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

锦瑟

       1　　
      初冬夜幕下的小城显得异常的清冷。这是小县人民医院里的一条通往住院部的水泥路上，男孩和女孩挽着手并肩走在昏黄幽暗的路灯下。女孩娇嗔之态可掬：你爸妈会同意咱俩交往吗？
　　男孩嘻嘻一笑更加捏紧了女孩的手回道：这是咱俩的事儿，都啥时代了？咱自个儿的事儿还不能自个做主？
　　女孩莞尔中带着幽幽：你爸病得老重，我家农村户口，真怕惹他看着不高兴。
　　男孩：不会的，我爸妈根本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病床上，一个长期卧病在床的憔悴面孔怔怔了一双满是疲惫的眼，看了自己唯一一个儿子带回未来的媳妇一眼，头一歪，溘然长逝。

　　2　　
      那年五一节，男孩和女孩的新婚夜。
　　新妇坐床头幸福满满，瞅着自己的新郎说：咱俩终于走一块儿了，你妈居然没有反对咱俩的婚事。
　　新郎说：不仅我妈通情理，我俩姐姐不也没带有色眼镜看你嘛？男人顿了顿，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女人的脸。你知道我俩姐姐最先去你家相亲回来咋评价你吗？
　　女人非常好奇地说：咋说咋说？你快说说。
　　俺俩姐说你又矮又瘦，长相一般还透着没文化，我老弟咋就看上她了呢？
　　女人一听这话，嘴巴一撅：是呢是呢，我生得不白不嫩，可是她们咋就不给自个兄弟找个有文化的漂亮媳妇进门呢？
　　男人一脸严肃：可我俩姐姐也没反对咱们走一块儿啊，老妈面前她们也没说过你一句不中听的话啊。刚刚逗你玩儿呢，傻妞。男人随即狡黠地笑着。

　　3　　
      初秋的傍晚，天刚擦黑，雨越下越大，不时地伴着闪电雷鸣。
　　还有最后一家，今天的货就送完了。男人跨着一辆嘉陵150，穿着一件里外早已湿透的雨衣发动着摩托车的油门儿。
　　诶哟喂，我说柳老板哦，终于等到你来了。今儿晚的货不到，明一早咱就得歇摊儿了。
　　对不起啊老赵，我今个下班晚了。咋儿也不能耽误您的生意不是？啥时候要货，一个电话的事儿，风雨再大天儿再迟，下刀子也得给您送来啊。
　　男人一边说一边掏出兜里响了老半天的那部西门子手机，喂？啥？生了？儿子？哪家医院？好好，我马上就去。男人跨上那辆150，摩托车立刻发出凯旋军歌一样嘹亮的吼声很快消失在风雨中。

　　4　　
      奶奶奶奶，咱家又换大房子了啊？是啊是啊，男孩的奶奶回答道。
　　奶奶，你瞧！这瓷砖怎么是倒着的啊？好像我走路都要倒了一样。男孩一边拉着他奶奶的胳膊一边指着楼梯间的护栏新铺上的瓷砖说道。
　　嗯嗯，俺小宝儿可真聪明。你没倒，是那些干活儿的叔叔们笨笨傻傻地把瓷砖给铺倒了，哈哈。老太太挽着她孙子的小胳膊，一路欢欢喜喜地上了儿子新盖的带铺面的临街四层小洋楼。

　　5　　
      这天是男孩十岁的生日。晚上八九点钟，男人女人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男孩抱着一个生日蛋糕恹恹思睡，久久地等待着家人的归来。
　　快十点了，女人和她的婆母相继回到家里，男孩的奶奶看着沙发上躺着已经睡熟的男孩心里一酸，眼泪儿都快掉出来了，男孩手里的蛋糕早已落到了地上。
　　十一点过，女人洗漱完毕，裹着睡衣从卫生间趿拉着拖鞋走过客厅。
　　妈，您别等了，先睡吧。他那么大一男人回就回来了。没回又有啥？再说几个人一块去拉西瓜挣点小钱，大伙都没回来，总不能他一个人先到家了吧？女人瞅着还在客厅转转悠悠迟迟不肯睡去的婆母劝道。
　　你先睡，我再等会。万一不一会他就回来，我也好给他煮碗面。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男人，整天在外跑的，啥时候也不会顾及自个儿的身子，最近他老喊胃疼，也不肯去检查，真急人。赶明哪天你瞅个空拉他去医院查查，到底怎么个情况了。别以后钱挣回来，半条命也搭理边儿了。
　　不会有那么严重，您老别忒操心。赶明我带他去查查就得。
　　急性胃炎，瞅瞅，作下病了吧？生意这么忙，让谁来服侍他哦。老太太对着自个媳妇埋怨道。
　　就青儿吧，青儿这丫头到咱家有些年头了，手脚麻利，办事爽快。不多言多语的，人也实诚可靠。这几天让她先别去摊子上了，就给俺男人熬点粥煮碗面啥的。
　　也好，也只有她还让咱放心点，其余那些个小丫头大多粗手笨脚，没几个可心的。

