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烟 于 2014-4-16 18:45 编辑
《魔鬼君子》
文/鸿鹄翱翔在蓝天
女儿说我是“屠夫”。妻子也这么说。
邻居和朋友来家闲坐,妻子又把我是“屠夫”的事说出来。他们用冷冷的目光看我,好像我来自另一个星球。平时我的君子形象没有了,他们眼里只有屠夫君子这个代称。
早知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抱回这只背黑锅的“俏佳佳”。
俏佳佳?
对!
俏佳佳!这是女儿给自已的爱犬起的名字。
去年女儿结束了幼儿圆的生活,进入社区中心小学就读。告别幼儿时代,进入儿童成长的时期。其生活,学习都在潜移默化中循环着。功课多了,时间少了。不该有的烦恼,不该发的火气,慢慢在女儿身上呈现。巩固学习,強化训练,加深记忆。一些未成年不该知道的,不该过问的事物就像雪花一年飘过来。大雪压青松,枝折树也弯。
一日下午我开车去学校接女儿,她把书包往我手中一放,开口说爸爸我真累!成年人才应该说出的累出自女儿的口让我手足无措。但是,我理解女儿的话。手里沉甸甸十几斤重的书包说明这一切。不该有的课程出现了,不该学的知识等待着。自然有了,图画有了,思想品德有了,课外阅读有了,基础训练有了,至于数学,语文,英语这些主课那是“必修课”。谁料想,又增加两项新课程,生物和史地。乖乖!这是教书肓人的地方还是推荐售书的商店。
妻说,你抱怨什么呢?是啊!学校那么多的学生,家中那么多的家长谁发牢骚了?別以为你多读几天书,多喝几瓶墨水就可以把尾巴翘上天?其实你就是伪君子。就因为咱发了几句牢骚,就因为替咱宝贝女儿说出几句公道话,被扣上伪君子的帽子,天理何在?
妻有工作,我也有工作。女儿的接送时间和我们的下班时间不一致,出现棘手问题,知识在于积累。经过紧急商榷,一家三口达成共识。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女儿被我送进学校,住宿制。朋友和邻居又给我扣上“狼心父”的新帽子。
六一儿童节陪女儿狂街。经过宠物市场,笼中一只纯白色的小狮子狗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女儿,嘴里发出含浑不清的信信声。女儿抬眼看看我,又把目光转向母亲。女儿的心思我懂,妻子也懂。经过一番商量,十元钱买下了这只小狗,女儿给其取名乖佳佳。乖佳佳被我们带回家中,女儿打开笼子。乘佳佳在笼子里转了一圈,犹豫着,试探着,然后才慢慢靠近笼门口。乖佳佳站在那里抬头拿眼眼晴对我们上下左右看了一番感觉没什么危险才小心翼翼走出来。
佳佳躺在地上前后左右舒舒服服打了几个滚,然后爬起来围着我们跑了几圈躺在女儿脚边抬头拿眼奴才一般看着她。
佳佳和女儿成了好朋友。女儿每天上学时佳佳就跟着跑出门外欢送她,佳佳在女儿身边跳着圆圈舞送她上学校,佳佳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村口的尽头然后恋恋不舍的跑回家里。下午女儿放学的身影还沒出现,乖乖就提前来到女儿回家的小路囗等待着。有一次,女儿去同学家玩耍到很晚才回来,可佳佳却在女儿离开的地方等待着直到看见女儿的身影他们才一块蹦跳着走回家里。佳佳和女儿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星期天女儿在家里复习功课,乖佳佳则在一边陪伴等待着。
一团和气
转眠一年时间过去了,佳佳在我们家已经一年有余。随着社区民居的落成,我们要搬家住到县城的高层去。按照城市有关规定,社区是不允许饲养动物。万般无奈,我和妻女商量决定把佳佳送人。谁知道狗也有自己的灵性,在我上前抱它时一向温顺的佳佳对我狂吠不止,然后趁机跑出家门。晚上,佳佳没有回来。第三天,佳佳回来却是无精打采的样子。显然是找不到食物的原因。离搬家的日子越来越近,此事已容不得再等。晚饭后,我电话给朋友让其来带走佳佳。朋友如约登门,佳佳站在门前凶神恶煞般阻止朋友进门。最后在我的喝斥声中,佳佳装出和蔼可亲的样子摇头摆尾讨好起来。我趁机上前把佳佳按倒在地装进笼子里,佳佳在里面委屈的样子如婴儿一般哼哼着低头流着泪,并伸出前爪拍打着自已的头。此时,尽管我们不知道它的动作代表什么意思,但是离家并不是佳佳心甘情愿的。
佳佳离开我们已经两天,待我们把所有物品家什装车离开时,佳佳从朋友家的方向一路奔跑跳跃着过来。佳佳看见女儿表现出平时不曾有的顽皮动作,它躺在地上打滚,它伸出两双前爪擦洗自己的脸,把我们丢弃的东西又重新用嘴叼回来。此外,它站在我们面前使出浑身解数跳着,蹦着以此取悦其目的就是希望我们搬家时把它带走。曾经相处的朋友我们也不忍心放弃,最后佳佳还是被女儿心疼地抱在怀里,女儿流着眼泪抚摸着佳佳,于是一家“四口”乘车来到了城里的新居。
躲过了眼前的危机,接下来佳佳的去留还是一个困扰人心的问题,社区管理委员会再次重申:居民养狗者一律纳入处罚条例。不让养狗我们也挠头。无奈,白天我上班时把佳佳放在摩托车前面的筐子里,中午佳佳就呆在筐子里休息,下午下班我再带它回家。晚上我们在阳台上用纸箱给它作窝,佳佳住进去。环境陌生,加上天生本性,夜深人静之时佳佳喜欢吼上几嗓子。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就有人来敲门:“五楼!你家养狗?”我只好起床跟人家连赔不是带说好话,将楼上邻居送走,剩下的问题就是思纣着把佳佳给杀死。我把想法说出来,女儿首先出来制止。不忍,毕竟一条生命。下午妻建议让我把它带到外面外置。我开车来到一处一座高四十多米未完工的建筑工地,进入楼房内,我在前面楼梯走佳佳后面跟。我故意加大步伐往上层走,个小腿短的佳佳喘着粗气在后面傻傻的攀爬。来到十一层的转角处我弯腰往下看只见佳佳还在吃力的往上爬。我感觉时机和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我拐弯抹角从另一处的楼梯口溜了。佳佳以为我在上楼就一直往上跳。直到我下楼开车回家也没见佳佳得身影。
三天后在女儿哭鼻子抹眼泪的抱怨声中,我又一次来到放生佳佳的建筑楼上,只见佳佳还在十一层的楼角虚弱地躺着。嘴角和眼角都是“干涸”的痕迹其身边杂乱的爪印证明佳佳曾在上下楼梯间不只一次找过我。我鼻子一酸,下楼来到超市买了面包、火腿等物品放在佳佳面前。佳佳抬头看看我,又把头缩了回去。一个受了欺骗和被愚弄的精灵岂能是你道歉所能原谅的吗?直到我走到楼下佳佳也没再跟下来。站在楼下我思忖着,这座楼马上就要交工呢即使佳佳不饿死,这里的建筑工人也要赶走它。
回家我把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妻子和女儿听,他们都说我空有文人的气质,其做法简直就是摧残生灵的魔鬼。
如今,我除了文学圈里大家给我起的绰号“文神”外,又多了另外一个绰号“魔鬼君子”;现在我拥有“文神”和“魔鬼君子”的双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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