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4-6-18 10:39 编辑
文/归隐宋朝
我这人也算喜欢交朋好友,朋友很多,但有两种朋友让我倍加珍视。 一种,相识了半辈子,挣不开扯不断, 成了你成长的见证者。会时不时的帮你回忆一些青涩的得意的痛苦的窘迫的事情,于杯盏之中、闲聊之际,总是不着痕迹的“提醒”你,这是一个在你生命中绝对有位置,可以不请自来来去自由比你还熟悉自己的家伙!他绝不会与你合作你自以为重要的大事,只是心甘情愿自得其乐作着和你从小一路走来的伙伴。有时你会很烦他,丢了你的面子或成了你的累赘,甚至会无辜地成了你的出气筒。有时,会在彼此说出许多绝情的话之后,甩手而去,但在你有任何事情的时候,他还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不声不响的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你也会很自然的在第一时间想到他,像指使自己一样地使唤他,没有丝毫为难的意思。他们是你可以称为兄弟却比亲兄弟还要亲的人!
第二种,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能一见如故,好似上辈子就认识。这样的人对你来说,最重要的特质就是与你具有广泛的契合点。你长期以来不为人知不被人认可的某些元素,在他那里被一一理解和肯定,甚至被引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愉悦感,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享受,已经不能仅仅用“友情”一词来涵盖了。我不知道这是否可以认作是知音,但绝对是你精神层面的一种依靠。这样的人极少,一生中也不过得见一两个,百合即为这种人。
他和我同岁,曾是我的领导,准确说是一手托两家的领导,他负责一个单位并兼管我的单位,而我是他兼管单位的头儿。他从不过多干涉我这边的事情,与他接触谈的更多的是单位以外的事情。2008年,因为一场很特别的变故,我们中断了联系。六年后再见时,这家伙拿出12本书给我看,其中三本已经出版,让我很是惊讶了一番!他身为一家石油公司主管财务副总,竟然有如此非专业领域的“意外”收获,怎能不令我这个自以为专业的人羡慕嫉妒恨?
这家伙竟然在我面前卖弄起写作体会来了,请看他的《东北文化的写作串烧》:
《体制内外》和《神调》这两本小说,是和另两本《猎婚》《珍珠貂》一起写的,也就是说,一起开的工,一起收的尾。这两本出版了,那两本在出版过程中。现在作家谈自己的创作体会,都要尽可能地谈出自己的特色,没有特色就要淹没在书海里。我想了想,我写作的特色就是几本书一起写。
为什么要一起写?有不少好处,和大家分享。一个是提高难度,提高标准。
四本书,每本书20多个人物,四本就是100个人物。100个人物在你脑子里转,要是不把他们写活了,根本就分不出个。所以,人物性格一定要鲜活,否则连自己都记不住,别说去难为读者。这种提高难度的写法,也就提高了标准。第二个是资源不浪费。在写小说前,我做了多年的积累和笔记,听到好的故事就记下来,有个好的情节就记下来,甚至有好的对话,也记在卡片上,一攒就是一大摞,后来还分了类。如果只写一本,有些故事,有些情节,有些语言就用不上了,有白瞎感。四本一起写,几乎全用得上,这本书用不上,另一本可以用,这个人物不说这样的话,另一本的另一个人物正适合。第三个是活跃创作生活。这一点在修改阶段体会最深。往往改一本会感到单调,感到乏力,这时候,到另一本里转一转,探访一下老朋友,像是旅行,有久违后的感觉。改起来有动力,有乐趣。
这些好处都不是最好的好处,最好的好处是能找到文化母体,建立自己的根据地。这四本小说在分类上各自不同,《体制内外》是官场小说,《神调》是历史小说,《猎婚》是世情小说,《珍珠貂》是言情小说,但它们都发生在东北的敦化一带,都带有明显的地域特点,都是按家谱12个字传下来的典姓人的故事,讲的都是东北的人和物,既独立成篇,又能延续阅读。我想靠这些故事,写出东北化特色。所以,所谓一起写的特点,就是用串烧的方式反映东北文化名片。
气死我了!我构思了几个短篇,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未能落笔,他却是采用“批发”写作的方式一起创作四部长篇,而且还写得津津有味、振振有词,这不活气人吗?再有,他文中所说的敦化那座吉林延边境内的小城,是我的老家儿,我的那几篇《陈年旧事》写的就是那里的事情,可他这个外乡人竟然以此地为背景写了整整一打书,还按家谱成了一个系列!真让我扪胸自痛啊!
不过,他还有个习惯没说,他写作时会先写出一个故事梗概,让大家品读,看看有没有吸引力,吸纳一些读者的意见,再做通篇修改,加进去一些纯文学性的技法和语言来丰富这部作品,就如在我版贴出的《金身》。他是每天用手机写三千左右字,发给我,但也要取决于他这天忙不忙。我能想象得出他那副悠然自得的熊样!把自己斜放在老板椅上,捧着手机,体验着手写功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同哪个情儿在那打情骂俏呢。能把写作当成一种休息一种享受的人并不多见。写完了,能被出版社认可并撵着出书的人就更少,这家伙就是这样一个怪才。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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