　　6　　
      你别再闹了成不？非得闹得个一家子鸡犬不宁的，你才肯罢休？老太太对着媳妇吼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嘛你？想想这几年你竟顾着自个一张嘴巴不饿着，只顾自个一身衣服穿得光鲜亮堂不冷着了，你顾过你男人几回？衣服脏了人青儿给洗，肚子饿了人青儿给弄饭，这下子他那心思全奔那丫头去了，这会儿你又慌神了，早干嘛去了！
　　他那么大一个人还要别人照顾？谁又来照顾我呢？我还不是自己照顾自己啊？生意上都忙，谁叫他傻不愣登累了不歇，饿了不吃呢？
　　女人除了强词夺理地为自己辩解几句，也只有呜呜呜呜一个劲地哭了。
　　这是个像样女人该说的话吗？你还像一个为人妻的家庭主妇吗？凡是正经点的人家，哪家女人不是把自己男人看得紧照顾的妥妥贴贴的呢？今个你真要离婚，我也不勉强你。你在这家门一天，我当你是我儿媳妇一天。一旦出了这家门，大路朝天，各走各边。像我儿子这样不抽烟不赌牌这么死心塌地卖命挣钱养家的爷们大街小巷的能找出几个啊。你可想好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等着你。
　　老太太一番言语，说的女人一屁股愣愣地坐在了客厅沙发上，手上刚收好的衣物散了一地。
                                        （待续）

锦瑟

　　7
　　距离W县不远的的N城开发区，新建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商铺云集。男人为他的红颜知己青儿看好了一套房子和一个门脸。声音低低地说，算我这辈子对不起你，我妈反对我离婚，她以死相逼。这处房产和门脸算是给的一点小补偿，今后你也可以靠这个生活了，慢慢再找个好的人家把俺忘了吧。
　　青儿梨花带雨，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这个让他刻骨铭心的男人，我不要房子和铺面，我就要你！
　　别这样，以后有啥过不去可以跟我说，我们就此分手吧，你必须去找你的幸福。

锦瑟

　　
　　8
　　青儿走了。离开了这个让他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变成一个真正成熟女人的地方——这个让她待了十年给她带来无数欢乐，又给她留下深深伤痛的地方。
　　男人和女人家里又开始清净了。女人开始变得爱打扮起来。美容美发跳舞样样来。时常出没高档服装城、高档鞋店，处处朝贵妇人的方向折腾自己。而男人依然是从前的男人。女人给他买啥衣服就穿啥，不买就穿旧的，从不挑拣。
　　女人开始学上网，开始加陌生男人聊天，开始每晚外出。男人累了，整天忙完生意从不出门。在家里看看电视就睡觉，次日清晨六点准时去开店门，带领员工们在店里忙碌。一年四季皆如此。
　　终于有一天，有人对男人说，你老婆好像越来越漂亮懂生活了哈。
　　再后来，又有不堪入耳的话跑到男人耳朵里来。
　　男人于是对女人说，你该收敛些了，跳啥舞啊？不跳舞你日子就过不去是吧？
　　女人说，我跳舞咋了？我这是健身。做做美容做做头发咋啦？我就是不想当个黄脸婆。我又没做啥见不得人的事。要离婚是啵？离就离，离开你说不定我日子过得更滋润。
　　男人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下了决心跟自己母亲说，这回是她变心了。我没法儿再维持这个名存实亡的家了。
　　老太太思忖了半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离啥离啊？儿子，你糊涂了吧你？一个家庭解散容易，要想再建立一个新家哪那么容易啊？离婚，不光是你俩的事儿，你想过我孙子没？你们咋就不顾及一下我孙子的感受呢？人如今高三，都成人了。你们非要毁了他前程是咋的？
　　老太太将自己的儿子胖骂了一顿，又去质问儿媳。你们到底还过不过日子？真要这么折腾下去，你好好琢磨琢磨，你儿子今后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妈！
　　媳妇依然我行我素，有一天居然丢下生意去N城和某网友见面。
　　男人去找老婆，老太太着急病倒了还得看着生意，孙子翘课去找他父母。生意几乎瘫痪，请来的员工们人心惶惶背后窃窃私语。
　　正读高三的男孩儿这天在自己的微博里说，惹毛了我，我管你是老子还是娘，统统给丫一刀捅去！
　　这话被他表姐薇薇看到后电话告知了她的舅父舅母。当晚全家开了几个小时的家庭会议。女人终于有些醒悟了。
　　

