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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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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4 17:4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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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三棵树 于 2014-7-16 05:23 编辑

情人
文:三棵树

     认识苟新妮我一直认为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情。我无法忘记曾经与她的点滴,且一直将那份感情深藏在心底。
    一
    那年我突然决定要放弃我干了二十年的油漆工职业,想做一个老板。开始安于现状的妻子并不支持,但是经过我苦口婆心后终于同意了。我和妻子规划出许多蓝图,两个人在蓝图上圈圈点点,最终决定在我们居住的小镇上做我熟悉的装修材料生意。
    当然这个主意也不是我一时头脑发热或者不做研究而想出的。我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屁大的小镇上做生意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是离家近点,没事时可以回家照顾到家里的果园,毕竟果园每年也能给我带来两万多元的收入。二是来镇上买东西的都是熟人。以我这个当地有名的油漆工招牌,我认为在熟人常光顾的地方生意好做点。但这只是我和妻子的想法,实际情况是我们的想法是错误的,考虑很不周全。毕竟小镇来的都是农村人,经济相对薄弱点,我们销售得到遏制,效益也不太美气。
    小镇不大,一条蛇样的街道两边散布着四十几家店铺。我们的店面在镇东,两间面积还算可以的两层小楼。楼下堆放着材料,楼上住着我们和孩子。开始的时候,我这个老板就坐在店里守着生意,骄傲地看着来往于镇上的行人。妻子则是以一个老板娘的身份在镇街上晃悠,或者在楼上看电视,看那些无聊的泡沫剧。但过了一段时间她就坐不住了,终于在两个月后,她和我算了一笔账,光每天吃喝拉撒房费税费都会花去大约四十多元血汗钱。这样坐着还不等于坐吃山空吗?还不如趁早转让重操旧业下苦力来钱快点。我还没有实现我老板的梦想,于是我们就开始有了争吵和理论,最终演变成偶尔会有一次肢体较量。
    我开始还雄心勃勃,觉得什么事都不能操之过急,面包迟早会有的。但是每日看到妻子苦大仇深的样子,我不得不按照她的意见重新拿起灰刀和刷子,加入到装修的队伍里去。不过这样也好,因为接触人多,慢慢的生意也有了起色。
    这样持续了半年多,生意虽然改变不大,但生活却改变了妻子的脾气。有生意时她就会小鸟依人,而几天没生意时,她如同更年期的妇女,整日唠叨让人难以捉摸。
    我只所以讲上面这些,只是为了下面讲关于苟新妮的故事。我也不知道是否和苟新妮前世有缘,但是初次看到她娇小弱不禁风的身材,清新秀气的面孔,一双清澈的眼睛,我心里不由得微颤了一下,好像似曾相识,但我却说不出来。
    二
    那天妻子去娘家了,我被安排在店里守着等生意。我坐了一阵子,觉得好没趣,就出了店门,站在自家的店门前看着来往的车辆行人。虽是小镇,但来往行人不少 。正瞅着,一个骑电动车的年轻女人到了门口,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瘦瘦的身材,秀气的面孔。我一向待客热情,忙招呼她进了店里,询问买些什么。
    她在店里环顾了一下,然后看着我,眼睛清澈而柔和。她说她家去年盖了新房,刚安装了新门窗,想找个油漆工过去油漆一下。我看有生意送上门来,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更加热心地介绍。我经销的是三棵树品牌油漆,从油漆的文化到性能,再到三棵树油漆的毒副作用都做了介绍。她一直微笑着看着我。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我去她家看看,看需要多少油漆多少工钱。
    我锁了店门,开车跟着年轻女人去她家。她在前面骑着电动车,腰挺得很直,长发在她脑后飘逸,极像春风里飘动的柳枝。我慢慢地跟着后面,欣赏着春天里一幅景致。
    她家也不远,就在附近五里的刘村。七拐八拐到了她家,房子盖的不错,几间大房子外加一客厅,是当地最流行的式样。我是内行,知道她家材料下来,少说也能挣个一千元左右,于是就和她说了几句。年轻女人却说只做门窗油漆,房子暂时不刷白。我觉得到手的一块肥肉要被狐狸叼走似的难受。就问原因。她扬起脸,甩了甩遮住眼睛的秀发,不好意思地说没多少钱,房子都是她借钱盖的,门窗不安装也没法住人。至于刷白,以后缓缓再说。
    我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与其说有点同情她,还不如说生意要泡汤了。我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在农村借钱盖房子的情况很多,许多人家都是为了给孩子娶媳妇欠一屁股债的。她年纪也不大,好像结婚没多长时间,不至于也忙着欠债娶媳妇吧?
    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哥,墙壁以后再说吧?刷漆还能不能便宜一些,我是一个没钱的人,有钱我也不这么求你。
    我笑了笑,嘴上说行,心里却在想,这女人看着年轻,但却会来事,一声哥叫得我都不好意思蒙她了。我原来准备在价格上蒙她一些,现在都于心不忍了。看着她也不容易,也不会是个不讲理的女人,我就开玩笑说:要不然赊欠一些,连同墙壁都一起刷了,等以后你有钱了再给也可以?
    我想生意也淡些,材料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先用在她家墙上,这也是一种促销方式。这话一出口,她眼睛一亮,似乎有些心动。我随即又说了几句,真怕她说声不愿意。她眉毛一挑,思量了一会儿,叹口气说:你既然放心,我也就先刷了,省得以后家具搬进去又要搬出来。钱也赊欠不长时间,等老公发了工资就送过去。
    我这才发现家里就这么一个女人再无别人,原来老公在外工作。想想每月必发的工资,我觉得这事很把稳。我更相信这是她一个想少出工钱的借口。 我忽然敬佩起自己的经济头脑来了,多好的一个生意天才?
