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去的烟云 于 2014-4-16 05:11 编辑
3月28日,星期五,阴。
我和色妞妞是晚上21时乘高铁到达泰安的。出了车站,暮雪带着司机和苏力一家已等候多时。暮雪看起来和三年前在威海相聚时没有太大变化,发自内心的笑容和久违了的大嗓门,一口山东普通话连珠炮似的狂扫,没有客套,只有热情如火。苏力是第一次见,比见过的照片略黑,话不多,握手时却感觉到了他的力量。苏太太面容姣好,神态恬静,微微地笑着,好象很是理解我们—这几位从网络走到现实朋友相逢时的喜悦。一米八三的小苏力不乏中学生特有的阳光,还多了几分难得的成熟,话不多,却很有礼貌,举手投足间看得出良好的家教。
在酒店稍事休息后,暮雪领我们步行至饭店。预先定好的饭店早已打烊休息,连灯光都熄了(下午暮雪忙着订酒店,准备夜登泰山的吃食,接苏力一家,忘了打电话了),旁边的“哈尔滨老菜馆”还很热闹。宾主进去择位坐下,老板娘也很热情。暮雪点了菜,拿出从家里带来的“金泰山”白酒,说是这酒不错,而且度数不高。苏力看了下标签,笑着问暮雪,五十二度的酒度数不高,你家还有多高度数的酒?暮雪也笑,为自己的粗心。其实这个时候了,吃什么菜,喝什么酒,真的已不重要。和谁在一起吃,一块喝才是最关键的。这里菜量大的让人乍舌,个个都象是用小盆端上来的。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当然离不开六星的文,六星的人。说起苏力的文字,大家最喜欢的自然有那篇《姑姑》,我还喜欢他的《小城棋事》和《陈玄风的故事》,难得的是苏力的爱人都看过,而且很自然的加入我们的讨论。我不知道别人,我们家户主是很少看我的文字的,虽然她年轻时也写过发表过小说。苏力真幸福。我在心中暗暗地羡慕。
自然是宾主尽欢,酒足饭饱。那晚上的插曲是隔壁桌子一东北姑娘喝多了,先是粗声大嗓地给某男打电话,“十分钟不到我就整死你!”尔后又大呼小叫地喝酒聊天。问了下,她来自吉林。到了山东,东北的也算老乡了。等我们吃好喝足离开酒店时,她已经蹲在路边狂吐不止。大家自然开始拿东北人打趣了,目的是“打击”我。“她还抽烟“。爱憎分明的暮雪一脸的鄙夷。一个孤身出来闯荡的女人,这样喝酒,也许有着无法言说的苦痛吧。我如是想。
回到酒店房间,开始换了行头准备夜登泰山。说起来,这是我提议的。初衷还真是驴友的思维--节约费用。因为如果白天登山,要看泰山日出的话,势必要在泰山顶上住宿,而一般来说,泰山顶上的住宿费用一定是很贵的。结果,我的这个提议让大家吃足了苦头。先按下不提。
一行六人,打了二辆车至红门后,开始了艰难的夜爬之旅。
泰山,又称岱山、岱宗、岱岳、东岳、泰岳等,位于山东省中部,绵亘于泰安、济南、淄博三市之间,东西长约200公里,南北宽约50公里。主峰玉皇顶,在泰安市城区北,海拔1545米。其东望黄海,西襟黄河,前瞻孔孟故里,背依泉城济南,以拔地通天之势雄峙于中国东方,以五岳独尊的盛名称誉古今,不但被历朝古代帝王奉为“神山“,还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华夏历史文化的缩影。是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世界遗产,是融自然与文化遗产为一体的世界名山。----以上来自百度。
当晚夜登泰山的人很多,上山的路上不时有结伴的年轻人擦肩而过,道路两侧的石阶上也有许多游人,特别是有不少老年人坐着休息。老实说,即使是我,夜登泰山也感觉颇为吃力,景区的台阶路本来就比我们平时驴行山谷山脊的穿越累,抬腿幅度大,全身的重量全压在双膝之上。色妞妞带的两根登山杖递给了苏力爱人一根,我用的是尚书老哥几年前送我的一幅全折叠超轻登山杖(这根杖因为无尖,一直没用,不过,走台阶路那是相当好使,下端的橡胶头有着很好的减震作用),苏力和儿子各拄了一根在景区买的木质手杖。
……大多数路是无边的黑,只能借助头灯和手电的微弱光亮艰难前行。景区的台阶路又是六七十度的陡峭,很少的下坡路还要防止崴脚,大家一路小声提醒着。行至中天门,暮雪让大家先上,她在这里找地方休息,等我们明晨下山。大家看到了她的一脸疲惫,关键是那天只有她没穿登山鞋或者旅游鞋,却着了一双做工考究的小羊皮靴子,也都理解她怕这个速度很可能在日出前无法登顶。那就让她先在此地休息吧,大家继续上山。
我们走的这条路是景区的经典线路,即是从红门至柏洞、四棵树、回马岭至中天门,然后经五大夫松、迎客松、朝阳洞、对松山、然后爬十八盘、升仙坊至南天门,最后走天街、碧霞祠到达日观峰。
那天晚上,累还倒是其次。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特别是行程过半,也就是凌晨二、三点钟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我和色妞妞几乎在每一次休息时都快睡着了,特别是从南天门向上攀爬时,只能彼此提醒着。对了,泰山景区全程禁烟,我自然也无法用香烟提神。只有天上的星星若隐若现,有可能看到闻名天下的泰山日出是对我们莫大的鼓励。此时的我们是一支不折不扣的疲惫之旅。
……五时许,终于来到了日观峰。这里自然是看日出的绝佳位置,只是两处观景台都挤满了人。苏力一家三口的位置略向上,我和色妞妞在下面找了地方坐下。山上的风很大很凉,透骨的冷。色妞妞换了抓绒衣,我则是裹紧了从南天门小贩处租用的军大衣,农民工一样瘫坐在一处草坡上。
上千人围坐在两处观景台上,看着远方天际上阴沉的天色,无望地等待着不何能否有缘相见的日出,心里都在祈祷着。
6时10分许,云层中终于开始有黄色的光芒若隐若现,那颗黄色的圆球在浓云中无助地折腾,一会儿如弦月,少顷似半球,终未全部显示它的庐山真面目,尔后,终又隐入云中,不复相见。
上千人挤在两条三米左右的石阶路上陆续下撤。我们和苏力一家聚齐后,又在碧霞祠进了香,也汇入了下撤的人流中。
下山的路依然艰难,当然还是好象永远走不完的台阶路,还有无穷无边的困意。甚至道路两侧的摩崖石刻(多是古代名人题字)也吸引不了我,我甚至懒得把相机拿出来拍照。
一直到了中天门,暮雪早就等在停车场。问过我们是否看到日出后,她笑着说,你们最多可以说看到了日头,而不是日出。坐上景区大巴一路回到市区后,暮雪张罗着要大家去吃早饭,可没有人响应,还是睡一会儿吧。
暮雪只好领大家回到酒店,大家各自沉沉地睡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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