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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般若山人 于 2013-12-14 14:42 编辑
“当有一天时间的刻痕在我身体上再也无法抹去时,衰老的感受那么真切。”文友雾雨的一句话让我徒生感慨。
今天去理发,我也这样感慨了一回,念书时候留长发,现在主观故意让人理掉,于是我也喜欢黑夜,哪怕遮盖一丝的白,心里却还是跳跃不起来,在街舞的那一伙孩子群里,终于成为了看客。感触夜色,只觉得真真切切,像擦肩而过,却分明感受到她的一种清新气质,是要驻足的,尽管,只是借着月色的掩护,那更好,夜,就是多情的,直至,也有一点“萝莉”,也有让人无法追回的玫瑰紫,或者丁香的芳气,只是沉淀了,成为脚步里的唯一放松,是星月穿云,我们见到那些貌似没有生命的星河,布置了电光石火的舞台。
一个人的夜,将黑黑的咖啡,一饮而尽,苦就苦点,月亮无动于衷,但终究是个伴儿。以前爱去广场,妻子以为我去会“夜情人”,我的情人却叫“不夜天”。不是熬夜的年龄了。其实,大多数时间,我是在那个长椅上坐着,拎着地书笔、太极剑等成人玩具,听秋虫的演出,在螳螂捕蝉的秋景里,小商小贩生存的吆喝声里,冒险家们高飘的霓虹楼宇里,看平安灯缓缓升起,有的诗意的飞远,有的,卡在了树梢,像是碰痛了温柔。我觉得,浪漫是个魔术,而我,终究是那个小丑,或者,是拿着鞭子或者电棍,为自己仗胆的那个彩妆的大嘴小丑,在午夜之后,锁上笼子,卸去夸张的笑容,原来,梦想有浮夸的那一部分,叫做独角戏。
我突然做了一个对比,小时候的冬天,我拿着一个糯米面冻豆包子,半夜还可以在村子里划冰车,小狗狗也不睡,我也不睡,早晨还扛着比我高一倍的大扫帚去学校扫雪,那时,星星是我的宝石,我是天空的孩子。现在坐在有暖气的楼房里,吃着香蕉,咕哝着打字,不用生锈的菜刀削铅笔头了,不用蜡泪捏小蜡头了,忽然,就想起了很老的屋子,那时,我还有妈妈,我拿着筷子在窗花上画大公鸡,隔窗喊妈妈,妈妈总是答应着,腊月里,她忙里忙外,没有时间细看我的画,那时满屋都是黄糯米蒸腾的香气,现在,那仿佛是另一个我,我被困在了记忆里,也好,那是美好的来处。
故事,夹着尾巴逃跑了,我的小红帽,也在我的笔下,成为第二个童话。耐不住寂寞的我,掀开夜的帘子,窗外,灯红酒绿,我还守着穷人的习惯,兜里的几张活页钞票,都一周了,还健在。小时候,我是不会留它过夜的。消费的动力何在,对象何在,酒?它管我的醉,管我的胃,还能管住什么呢?暂时被控制的醒来,比醒着还痛苦,假如痛苦的神经被蹩脚的酒操控,还不如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文友琴韵善良的对我说,何妨提升一下,就像飞机脱离地面,地上的事物就相对渺小了,譬如痛苦,用高度控制。于是,我打开音响,不合时宜的听起了梵音《菩提本无树》,“它执非我执”,相对而言,这“放”字即是往求,也是夜的出口。
“五娘,我领你看武都头去!”《金瓶梅》里这句台词很有欺骗性,霸道地愚弄了夜的脆弱,趁机分解了夜的执性和善柔,这是浮浪的街角,传入耳鼓的杂音,于是,我就糊涂了起来,而且愈加失忆。
原来,我有一个知己,就是打着灯笼的童年,灯里,有一只小小的蜡烛,我在秸秆扭结的泥栅栏旁,轻快的行走,不知疲倦。
我生在黎明
最清醒的时候
却是在黑夜
这是我即兴写下的诗歌。我心里知道,这是我的火苗,一簇火苗,在今夜,照亮我的孤独。假如你也有过孤独,就再读一遍这首微诗,原来,他是三千烦恼,在一个夜里,就成了寥寥数行,而且,都是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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