    说好第二天就开始干,我下午安排了三个匠人,并且用车送材料过去。
    为了称呼方便,我问了她的姓名。她说她叫新妮,姓苟。我觉得这姓有些可笑,百家姓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和狗要扯上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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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7-14 17:4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三棵树 于 2014-7-14 23:50 编辑


    我很后悔安排三个匠人去苟新妮那儿,而我却待在店里闲着。我闲着没事,就打扮自己。我有点自恋倾向,平时喜欢在脸上抹点什么,穿衣也很讲究,皮鞋总是擦得锃亮。有时妻子为这事常说我居心不良,想勾引良家妇女。干完这些然后就看电脑,这些天学会了扣聊,加了几个美眉。上网的男人都希望有个红颜知己,而我聊过一段时间后,却没能从中得到我该要的东西。妻子从娘家回来了,她回来就问这两天都卖了些什么材料,我如实的汇报了。当我说出我赊欠了一家材料后,她居然眼睛睁得好大。她没等我解释清楚就说你猪脑子,生意有你这么做的吗?要是钱还没付活出现问题你向谁讨要材料钱去?我出了一身冷汗,这些我都想过,可是我不相信会出现在苟新妮身上。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接通后才知道是苟新妮打来的。我问有什么事,苟新妮说你都找些什么人啊?干活一点不细致,将她家的瓷砖都弄破了一块,问怎么赔。我说怎么会那样?瓷砖不会是提前破损了吧?苟新妮说你说的是什么话,房子是我一手经管盖的,一砖一瓦都熟悉,你的匠人来之前那块瓷砖好好的,要不你过来看看,是否是新痕?
    我还没说话,妻子就开了口:你看怎么样?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家都额上门来了,你自己解决吧?
    我觉得事情真有点难缠,开车去了新妮家。刚一进门,就见三个匠人坐在那儿吸烟,新妮则站在那儿看着我进门。我先是笑了一下,然后问她在哪儿出了问题。苟新妮指给我看,我看了一下,发现的确是新痕,大概是铺地板是有空鼓,恰好遇见一个粗心的匠人,一个不小心架子上掉一把钉锤,瓷砖砸破了。我脸上陪着笑,我相信我的笑容足以花掉苟新妮脸上的冰霜。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说:算我倒霉吧。
    三个匠人私下说不想干了,原想着就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好对付,说不定还能借机摸一把,谁知这么厉害。就这点破事都不依不饶,要是干完装修没事找事,岂不难受?我说没事,有事我撑着。
    三个匠人依然扭捏着不想干。这时苟新妮开口了:哥,你揽了活却让别人来干?他们干不好没钱。苟新妮有点威胁的口吻。我这时有点生气,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客户这么说过话。你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女人,竟然这么说话,太不给我面子了。我虽这么想,但嘴里却没这么说。我想何不趁此机会就在这儿干吧,反正待在店里也受气。
    这个苟新妮也能扯,我都不相信她说的话。她
说房子是去年自己挺着大肚子怀儿子时经管盖的,盖房时老公父母都不管,怕出钱,其实也没钱赞助。老公更是一万个不情愿,让他借钱简直要他的命。苟新妮说现在谁家没盖新房?老公就没一点男子汉的气魄。说着自嘲了一下:当闺女时攒下的三万元都贴了进去了不说,自己还向自己亲戚借了六万元。
    我忽然有些敬佩这个瘦小的女人来,如果她说的是实话那太不容易了。盖房这么费心费脑的大事,岂是一个才结婚二年的小女人懂的,但是,她却说的一本正经,头头是道。
    中午批墙腻子,三个匠人挥汗如雨,而我却在打磨面板。苟新妮不大和我说话,而是紧跟在三个匠人后面说笑。中午饭做的很简单,每人一碗面条外加一个蒸馍。我其实很想说伙食也太简单了,但终于没有说出口。我已经知道她的困境了,能付工钱已经不错了。工钱才是最重要的,伙食好不给钱能行吗?
    吃饭后休息期间,我照例登陆扣扣,三个匠人睡觉。苟新妮洗刷完毕,凑到我跟前问我干什么?我说聊天。她一下来了兴趣,问我的扣扣号,然后加为好友。她的网名叫迷茫的人生,我很不解,一个年轻人,有什么好迷茫的,就问原因,她好像不大情愿解释,走到一边去了。
    晚上回到店里刚打开电脑,一条消息蹦出聊天栏:你好,到家了吗?
    真好笑,一看网名就知道是苟新妮发来的,一天都在,刚离开几分钟就迫不及待了,况且还来了个你好。我回了一句:不好,还在路上。她又发来一句:你蚂蚁还是蜗牛?我回一句:我两个都不是,我是你哥。她又回了一句:哥,你为什么总把自己收拾的那么干净?
    ......总之那晚聊得很晚,我好像凌晨二点才入睡了。
    第二天她依然那样,和我没过多的语言,没事时跟在三个匠人后面胡吹海谈,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不放心他们。
    夜晚来临时她热情火辣地主动找我聊天。这样过了三天,活干完了。苟新妮付了一部分工钱,然后材料钱全赊欠着,要给我打欠条,我说还是算了吧,你心里记着就行了。
    以后的一个月里,苟新妮再也没找我聊过天。时至小暑,我生意也开始有了起色,人也忙了,再说有时间的话我会去腾讯达人玩玩。那阵子,我突然喜欢上玩达人了,不再喜欢聊扣扣了,我和苟新妮的聊天,慢慢也淡忘了。
    四
    暑热的夏夜总是难以入睡,镇上似乎比村里热。好几个夜晚我都回家去睡。村里有棋牌室,没事时也可以打打麻将。有天晚上,我老觉得心里堵的慌。过了十点钟,忽然手机响了几下挂了,我看了一眼,出乎意料是苟新妮的打来的。我回拨过去原来她让我去趟县城,取剩余的欠款。我说都十点了,明天或者过几天也行吗?苟新妮电话里却说你看着办,来不来是你的事。我账户多,明天有账户上门也有可能。我说要不你先还别人的吧,我的先欠着。她好像很失望的哦了一声挂掉电话。
    挂掉电话后我突然有点后悔,我跟钱有仇啊?再说一个瘦小柔弱的女人为什么夜晚在县城,肯定有什么事要发生。我立即回拨过去,听见苟新妮兴奋的声音:喂,你干嘛?