锦瑟

     9
      儿子，你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你必须得去医院彻底检查了！老太太看着趴在床上胃腹疼痛得直打滚的儿子，几乎声色俱厉地吼道。
    老公，我明天陪你去C城医附院做个彻底检查吧。挣钱事小，别把你身子给耽误了。立在床边的女人一边抱怨一边几近哀求。
      再等等，我想等薇丫头回来再去住院，那丫头仔细又伶俐，肯定能照顾好我。你俩不能丢下生意不管。
      你呀你呀，我们今天就送你去医院，薇薇说好今天一定会来，让她直接来医院就好。女人说。
      我去县城医院，不去C城医附院，那里住宿不方便。
      好吧，依着你，只要你肯去医院就诊。老太太说。
      于是，住院，化验血液，B超，胃镜，所有的结论都只是浅表性胃炎。
      男人的侄女薇薇回来了，院内院外两头跑，协助医生护士一同给她舅父治疗。
      三天过去了，不见好转。男人依然疼痛，依然腹胀，依然无法进饮食。喝点牛奶疼，吃仨俩馄饨也剧烈疼痛和腹胀，一直到后来喝半碗米汤都胀痛。每到黄昏疼痛更剧烈，然后彻夜滚在床上无法入眠。
      于是决定转入C城医学院附属医院。然后又做腹部CT。结论肠粘连，胆汁泥沙分层。于是又做肠镜，看是否适合做手术。于是最后做腹腔镜手术，摘除胆囊，剥离肠部粘连部位。进行胆汁活检后，教授说，男人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胆汁活检证明，如果这次没有发现胆囊里的问题，过一年半载，男人会有生命危险。
      从手术台下来，男人全麻以后意识依然清楚。一直问，肠部怎样粘连？片状粘连还是结节粘连？
      因为术前教授曾说，结节粘连问题很容易解决，若果是片状粘连，医生也会很无奈地采取保守治疗，那样病人腹部的疼痛将是无法得到良好的解决的。听了这些话，女人和侄女薇薇当时无奈地签字，就只能听天由命地看男人进入手术室。
      那晚半夜零点四十分，男人被麻醉师推出手术室。迷迷糊糊中一直就问肠部粘连的情形。男人反反复复问这句话的时候女人心如刀绞，潸然泪下。医生做完手术已经很快离开，男人是由麻醉师推回病床的，得等第二天医生查房时候才能再问结果。于是薇薇就哄着男人说，舅啊，医生说了，你是结节粘连的。你就放心吧，没事，吉人天相，你一定会好的，一定的。
      这样哄了两个多钟头，薇薇和女人才守着点滴看男人睡去。
      第二天，医生们来了。教授说，你们非常幸运，病人的肠部粘连问题已经得到较好解决，身体会很快回复的。
      闻听此言，薇薇和女人如获大赦，如释重负地看着病人笑了。病人那会已经坐了起来，医生们都竖起了拇指给男人点赞，真牛啊大哥，你竟然坐起来了！昨晚快一点才手术完，你真不简单！
                                                                                                                    

