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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繁体 于 2014-4-15 16:00 编辑
在写东西上,我是一个懒惰的人,以至于不少朋友大多都比我早。
而后,本着惶恐的心态,以稀疏的频率在一些网站、论坛上贴些东西。也时常发发杂志捞点伙食费——那些刊物有的很不错,可有的我自己都看不上,于是胡乱用个笔名发表,稿子都不好意思存,拿钱走人了事——更没脸张扬。且少有与人交流。“出道”太晚,胡乱薅一位出来都是前辈,我不敢交流。一度是发完贴就跑,好些地方如今已忘记了密码。
所幸的是,每写一篇东西,差不多都会收获几个朋友。这些朋友,有的比较长久,有的啥时不见踪影我也记不得了。
我这人挺随和,网络嘛,来来往往,愿留者长相会,欲走者,不必留。
参赛是件有趣的事,牛鬼蛇神粉墨登场,新朋旧友齐聚一堂。然而场场厮杀过后,总留下版主、评委收拾残局,有时还落不到个好,他们委实太辛苦。理应体谅、谨谢。
进而,因赛识人也是沙场乐事——比如唐吉坷德,比如老狐狸等等。“旅程”一战,至今令人怀念,那个时候,唐吉坷德还是“新人”,老狐狸也是“新人”——彼时便是评委,名一针见血,人如其名,狠辣难耐。不出所料,很快有版友难堪其悍其狂“揭竿而起”。毒舌面前,我也没能够幸免,记得老狐狸一句“这篇东西毫无精品气质,不评了”就干掉了我一篇散文,幸存一篇小说虽然最终获奖,老狐狸仍旧颇有微词。
但苏力有句话说得入心(当然,不是对我说的),大意是人家得把你放在眼里方有兴趣就你的字说几句。因此我非但不恼,还在别处替狐狸开脱,三两赛事过后,我们成了忘年兄弟。
唐吉坷德是个惊喜。大我一岁,是为兄长。“旅程”赛中一篇《装满水的空杯子》闪亮登场,令人叹赏。记得当初我是没顾丝毫与之不熟,上前就侃开了。结果此兄太谦逊,来就称呼老师,差点吓得老秦退避三舍——诸友皆知,我最怕这档子事儿。后来的“我和X”一战,唐一《刀》名震江湖,令多少人却步、胆寒。记得我曾在薄荷群里说过,没有《刀》,我多半就不来参赛了。出来混,有一种状态叫遇强则强,又或谓,惧而后勇。
本想连下三城,而今折戟沉沙,令人叹喟——
有朋友说,千该万该,你不该这时候写什么获奖感言。我谢朋友,但有时候逆水行舟也有别样风景,更何况,这是我跟狐狸哥约好的,伴兄一乐尔。
只是,哪有粉丝把偶像干掉的道理?果如所料:老狐狸这厮素来是在捧杀老秦——但凡今后有秦粉再见此狐言我为其偶者,可立战、力斩之——若搞不定,我来。
每赛烽烟散尽时,会有一些陌生面孔浮出水面,那是一群可爱的人,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但在本尊出战的情况下,依旧前来捧场,于字于我,何等荣幸。我多少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俗称“闷骚”——很多时候想跟你大醉一场却因不曾相识难以开口,想跟你晓诉衷肠却终是噤若寒蝉。只希望他年若有机会见到你们时,能似久别重逢,杯酒言笑,何惧华发丛生之惑,岂畏北国江南之远——老秦拜谢各位。
每每回望六星内外所走过的城,老哥苍声可闻,美嬢浅笑犹见,我已欣慰。
这次有不少大家熟悉的朋友没来。前些天还跟姐们儿BB:十月不来,金花来了不赛,唐唐赛了,可情场得意沙场失意,TMD徒留老子单枪匹马,好不孤独、凄凉。
是的,很多时候,孤独——
之前,偶有去找虹姐姐说话时,她淡淡回,在去华西的路上。我了解所去何方,不便多问,只了了几句百无一用的嘱慰作罢。隔些时候,她却又忽然开开心心地跑出来,良人心智沉着,却总存少女般的愉悦,一接上话,天南海北无所不侃,嬉笑欢呼从无伤感颓然。