    我说你和谁在县城,她说一个人。我问孩子呢,她说孩子奶奶看管着。
    我这就来。我挂了电话。
    我一路飞奔,心情愉悦。县城也不远,十分钟就到了工行门前。我找好车位放好车,然后去找她。工行门口行人川流不息,明亮的路灯下,我一眼就看见灯柱下站着一个娇小的女人,清秀而瘦弱,孤零零被橘黄的灯光环绕着。
    我走到她跟前,她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微笑着说:嫂子没问你?
    我说有什么可问的,我这人一向安分守己,没她什么说的。
    苟新妮笑了一下,露出白白的牙齿。她让我看着她的车子,然后去了自动取款机那儿。过了几分钟,她递给我三千元。
    我数也没数,就放进衣兜。她看着我装好钱才说:你回去吧。
    你也回家吗?我问。
    她低下头,用手搅着衣角说:我不回去,回去心烦。
    我说有什么心烦的?她忽然有点激动,鼻翼抽搐了几下说:都是你害的?
    关我什么事?我有些不解地问。
    谁让你给我刷墙?我本来就没钱,盖房的钱都是我借的。老公这几天电话里都跟我吵了几回架了,说我是公主心,丫鬟命,害得他发点工资还没暖热就要还账。
    我一下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苟新妮开始抹眼泪,娇小的身躯微动着。我再也忍不住了,从口袋里掏出刚才的三千元塞进她手里说:你先用着吧。然后大踏步地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哥,我不要,不要。苟新妮突然哭出了声,紧追几步拉住我的手,将钱硬塞进我的手里。我又塞进她的背包,她取出来又塞进我的手里,大声地说:哥,别这样了,你回去吧。
    旁边已经有好奇的目光注视着我俩了,我的脸也开始热起来了。看着苟新妮执意不要的样子,我也没再坚持,拿着钱飞快的离开。我也没有走远,远远的看着她。她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慢慢地骑上电动车。
    出了县城,夜色凝重而凉气逼人。她的电动车车灯昏黄而孤单,在寂静的村路上漂移着。我远远的跟着她,一直目送她进了村子这才离开。
    回到家登上扣扣,是苟新妮发来的信息:哥,你到家了吗?
    我说到了。
    今晚对不起了,我不该冲你发脾气。她又发了一条。
    我回了一条:没什么,我现在都有一种罪恶感,觉得对不起你,当初不该认识你,给你家刷墙。
    哥,你后悔认识我?她问。
    有点。我回了。
    呵呵,哥,你喜欢我吗?她突然问了一句。
    我拿着手机的手停顿了一下,脑子里立即出现了她娇小清秀的面孔,心也隐隐作痛起来。过了一会儿,我的手在手机屏上打了三个字:不喜欢。
    很长一段时间,她没回信息,我想她大概睡着了。
    凌晨两点多,我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我迷迷糊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苟新妮的号码。这时会有什么事呢?正想接通,对方却挂了。我正准备接着睡,短信提示声响起,短信是:哥,醒了吗?我睡不着,你能登扣扣陪我聊聊吗?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登上扣扣,苟新妮就发来一条消息:哥,他半夜回来了,是翻墙进来的。回来就看我的通话记录,看我的聊天记录。然后就和我吵了一架。
    我不知怎么回这个信息,思量了好长时间,我发出一句话:竟然还有这样的老公?
    她发了一个啼哭的表情,然后发出一句:他就是一个变态的人,经常这样,哥,我忍受不了了。
    我回了一句:先睡觉啊,明天再说。
    她哦了一句,再也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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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7-14 17:4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三棵树 于 2014-7-15 10:54 编辑


    店门前那棵法国梧桐终于忍受不了知了无休止的骚扰了,开始哗哗晃动五角叶片抗议。有风吹过,浑浊而燥热。
    店里实在呆不住了,我端把躺椅睡在树荫下。正做着美梦,突然听见妻子扯着喉咙看有生意上门了。我惊起急忙进了店里。一下惊呆了,苟新妮正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站在店里。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苟新妮见我进来,先是抿嘴笑了一下,然后指着中年妇女说:这是我村的三婶,也想找你刷一下房子。
    我说好啊,热情地跟中年妇女谈起装修的事来了。苟新妮也没闲着,和我妻子说话,大致的意思是告诉妻子,我既能开店做生意,又会干活挣钱,还那么干净,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妻子敷衍着,等两个人离开后,妻子突然问我:那小媳妇是不是看上你了?我说那会呢,别多心。
    苟新妮三婶家装修第二天也开始动工了。她向三婶重点推荐了我的技术,三婶自然让我亲自出马。因为离得近,她不时来转转,满脸微笑,还是那件淡蓝色连衣裙。
    临近下午下班时,她错过别人的视线,偷偷的靠近我说:哥,今晚忙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哦了一声,不知如何回答。心里即兴奋也有些担心,这个苟新妮,究竟找我会说什么
    夜幕终于降临了,天地间一片安静,夜风徐徐,吹在脸上好舒服,但我却感觉心里不轻松,甚至有些沉重。我给她拨了一个电话。苟新妮回了说等会儿就出来。我问她孩子和老公,她说儿子送奶奶家了,老公一大早就走了,今天还要上班。
    听她这样说,我长出了一口气,甚至有些窃喜,那颗突突跳的心这才平静下来。因为离得近,我也没骑车,走着去约会,做贼似的等在村外。
