。
元谋因为发现了距今170万年两颗人类牙齿而蜚声中外,没想到这次来,发现这里是一个盆地,海拔800米,由于四季温暖这里竟成了我国的蔬菜种植基地,在特殊的季节,这里的蔬菜供应给国内各个地方,每年11月份,我们辽宁都到这里收购洋葱。我们的行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下一站是攀枝花,我国著名钢城,整个路上我们都将沿着金沙江在山路里前行。这样长距离的行进于山水之间,心中难免大气回荡。
金沙江面并不宽,大约20多米吧,水浑,中间一条流速急,有小漩涡,说明水不深,两边则比较缓,流量不大。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金山江的流向与我的想象正好相反,这里,我们竟是沿着金沙江逆流而上!早知道金沙江是经过丽江来到这里的,一直以为从丽江而来的金沙江是先到元谋后到攀枝花的,但是,这里怎么出现了相反的画面?我有点晕头。清理一下脑子,想:这个时候我只能确信水的本性,水一定是由高处往低处流,那就赶紧去查攀枝花的海拔,一查,竟然是1500米,高出元谋700米,难怪元谋是攀枝花的下游。这时候我想起来长志说的话,在这里主要是看金沙江大落差来的。
由此我懂了一个道理,要想判断水的流向,只要知道了两个地方的高低海拔就行。如果再延伸一步,反过来看也成立,那就是看到水的流向可以反过来判断两个地方孰高孰低。从这以后,我们乘车经常看到的沱江、金沙江和长江,我们一会儿从桥上穿过,一会儿在它们的左侧,一会儿在它们的右侧。我和长志玩上了预测的游戏,预测如果它们出现,将会出现在我们的左侧还是右侧,同时预测它们出现时的流向是逆还是顺。用我对水本性理解的方法判断,一般都不会出错。
另一次体验水,是在泸沽湖。泸沽湖环湖公路70公里,地势上总体看东侧草湖偏低,西侧亮湖偏高。但是走着走着,有的时候湖面就在你的脚前,有的时候你又高出湖面几十米,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水的特性,我坚信,偌大个泸沽湖的湖面一定是处在同一个平面,无论你是在草湖舀一勺,还是在亮湖上淘一碗,其湖面海拔必定2690米,丝毫不会出错。那么,湖面的水会更高一点吗?湖面的水会低一点吗?不会,高了就会从拉沙河流走,低了拉沙河就会没有水,还得给你憋到2690。
水有这样的特性,而且亘古不变,难怪老子会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攀枝花是一个沿着金沙江而布置的,长六十公里的条形的城市,绿化的不错,很美。我们的住店有一个阳台,悬在金沙江的上空。洗过澡以后,坐在阳台上,微风拂过,看着滚滚东去的江水很是惬意。看着看着,我就在想,如果在这里掉下去一点东西,它定会被急速的江水裹卷着高高兴兴的奔向远方,甚至连头的不回一下。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真可谓一去不复返啊。这可以引发出多少人生感慨呀?难怪毛泽东在武汉长江上重复孔夫子的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这次随着金沙江(后来是长江)穿越大凉山和大巴山,一路山山坎坎,奇怪胸中荡起的是《我们是黄河泰山》,一路不停的搅扰我。
在攀枝花金沙江面上的旅店睡觉的时候还能听到金沙江畔哗哗的流水声,我跟长志说,今天,我们伴着金沙江睡眠,长志很不高兴的说:“可是,你更喜欢黑龙江啊”。
是,八月下旬我们在黑龙江畔看涛涛松林和滚滚黑龙江的时候,我对黑龙江的体量、清澈和无声无息就由衷的敬佩,还幻想着能在江面上乘船看夜空的星星呢。那个时候我的胸中就一片大气,哼唱着《我爱你中国》的“我爱你青松气质,我爱你红美品格”,而这一次我的心中依然是苍茫大气。这里下游连着我国的重镇:重庆、武汉、南京和上海。
长达一个月的大气催熟了我的心智,我想,人们所说的“谈何容易”的“人格转换”就是在这样的大气中完成的吧?反正在此以后,我不会再为鸡毛蒜皮所羁绊。斗来斗去,回头一看,还不是一地鸡毛?对人格重建,有何作用?真可谓:越斗越小,越看越大!
想起余秋雨的话来:
“天下有很多麻烦事是不必解决的。把它们放在异态文化和异态生态杂陈的大空间之中,让自己明白它们的位置、体量和产生的原因,也就“解决”了一大半。”
我想,这次出游的收获,莫大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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