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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我是来打酱油的 于 2014-6-24 16:36 编辑
款爷顺子
顺子特瘦,个儿也不高,还驼背。大伙儿都叫他“豆芽”,顺子挺自卑。
顺子怵头念书,初中没毕业就辍了学。眼看二十出头了,还整天在家里闲着。
可顺子命好,这点儿谁还别不服气。一次,顺子在街头刮彩票,只花了一块钱,就刮出了三万元的大奖,摇身一变成了胡同里的款爷,并且跟其他款爷一样,腰里也别上了一个可以“滴滴”作响的BB机。
其实,顺子根本用不着BB机,有数的几个狐朋狗友,谁找谁在胡同里吆喝一声就行。可顺子要的就是这个派头儿,天热光膀子也不忘在腰里别上他的BB机。说来也怪,顺子只要一别上BB机,脸上便有了红光,腰板儿便挺得笔直,自卑感便骤然消失了。
一天,顺子受到邀请,参加款爷协会举办的聚餐会。众款爷刚一落座,便唾星四溅地侃起了大山,这个吹他一把牌输了两千六,那个吹他一晚上泡了四个妞,侃着侃着,不知哪位款爷提议,众款爷竟纷纷把腿抬高,比起了谁穿的皮鞋最值钱,顺子自知比不过,便羞红着脸一言不发。可更使顺子难堪的是,短短十分钟之内,众款爷腰里的BB机都一一响过了,唯独他的BB机一声不吭。顺子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对众款爷说了声“去趟厕所”,便急匆匆地走出了餐厅。
顺子并没有去厕所,而是给寻呼台打了一个电话,他请服务小姐受累呼一下“54250”,那是顺子BB机的号码。果然,顺子返回餐厅落座未稳,腰里的BB机就撒欢儿似的响了起来,顺子向众款爷哈腰:“抱歉啊,最近业务忙,还得出去给客户回个电话。”
顺子再一次走出了餐厅,这一次,他是真去厕所了。
麻将迷老阚
老阚,在我们楼群里,是出了名的麻将迷。
老阚退休了,成了职业麻将选手。最长记录是,三天两宿没离开麻将桌。
老阚善于熬夜,还有鲜为人知的特异功能,他跟人吹牛,说自己可以一边骑自行车一边睡觉。据老阚回忆,一天晚上,他骑自行车到十几里地开外的亲戚家打麻将,转天早晨,他骑车回家,骑着骑着就睡着了,还做了几个梦。
不过,老阚的特异功能也有不灵的时候,有一回,老阚打麻将熬了一天一宿,骑车回家睡着了,正赶上马路边儿有个一米多深的大坑,坑前立着警示牌,别人都绕道走,老阚正做梦呢,便连人带车一起栽到了坑里。等老阚醒来,发现自己躺骨科医院了,牌友闻讯,纷纷到医院探望,老阚笑着说:“腿骨折了没事,胳膊、手都还灵活,洗牌、码牌、抓拍、打牌都没问题!”
老阚在麻将桌上也挺风趣,他管“二饼”叫“眼镜儿”,管“九饼”叫“麻子”。可最近,再也没人拿老阚当笑料了,老阚死了,死在了麻将桌上。
据牌友回忆,那天凌晨四时许,老阚在连续十六圈儿没“开胡”的情况下,好不容易“停”了一把可以让他力挽狂澜的大牌,就在老阚如愿以偿地抓到那张足以让他欢呼雀跃的牌时,本来就有严重心脏病的老阚,没能经受住考验,一命呜呼了。
老阚火化时,手里仍然攥着那张用有机玻璃制成、却要了他的性命的麻将牌——五万。
牛大老板
牛大老板挺牛,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
牛大老板是外地人,老婆在农村种地,他在大城市里找了年轻、漂亮的“小蜜”。
那天,我去邻居家串门,突然从厕所里昂首走出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家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和从厕所里冒出来的臭气混合在一起,差点呛了我一个跟头。
“这是牛大老板。”邻居热情介绍着。我仓促间做了一个准备握手的姿势,谁料,牛大老板的右手却从容地伸进了他的西服内侧口袋里,让我的右手在空中悬了十几秒钟。结果,手没握成,得到了他的一张名片。那名片煞是高档豪华,一闪一闪地直往外冒金光,仔细一瞅,名片左上角还印着牛大老板的一幅漫像,令人叫绝的是,运用夸张手法勾勒出来的这副脸面,竟然比牛大老板本人漂亮了许多,再看名片右面,赫然印着:夜来香歌舞总会经理 牛八方。字体是潇洒中透着傲气的狂草。
那天,牛大老板跟我探讨了在报纸上为歌舞总会做广告的问题。他说:“钱不叫事儿,我他妈的不做则已,一做就来个隆重的,弄它报纸一整版,彩色的,再给我登一幅坐在老板台前的大照片,几万块钱在我手里是小意思,那啥,过两天你到我夜总会去,把支票先拿走!”
两天后,我特意穿了一身西服,扎了“一拉得”的领带,一大早就赶到了夜来香歌舞总会。谁知,怎么也找不到牛大老板了,一打听,牛大老板因引诱容留妇女卖淫和聚众播放黄色录像,已被公安机关收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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