    苟新妮出来了,推着一辆电动车,那件连衣裙换成短袖短裤。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化妆品香味,走到我身边时让我骑着电动车,她坐在后座上。我问去哪儿?苟新妮指指远处灯火辉煌的县城,然后头靠在我的背上。
    电动车发出嗤嗤的声响,载着两个人在寂静的夜里,依靠微弱的车灯向前行驶着。我和苟新妮都没有说话,彼此好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了,问她:今晚有事吗?苟新妮头没动,依然靠在我的背上说:没事就不能一起逛逛?又是长久的沉默。
    距离县城越来越近了,苟新妮才叹了一口气说:哥,我想离婚?我吃了一惊,忙问什么原因?苟新妮开始向我倾诉她的不幸。其实也就是老公没什么本事,就知道上班挣那一个月二千元的工资,不如我这种既能挣钱又能疼老婆的好男人。还有就是老公心小,不放心她,经常偷偷回来侦探她的行踪,看她的通话记录。
    我开始安慰她,靠我的能言善辩的口才,将她老公这一系列行为讲成爱她的表现。她好像有些相信我的谬论,不说话一直听着,有时也插一句老公的好处。
    县城终于到了,橘黄的路灯将她清秀的脸衬托妩媚。苟新妮提议去广场转转,看看别人跳广场舞。我怕遇见熟人,就推说你去吧,我去一个地方休息一下。苟新妮问我去哪儿休息?我笑而不语。她更急了,挠我。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让她坐好,电动车朝着城北那片新开发的家属区驶去。
    在一排临街的门面房前我将车停住了,然后走到一间卷闸门前掏出钥匙打开。我走了进去按亮开关,偌大的空间里有一张单人床支在墙角。苟新妮很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在里面走了一圈问:谁的?
    我笑了笑,反问她:你说呢?
    苟新妮开始脸上还有笑容,没过一会儿就消失了。看她不说话,我解释说:这是我买的商铺,还没租出去呢。
    苟新妮站了一会儿对我说:哥,我不想逛了,咱回去吧?
    我说好吧。锁好了门,然后骑着电动车载着她向回家的路驶去。她再也没有像来时那样将头靠在我的背上,而是一路抱怨老公的不好。到了她村口,她接过电动车,好像朝我笑了一下,夜黑也看不清楚,然后骑车进了村子。
    我慢悠悠走在乡间的水泥路上,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孤魂野鬼游荡。虽没干什么龌龊的事情,但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好在家终于到了,舒服的躺在席梦思床上,我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我登上扣扣,想看她是否在线。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她上线,我发了一条消息:回家心情还好吗?
    她真的睡了,或许是根本就没上线,信息一直没回。
    以后好几天,都没见苟新妮来她三婶这儿逛过。我巧问过三婶,三婶说她一直在家睡觉看孩子。后来我发过几次消息,她也没回。我有点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六
    闷热的三伏天终于过去了,知了也知道乏困,停止了肆虐。这一天我正在无聊的上网,聊天栏突然跳出苟新妮的信息:哥,今晚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说话。我以为这么长时间搁置,自己会淡忘对她的想念,从此再无瓜葛。但是看到她的信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说好啊,晚上见。
    那晚我开着车去了她村口,她走了出来。也许是好长时间没见她,她愈发的瘦小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娇小的像个女孩子。照例是去县城。她一路上再也没有提老公,而是和我讨论开车的问题。她说有可能的话,她也想学驾照。我一时有些冲动,随口就说:我今晚就做你的教练吧,教你学开车。她好像也很高兴,一口应允,满脸幸福。
    二环路是条新修的环城路,平时很少有车经过,我选择那条路让她试试也是很安全的。车停稳后,我给她介绍了离合刹车和油门档位,然后示范给她看,她看得很认真。当我让她试一试时,她显得很紧张,连忙摆手说算了算了,我激励了一番,她才坐在驾驶位置上。点火,挂档,起步,车子竟然慢慢的朝前移动起来。虽然一直是一档,但却很平稳,我长出了一口气。苟新妮除了兴奋就是紧张,一直眼睛盯着前方,没有说话。
    有一公里的路程,她踩了刹车挂了空挡说不开了,差点吓死她,并且将她的小手放在我的手心里。我握着她湿润柔软的手,忽然有种冲动,搂住她的脖颈,苟新妮也没拒绝,温热的嘴唇便贴在我的嘴上。
    我们亲吻了一会儿,这才分开。黑暗中她一直看着我笑,我能感觉到。我问她:我坏吗?她回了一句:你不坏,我坏。
    她又问: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我说不知道。
    我喜欢你整洁,有本事,你喜欢我什么?苟新妮问我。
    什么都喜欢,我说。
    我们俩又一次拥抱接吻。
    就在这时,远处灯光一闪,一辆面包车疾驰而至。下来两个人拍了怕我的车玻璃,我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车外站着两个警察。
    人有时候就他妈的这么倒霉,喝凉水也塞牙缝。你说有人将嫖娼当做茶饭,也不见得有警察查,我就亲了一次嘴,偏偏就让巡警给遇上了?两个巡警见我和苟新妮下车,一个胖点的警察迫不及待的在驾驶室寻找蛛丝马迹,我猜肯定是想找譬如避孕套之类的东西吧。一个偏瘦的警察用手机照着我的脸问:你俩在这干什么?什么关系?
    我的眼睛被手机的亮光闪了一下,心也随即刺了一下疼。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这时想的最多的就是被关进拘留所或者被罚款,还有就是这消息一旦传到妻子耳朵里,我将怎么面对她锋利猛烈的五爪拳的厉害。
    我没有说话,事实是我还处在一片惊恐中,耳膜开始呜呜作响。
    没干什么,他是我老公,我是他老婆,我们是夫妻。这是苟新妮的声音。
    夫妻?我看不大像吧,老实交代?瘦警察突然声音提高了许多,大概平时震慑嫌疑犯就用这种口吻吧?
