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不相逢 王嘉慧

阿颜

山水不相逢              

——浅谈《雷雨》中的爱情

如若我们山水不相逢。

                                                        ——题记

爱情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也是一个千年难解的难题，欣赏这样一句话：爱情之所以永恒，是因为它的内核是善。读罢《雷雨》，除了感慨时代的悲哀和命运的捉弄，余下的便是对其中爱情的回味。

说是爱情似乎又有些偏颇，我怀疑周朴园对周繁漪的爱，周萍对周繁漪的爱，周萍对四凤的爱，甚至周冲对四凤的爱。

周冲对四凤的爱情是整个错综复杂的爱情关系中唯一明朗温暖的部分，与其他内容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人说周冲对四凤的爱是大爱，我却不这么认为。大爱，一种神圣的爱，用“放弃”去解释。而周冲一直“藏在理想的堡垒里”，幻想着四凤是能与他在冬天的早晨，明亮的海空，乘着白帆船向着无边的理想航驶去的伴侣。周冲是周家唯一明亮的要素，他纯洁善良，热情浪漫，崇尚自由、平等、博爱的思想。他爱四凤，但将来并不一定跟她结婚，“如果她不愿意，我仍然是尊重她的，帮助她的”——这一点上，周冲表现出相当的绅士风度，他做到了真爱，为所爱的人幸福着想。但在大时代的背景下，周冲是不和谐的音符。他不能了解他自己，他更不了解他的周围。曹禺曾在《雷雨》的序言中说：“抓住他心的并不是四凤，或何任何美丽的女人。他爱的只是‘爱’一个抽象的观念，还是个渺茫的梦。所以当着四凤下得已他说破了她同周萍的事，使他伤心的却不是因为四凤离开了他，而是哀悼着一个美丽的梦的死亡。”从这个角度来说，周冲对四凤的爱不是大爱，而是梦幻者对自己梦的塑构。

再说周萍与繁漪之间的爱情。繁漪，《雷雨》中最具雷雨性格的人物。人们说她果敢阴鸷，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可我只看到她的文弱，寂寞和崩溃。我不赞成蘩漪对周萍寄予的感情，因为我始终认为周萍没有真爱过蘩漪。或许女人的心天生是软的，很怕每一份自以为是的感情从身边滑过，她深深地陷入了对周萍的爱中，似乎只有周萍才能使这个桀骜的女人改变桀骜的个性。这从周朴园让周萍劝蘩漪吃药的细节上可以一眼看出。她太需要一个依靠，在哀莫大于心死的时候，周萍的出现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在周萍爱上四凤后，低下高贵的头颅，用一切手段挽留周萍，哪怕与四凤共同生活。有人说蘩漪是自私的，为了爱情，她的行为甚至让人瞧不起。我只觉得我看见了一个女人挽留爱情，追求自由的真性情，只是她爱错了人，一个不值得爱的人。

周朴园对鲁侍萍的爱情与周萍对四凤的爱情可归纳为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间的爱情，在当时的大时代背景下，这样的爱情必定是以失败而剧终的。如果说周朴园对鲁侍萍的爱情是周朴园年轻时的风流，那周萍对四凤的爱情更像是周萍为了摆脱与繁漪间“不自然的关系”而寻找的解脱。让人悲叹，无奈，感慨在时代的大背景中，个体的人们是多么渺小。

雷雨过后，谁与谁山水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