再寻之时,她却又是在去华西的路上……
其实人生在世,碌碌间,太多不易,却非都能或都愿尽言、遂愿。如虹姐姐字里所说:人的缘分,终是从聚往散走下去的。是呵,我你之间,他她之间,这一生往后的日子里到底还能安安妥妥地说上多少句,开开心心地谈至何时,都已成迷。
我很多时候是不写字的,间或,会找一个人默默喝酒。
其间,他指着右手肘处说,那天工地上太阳很烈,短短小半天,我已经喝了两升多白水,这里,那块砖不知道从哪儿落到了我这里,我当时就抬不起手来。现在如何了?我凑近,目光自那斑驳的掌面逆向他的手肘。现在已经不知觉痛,只是似乎再也抬不起来。他左手端起碗,吞了一口酒,呲了呲牙,眉头微微一皱像在陈述一只义肢的命运。那一刻我想,我恐怕再也看不到他走于云端的笔迹了。
后来他说,有那么多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多似蝼蚁,轻易纵容命轨,甚至白白丢掉机会——虽然不情愿,但又奈何呢。
老狐狸曾跟我说何妨写写身边事。
汉字面前,我并非刻意美化哀伤,只是随手记录一些时光——你的时光、他的时光,不求赚取眼目、荣光,只为隔空与素不相识或无法相聚的人默默谈谈,如若此然,已算小小功德。
其实身边事人人皆有,何其多也。可真的写出来又能如何,很多时候不如糊涂、难得糊涂吧,切切之音,往往最蚀心肠——自己的心肠。至于他人,不会了解,也没义务了解;纵使了解,又有何用。既然不解、无用,那又何必多言。人初生一刻为何并非长歌,而是大恸?也许,都该明白了。汉字无用,而我力甚微,微至苦于言表,很多时候只得沉默。对此我很愧疚,此心不止于三两知交,亦于诸多亲友、故人——他们陆续凋零,好似风中落叶。
是的,说到这里,我想起你了——有些日子不见了,前些天看到了你,头发短了,笑容却依旧是我脑海里惦念过的样子——真好、真好。
首次见你的时候,那是一个怡然、惬意的名字,一如后来所听到的,你的声音。名字之下,还有作品。呵呵,没告诉过你:每篇,我一开始就都读完了,只是没留只言片语。后来我们有缘再次重逢,直至无话不谈,当然,我脾气不好众所周知,所幸,你是个宽容的人。因为不易,所以懂得。其实我都知道,只是真的不善言表——唯一一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我远行的前夜,我跟你说,偶有所谓跋扈其实不是真意,请姐姐原谅,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了。说完时,我记得你好像开心地笑了。
跟你那么多那么多的朋友一样,我现在过得很好,一切顺利,要说有唯一的“不好”,就是担心你老上网而不好好休养。因此,目前我是不愿意你看到我在这里写下的这些字的,惟愿你规规律律地过好每一天,言听计从地按医者行事。我甚至都恍惚了,“老秦”这个叫法到底是你最先开口的还是山西一位故人先开口的,你们第一回叫的时候,我开心极了,因为一下子就觉得离你们很近了——过段时间,你看到这里时,该微微笑了。
这就对了,无论何时,只要你一开颜,我们大家就都安心了。
你要记得,我们跟你,永是久别重逢——不要有负担,一切皆是缘分,自自然然。
所有的所有都会好起来,人生诸多不易,却是那么漂亮。你的亲人、爱人,他们日夜的悲欢喜乐,无非都系于你心目一念。
你要坚信,我们跟你,终将促膝而聚——
默默地,好好谈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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