    是夫妻。苟新妮坚定的回答。
    瘦警察和胖警察对视了一眼,胖警察放下手机,拉着我的胳膊走到十米之外站住。他有点得意地说:说说,她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手机号多少?
    我这时突然明白,这是分开审查吧?一旦我和苟新妮说的不一致,将会被当做嫖娼卖淫来处理吧?我嘴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说话本来是很容易的事,可是今晚却与众不同,这将决定以后我人品问题。
    快说。她是不是你带出来的?他有点恼怒了。手机的电筒又照在我的脸上,我看了一下,好像还有录音。我想这次真的要坏事了,但即就是这次难逃此劫,我也要狡辩一下吧?
    我说:她是我老婆,叫苟新妮。手机......
    你确定,要是说假话,你可知道后果?胖警察有点恶狠狠的样子,将手机又凑近一些,差点撞上我的脸。
    这什么破警察,态度这么蛮横?难道非要我承认刚才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事实上我只亲了回嘴。就是被妻子撞见也不至于这样态度吧?想到这里,我信心十足,但底气有些不足的说:是夫妻,难道夫妻就不能一起出来吗?
    我这么一问,胖警察竟无言回答了。他不再理我了,走到瘦子跟前,两个人耳语了一番,瘦子叫我过来。我走到他俩跟前,苟新妮也站在那儿。
    瘦警察说:是夫妻今晚也不对,不快点回家,在这野外磨蹭什么?
    胖警察说:看着都不像,年龄差距那么大,你以为我们看不出吗?这次饶了你们,以后可别再让我们撞见,快走!说完两个人上了警车,贼一样开走了。
    苟新妮大概还想说什么,我急忙拉了她一把上了驾驶室。点火,挂档,面包车顺着二环路向县城的方向驶去。苟新妮坐在车上,突然大声笑了起来。我说你还有心情笑?差点吓死我。对了,那个警察问你什么?
    问什么?我一口咬定就说是你老婆,叫苟新妮,你的基本情况我也有点了解,瞎蒙对了,骗过警察了。我怎么觉得刚才就像演警匪片啊?她边说边笑,好像笑出眼泪了,用纤细的手指擦着。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放在我握方向盘的手上舒缓地说:你要是真是我老公就好了。然后就是沉默。
    县城璀璨的霓虹灯照亮了驾驶室,驾驶室一片温馨。我看了一眼苟新妮,她清秀的脸庞有些红润,如同一只拨壳的熟鸡蛋无意染上两片粉色的花瓣。我从来没有见到她如此让人心动,我承认我今晚有企图。我说:新妮,下车吃点饭吧?
    我不饿。你饿你去吃吧。苟新妮说着看着我,目光迷离勾人魂魄。
    我拉住她柔软的手哀求着,经历了刚才惊险的一幕,我真的以为她就是我的妻子。和心爱的人一起共进晚餐,将会是一种最温馨的画面。
    苟新妮经不住我的哀求,下了车,挎着我的胳膊,像情人那样依偎着。走着走着,一股奇特的香水味道飘进我的鼻腔,让我忘乎所以,不知自我。我忽然停住,看着她的眼睛冲动地说:新妮,要不咱们去那边吧走走。
    苟新妮看了看旁边灯光昏暗的林荫小道,微笑着用拳头轻轻擂了我一下,然后依偎着走进那片绿化带间碎石子铺成的小道。激情相拥后又是一次猛过一次的接吻,然后两个人都静坐了下来。苟新妮的头枕在我的大腿上,猫咪似的乖巧。我抚摸着她的秀发,心里荡漾着温馨和甜蜜。这种感觉我以前也有过,和我结发的妻子亲昵时有过,但那种小虫子爬在心坎里,蠢蠢欲动,奇痒舒服不能语言表达的感觉和征服一个婚外女人的快感却从来也没有过。我抱紧了她。
    苟新妮突然抬起了头,看着我的眼睛,眼睛里好像有团火在燃烧。她小声说:哥,我今晚不想回家了。
    我嗯了一声,我承认我今晚很流氓,我想用一种委婉的手段引诱她走上我的贼船,而推卸责任和违背道德,将和我无关。
    我说:这样不好吧?一会儿送你回家吧。
    我不回家。她忽然站了起来说:哥,我今晚不回家了,就去你的那间商铺?

我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其实心里挺美。但我还要继续伪装自己,我说:还是回去吧?