秦时明月

锦瑟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4-5-1 14:26

{:soso_e123:} 知道俺没你写得好。

秦时明月

锦瑟 发表于 2014-5-1 14:28

老乡五一顺意。

锦瑟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4-5-1 14:31
老乡五一顺意。

老秦五一开心。{:soso_e157:} {:soso_e160:} {:soso_e112:}

暮雪

咋不给俺妹子置顶呢，姐来{:soso_e113:}

临街卖酒

期待后续。

富锦

精彩继续！{:soso_e163:}{:soso_e176:}

新石头上的叶子

期待更新{:soso_e160:}

三棵树！

不是两千字吗，这还整成长篇了？{:soso_e100:}
期待更新。{:soso_e163:}

小娘子

“劳动节”快乐！
向辛勤耕耘的写手们致敬！
向默默付出的版主们致敬！{:soso_e163:}

锦瑟

　　
       10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又是一个春节来临了。已读大二的男孩和他同在C城住着的表姐薇薇一起回老家过节。外孙女和老太太一同围到正在网游的男孩身边。
　　乖孙儿，你耍朋友没？老太太语气暧昧十足地问道。
　　老弟，有女朋友了没？我同学有个妹妹极好，你有兴趣不？薇薇眉宇间小小坏坏地问弟弟。
　　奶奶，你糊涂了吧？我才读大二。忙啥啊这是，您看我不顺眼了是吧？想让我早点跟别人过日子去？要不我干脆辍学找一丫头结婚，让您早点抱重孙？
　　老姐你也傻了是吧？这事儿用你操心吗？悄悄告诉你俺有女朋友了。男孩神神秘秘。
　　哦？真的？说说，快跟姐说说，何方女神？
　　高中同学，俺俩好了好几年了。她也在C城读书，比俺的学校还好呢。赶明给你看照片儿。别跟他们瞎吵吵哈。
　　好啊好啊。表姐兴奋得直拍手，我懒弟弟也有人要了哦！
　　这事儿很快传到男人耳朵里。
　　荒唐，我不同意。那么一个农村丫头和咱家根本不相衬啊。婚姻这种大事怎么也得讲究个门当户对差不离是吧。咱干亲家李院长家的女儿蛮好，多漂亮的小姑娘儿。和咱家合适，俩人年貌也相当。如果能和他家攀上个实实在在的亲倒还不错。
　　想得美个你，人家那小女孩才多大啊？初中都还没毕业，年貌相当？亏你想得出。男人的二姐—薇薇的母亲知道这事儿后电话里说话了。当初我弟媳妇进家门时候，她娘家趁点啥啊？当年咱俩家配吗？你咋就瞧着她那么顺眼呢？是她那会儿貌若天仙？
　　男人的二姐劈头盖脸一席话过来，男人不再吭声了。
　　再说了，这事儿是你管得着的事儿吗？人家自个的幸福得孩子们自个做主。你想去控制你儿子一辈子的幸福？想当初老爸老妈干涉你的婚姻没？
　　呵呵，呵呵，嘿嘿嘿嘿。男人一阵唯唯诺诺尴尴尬尬地应承着他二姐。心里却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代。他仿佛看到了N年以前，那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手拉着手长长的身影。
　　                                                                             
                                                                                                     End

锦瑟

天晚了，待明天再依依回复各位。{:soso_e163:}{:soso_e160:}————
问好大家，问好六星所有的朋友们，节日快乐！

锦瑟

暮雪 发表于 2014-5-1 16:23
咋不给俺妹子置顶呢，姐来

{:soso_e178:} {:soso_e121:}

锦瑟

临街卖酒 发表于 2014-5-1 18:12
期待后续。

写完了，给点意见啊姐。{:soso_e121:}

锦瑟

富锦 发表于 2014-5-1 18:14
精彩继续！

哪里说得上精彩额，终于憋完了。给点意见啊富锦姐。{:soso_e163:} {:soso_e121:}

锦瑟

新石头上的叶子 发表于 2014-5-1 18:17
期待更新

更新完了，叶子老师，给说说啊。{:soso_e160:}

锦瑟

三棵树！ 发表于 2014-5-1 21:02
不是两千字吗，这还整成长篇了？
期待更新。

反正是弄着玩的，也就无所谓啦。树哥给点意见啊。{:soso_e157:} {:soso_e183:}

锦瑟

小娘子 发表于 2014-5-1 21:47
“劳动节”快乐！
向辛勤耕耘的写手们致敬！
向默默付出的版主们致敬！

偶像姐姐，你也快乐哈。{:soso_e163:} {:soso_e163:}

秦时明月

看完了。{:soso_e176:}

锦瑟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4-5-2 18:28
看完了。

{:soso_e136:}再一次失望了是吧......

秦时明月

       相恋、结合，历经生活琐碎尤其情感波折，于共渡病劫过后彻底回归，岁月流转间下一代又开始（轮回）……故事、结构啥的就不废话了说来话长——你阐释出来的与想但未阐释出来的我差不多皆已读及。
       ------------------------
       提点儿最基本的吧——
      “俺俩姐说你又矮又瘦……我老弟咋就看上你了呢？”转述跟引述混在一起会让人莫名所以。（虽然读者都知道你在或要说什么）
      “一个长期卧病在床的憔悴容颜……”笔走云端的修辞有时不失为一种霸气，但前提是你要有相应的控制力跟甄别力，否则兀自引以为傲的句子往往瞬间失色、成灾——还不如简洁了事。
      “男人跨上身下那辆150……”涉及具体动作描写时不妨在脑海里将其过一遍再操作。
       还有很多……
       ------------------------
       然而——既成的小问题是（永）不必修改的，能在下一篇或者下下一篇渐次有所留意就是挺好的事。
       期待小瑟新作。

秦时明月

锦瑟 发表于 2014-5-2 20:10
再一次失望了是吧......

没那么多事儿
都是一玩儿
开心就好

锦瑟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4-5-2 20:52
相恋、结合，历经生活琐碎尤其情感波折，于共渡病劫过后彻底回归，岁月流转间下一代又开始（轮回） ...

说的真好，干一个。{:soso_e157:}{:soso_e157:}

锦瑟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4-5-2 20:55
没那么多事儿
都是一玩儿
开心就好

{:soso_e195:}

苏力

读后留痕
拖沓————————

锦瑟

苏力 发表于 2014-5-2 22:34
读后留痕
拖沓————————

{:soso_e183:}  晓得了。{:soso_e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