    苟新妮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呜呜的哭开了,但声音很小,很压抑。我这时手足无措,站在她的身边,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
    苟新妮哭了一阵,站了起来望着我说:哥 ,我不回去。然后执拗着拉我走到车那儿,推我上车,然后提醒去我的那间商铺。
    这间商铺有三十五个平方,是我和妻子从嘴里省下买的。因为是才开发的小区,商铺暂时还没租出去。我在里面支了一张床,那是有次和妻子商量没事时在县城过夜准备的。没想到妻子没有享受到,我却在今晚即将和一个近乎陌生的女人共同分享。
    拉下卷闸门,商铺里好像成了一间监狱。四面灰涩的水泥墙壁还没有刷白,极像暴雨前密布的乌云。一只十五瓦的白纸灯泡发着微弱的光,惨淡而幽灵。床上的被子灰尘已落满,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让它肆虐。苟新妮拍打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脱衣服。她脱衣服的时候背对着我,虽然灯光昏黄,但也掩不住她光洁的肌肤。
    她脱完衣服闭眼平躺在床上,四肢舒展,像极了一只蜕皮的蛇,或者是一条鱼。我呆呆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我眼前出现妻子发达的四肢和营养过剩导致的肥腰。两种躯体在我眼前不时闪展腾挪,而我更加趋向于陌生的干鱼。
    这时我听见苟新妮妖冶的呼唤,我不再忧郁,飞快地褪去身上不多的衣物,扑上她的躯体。这时的我,脑子里不再有道德和恐惧,我要凶猛的进入,将多年的梦想和刚才的担心发泄在苟新妮身上。
    苟新妮开始咬着她的手指呻吟,她的头摇摆的像跳舞,或者像吸冰毒的人狂醉。黑色的长发在床上散开,像极了一朵盛开的黑色之花。这朵花随着她一次高过一次的大声呻吟而变幻着。我不知抽动了多少次,每一次动作都让我癫狂,背上和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她光洁的肌肤上而流淌与秀美的沟壑之间。苟新妮恰到好处的配合,让我感受到区别于妻子的征服和快感。多年来,那个与我糟糠过来的妻子只会用平淡的鱼水之欢敷衍我,平静的近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而这次与苟新妮的媾合,才让我感觉到张扬和婚姻之外的销魂。
    苟新妮还在细如幽兰的呼吸着,脸上挂着泪痕,她用手抚摸着我汗水淋淋的脊背,而我的手也在她平滑光洁的胸前游走。我不否认妻子比她的乳房丰满,但此时我觉得苟新妮的那不是乳房,而是一个味蕾,一个让我如醉如痴神秘的神器。
    我和苟新妮再一次绞缠在一起,似藤又似蛇。
    就在我们即将迸发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妻子打来的,她好像刚睡醒,声音沉闷而迟缓:你在那儿?都几点还不回家?
    一种愧疚涌上心头,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我知道,美妙销魂的今晚好过。而明天我将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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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4 17:4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三棵树 于 2014-7-16 05:19 编辑


    送苟新妮回到家已是凌晨三点多了,她下车后和我拥抱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向家走去。我回到店里上了二楼,屋里一片漆黑。我打开开关,突然看见妻子正坐在宽大的床上看着我。我笑了一下,用笑来掩饰内心的愧疚和不安。她问:今晚干什么去了?有时我回家晚了,她也这样问。
    打麻将了,我呵呵笑了一下。我有通宵打麻将的毛病,这个妻子是知道的。她哦了一声,也没问和谁,然后倒下就睡,没有多长时间,鼾声就响了起来。
    我是睡不着的,也许就根本不想睡。我在脑海里回味今晚发生的事情,激动而刺激,虽然有违道德,但对于我的精神世界来说,却是无可难得的财富。
    我想苟新妮也许也睡不着吧?或许和我一样正回忆刚才的甜蜜。我给她拨了一个电话,手机响了几声对方就挂了,为什么要挂,是手机没电,还是不方面接听?我胡思乱想着。其实我不知道,苟新妮此刻正经历着她人生中一次考验,因为晚上回家迟了,刚好遇见回来的老公,两个人为此吵到天明。这是后来我听到的。
   
    事情大概就以这样的结果悄无声息地的画个句号,我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小镇继续混我好名声。妻子依旧该做饭的时候做饭,有生意的时候,做好销售。生活平静,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我对苟新妮的思念在愧疚和不安中却突然终止了。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和不温不热的话语,我突然厌倦了一切,除了白天干活外,晚上也没兴趣上网了,扣扣很长时间也没聊过。苟新妮头像一直灰暗着,也没有任何消息。我想她也许有不可告人的苦衷,或许跟我有关。   
    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吧,有天晚上我去县城买点东西,在接近县城的公路上,我看见车灯照耀下,车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娇小而孤单。细看了一下,原来是苟新妮。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偶然的一次出行就又碰见她了。我不知道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又要去干什么。我放慢了车速,然后跟在她的后面。
    她也没有回头,只是骑她的车子。橘黄昏暗的路灯照在她娇小的身上,我的心有莫名其妙的的疼。
    她在县城一个广场前停驻车子,锁好电动车,然后步入到跳广场舞的行列里。也许是还不熟练,她就站在队伍的后面,跟着别人扭动她并不浑圆的屁股。
    原来这些天她不上扣扣就是来学跳广场舞啊?晚上回家她不怕吗?孩子谁在看?许多问题一股脑涌上我的心头,我也没心思去办我的事情,呆呆的站在远处,注视着她的一行一动。
    广场舞还在继续,只是苟新妮有点疲倦了。她离开队伍,独自走向她的电动车,她在电动车上坐了一会儿,大概是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踌躇不定。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走向苟新妮。苟新妮突然被我的到来下了一跳,但没过几秒钟却开心地笑了。
    她看着我笑,像欣赏一件艺术品那样仔细,看着看着,她秀气的眼眶里滚出两滴泪来。我的心瞬间被揪得生疼,我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想帮她擦去泪水。我的手触摸到她的脸庞,温热而滑腻。她握住我的手说:那次回家后,你老婆没找你麻烦吗?我说没有。她说那就好,她以为会因那次出格而让你们夫妻关系受到影响。
    我和苟新妮坐在广场的石墩上,她讲起老公和她的关系,老公并不愿意和她离婚,只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搞突击,回来翻她的手机,然后抱怨工作的苦,还有就是埋怨苟新妮给她欠下的一大堆外债 。她之所以晚上出来,她觉得自己亲手盖的新房就像一座监狱,让她透不过气来。
    最后,苟新妮突然看着我说:哥,你能不能给我找份工作?我不想呆在家里,我想出去挣钱 。
    我那有什么门路给她找工作,一个刮大白粉的油漆匠。但我不能这样说,这样说苟新妮肯定会伤心地。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肯定是高大伟岸的,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我说我试试看,说的同时想到好像县城有家超市需要员工。苟新妮摇了摇头,说超市的工资太少了,那点工资,不够孩子吃奶粉用,更别说还债了。她忽然抬起头,看着我说:哥,要不你借我些钱吧?
    我不知怎么回答,停了好长时间,才说:家里的财政大权不归我管,我做不了主。苟新妮看着我的窘态,捂着嘴笑了,她拍打了我一下说:哥,你什么人啊?我高看你了,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情人?我是在开玩笑,试探你对我如何,吓着你了吧?
    我慌忙说真的不是不帮你,而是在家是二当家的,真的不拿事。苟新妮笑出了眼泪,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胳膊说:哥,我知道你的难处,你也别解释了。又说了一些话,最后两个人准备离开,分手时,苟新妮说:哥,都是男人,你看你房车都有了,我什么时候也和你一样就好了。
    我说你就别笑话我了,那也叫车,比驴车快一点。
    苟新妮说就是驴车我也没有,说着眼里透出无限的深情:哥 ,就这么离开啊?
    我明白她说话的意思,一个女人话都到了这份上,你再不明白,除非你是傻子。我之所以装疯卖傻只盼着快点离开。因为我有点怕她,怕她再向我张开借钱的口。即使我今晚荷尔蒙再旺盛,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完成交易。苟新妮看我在敷衍她,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我进了车,向她摇了摇手,说道:快点回去。
    苟新妮没有说话,站在那儿平静的看着。我的车子徐徐的向前开着,但走出没多远,我又下车了。我偷偷回广场那儿看看,苟新妮依然站在那儿,孤零零让人 看着心酸。
    八
    很快,树开始飘零了,昨夜一场秋风,地上一片枯黄的琐碎。我正在家里扫树叶,但脑子里却想着昨晚的事。昨晚,苟新妮突然发来扣扣,说她这些天真无聊,真想有事做做。
    也许我真的和苟新妮有缘,内心一直想帮她。我突然就想到我的那间出租商铺,那个念头闪过后紧接着就是浮想连天。我给她说了我的想法,让她带着孩子住在我的那间商铺里做生意。苟新妮说你这不是笑话我吗?我一没做过生意,二没资金,我做梦啊?
    我可以通过我的关系给你先赊欠一些刷白材料卖,你看行不?我冒出一句话,我也不知道究竟和这个女人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只是想帮助她。
    那当然好,可是我什么也不懂啊?苟新妮说。
    我教你,很简单的事。我说。
    苟新妮说那就快点办吧,以后真的发财了,我肯定不会忘记你。最后小声说了句:想你了。
    扫完树叶,我开车回到小镇上。妻子看见我进门,也没答话,只是用眼白了一下。我不管这些,即使再吵架,我还是要回来的。
    这时妻子问:不是死在外面了吗?干嘛又回来了。
    对于妻子这种刻薄的语言,我早已司空见惯了,死鬼有时也是一种她爱意泛滥时一句戏称。
    但我却不能此时和她有任何交集,因为有事要瞒着她进行。我给她讲了我这一个月的行踪,我不是浪荡去了,而是去八叔的工地承包了一处刷白工程。
    最后,我将房子要出租的消息也告诉了她,但我没告诉到底租给谁。房费的事情我也说了,因为是我的一个熟人,说好伍仟,但是先欠着以后给,绝不少你分文。这些我虚构的细节本不想说出去,但怕以后为此有矛盾 。妻子听说商铺已经租出去了,好像了却了一桩心病,她长出了一口气说:房费迟缓点也行,只要租出去就好。
    好什么好?我这时忽然觉得自己在给自己挖坑,挖一个坟墓。什么狗屁租金,连本钱都替人家垫着,就怕以后血本无归。
    晚上和妻子激情一番后,她心满意足的睡去了。她是一个简单的人,从不想复杂的事情,所以她心宽体胖。我没法安睡,我在想如何帮苟新妮开成这个店铺。我想这会不会就是人们常说的狗逮耗子,吃里扒外?我也想过这样做会不会对苟新妮老公是个伤害,但这个问题一闪而逝。
    第二天我开着面包车去了县城,短信早已通知了苟新妮,她也早在那儿等着。没有资金,就简单一点,店里也不装修了,我赊些材料放里面先撑着,进价和卖价都告诉了她。床是现成的,在苟新妮家搬了一张桌子算是案板了,电磁炉和两幅碗筷就成了苟新妮和孩子的新家。临到晚上时,一切齐备。看着简陋得几乎不像店铺的店,苟新妮突然抱住我,附在我的肩上痛哭流涕 ,她哭了一阵子,扬起她清瘦的脸对我说:谢谢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将生意做好。以后挣了钱,你的房租和材料费,我一分不少你的。
    我点点头,我也盼望她能做好这个生意,虽然这里小区现在偏僻,但以后都要装修,附近又没这生意,肯定会好的。
    晚上偷偷和苟新妮通了电话,她开玩笑说明天就制作一个简单的门头,再穷也要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
    我说我明天就要去工地干活了,祝你生意兴隆,她嗯了一声,嘱咐我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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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4 17:4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三棵树 于 2014-7-16 05:21 编辑


    我不知道苟新妮将会怎么做她的生意做好,大概十几天后,她忽然打来一个电话说:终于有顾客光临了,但问了几句就走了。她好像特失望。我劝她说慢慢来,什么都不是一番风顺的。但这纯粹是自欺欺人,我想象出这样一幅图画,十几幢高楼林立的小区外面两行独立的商铺,其中一间并不起眼的卷闸门开着,一个娇小清瘦的小女人抱着孩子,站在新栽的国槐望着行人,偶尔有人走过,女人脸上先是希望后是失望的镜头。我后悔帮她出这个馊主意,将她推上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我一个内行,在熟人满地的地方都没能做好生意,而一个二十多岁刚当了母亲不久的小女人,面对陌生的职业和行业,将会怎么进行她的生意。
    但是主意是我出的,资金和材料都是我借的,她又能赔个什么呢?也许有一天她会打来电话说:哥,你给我出的是什么主意啊?都赔光了,你来锁门就行了。她的声音温柔而娇气,让我有口难言。
    那时我会无话可说,我也不会去向她讨要这一切损失。谁让我会喜欢那张娇小清秀的脸呢?
    我不敢想这些,只是想办法做好我的工地。高层的外瓷砖还没贴完,八叔就让我开始从二十八层往下刮腻子。每天十几个工人挽起袖子忙碌。我几乎忘记苟新妮的存在,偶尔有个不忙的夜晚,我很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的生意,但是却不敢去惊扰,我就怕苟新妮在电话里说那句:哥,生意赔光了。
    我不敢打给她,并不意味着她就不敢打给我。那天,苟新妮真的电话来了。
    那是一个深秋的午后,天高云淡,但却凉风习习。我站在高层的顶端看着工人们干活。这应该算是违规建筑,村里偷偷在楼上加盖的办公室,一行十间彩钢瓦搭就的房子。这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苟新妮打来的,因为有人在旁边,我不好意思接听,所以挂了。但没过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我觉得还是找个地方偷偷接一下,看什么情况。
    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苟新妮激动的声音:哥,你忙什么?连电话都不接?
    我说刚按错了键。她哦了一声,紧接着说; 哥,你猜一下,我会给你带来什么消息?
    能有什么消息呢?不就是生意不好,或者做不下去。我这样想着,但是却没这样说,依她说话的兴奋劲,我猜或许是好事,但绝对和生意无关。
    肯定是好事。我说。
    哥,告诉你你都想不到,店里的材料剩得不多了,需要进货了。她说话呵呵地笑出声。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材料都卖完了,需要进货了。苟新妮在电话里大声地说着,声音震得我耳膜疼。
    难道这是开玩笑?我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事实。但苟新妮也不可能骗我,我真的糊涂了。我又一次问:你真卖完了?
    好哥啊,我的话你都不相信,你回来看看吧?她显然有点生气了,话语都变了。
    这个我还真要回去看看。挂了电话,我想必须立即回去看看,实在是太意外了。看看时间还早,我给工地的匠人交代了一下,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县城。我来到那条街上,远远地就瞧见我那间店铺门上挂着一个门头,上面写着几个红色的大字:“三棵树装修材料店”。门前停着一辆机动三轮车,好像有两个人正往车上装大白粉,一个男人,一个娇小的女人。男的不认识,而女人就是苟新妮。
    我心里一阵暖,三棵树,这不就是我的网名吗?苟新妮为什么会想到取这么一个名字?
    进了店里,我竟然呆住了,墙壁全都刷成豆绿色的涂料,而那些粉料和乳胶漆也所剩无几。苟新妮看见我进来,抿着嘴笑了。我惊奇之后便是惊叹,这个苟新妮真是做生意的材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将生意展开,而且还做的这么好。
    等送走顾客,我说;墙壁都刷了?
    请人刷的,漂亮吧?苟新妮呵呵笑了一下,这才记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
    苟新妮,我现在最想说一句话。
    你说啊?
    你真棒,出乎我的意料。我说完这话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苟新妮毫不退缩,眼睛火辣辣对视着我。毫不掩饰,我这时有了拥抱苟新妮的冲动。我说苟新妮,让我抱抱吧?你太让我崇拜了。苟新妮张开她的胳膊,眯起眼睛,轻声说:哥,随便你。
    我拉下卷闸门,店里暗淡了许多。我一把抱起苟新妮娇小的身体,苟新妮光滑柔软的胳膊蛇一样缠绕着脖颈。我贪婪地嗅着她身上因为劳动而散发出微微的汗津味道,紧抱着苟新妮走向那张小床,那张我们曾经做过爱的床。
    这是我和苟新妮第二次做爱,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做爱。
    窄小的床板在我俩身下发出吱吱的声响,苟新妮蛇一样贪婪地和我缠绕在一起,她不再像上一次那样大声呻吟,而是紧紧抱着我的脖子,随着我频繁的抽动,流着眼泪一声高过一声喊着我的名字......
    我们终于绵软地像两只待宰的鱼那样静静躺在床上,没有一个人说话。过了好长时间,苟新妮突然翻身趴在我的身上,动情地说:哥,谢谢你在我最无望的时候给我帮助,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我抚摸着她光洁的肌肤说:你说吧。
    哥,这是咱俩最后一次行不?苟新妮望着我,两滴泪落在我的胸口。我茫然地看着她。
    哥,他来过这儿,他说他不想上班了,而要和我好好过日子,帮我一起做生意。他昨天就去办离职手续去了。苟新妮说完这句话将头附在我的胸口抽泣起来。
    我还能说什么,苟新妮本就不属于我,她是属于别人的。她只是我人生路途中一个过客,即使短暂如昙花一现,但也将美好印在我的心底。
    我流泪了,我确定是发至内心的痛。我扶起苟新妮,帮她穿好衣服,然后坐在那张桌子旁,展开一张白纸,将需要供货商的电话号码一一整齐地誊写在上面。、
    苟新妮坐在床边,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当我拉起卷闸门即将走出去时,她猛地从床上飞奔过来,紧紧的抱住我。我松开苟新妮的手,然后朝她微笑了一下,走进我的面包车里。透过车玻璃,我看见苟新妮倚在门口,满脸泪花地招手。
    我想我和苟新妮的过往,应该就此画个句号。
    十
    回到了家,妻子很高兴,招呼我坐在店里守着,她去买些菜回来。我的突然回家,让她喜不自胜。我懒洋洋地坐在店里,打量起我的店面来。店里东西依然井然有序地摆放着,但也增添了许多新东西。
    妻子兴高采烈地回来后,厨房里就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紧接着炒菜的油香便弥漫在空气中。
    吃过晚饭后,妻子早早的关了店门,安排好孩子后就拉着我进了房子。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后,她就想帮我脱衣服睡觉。
    我拒绝着,我实在是有心无力,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当妻子爱意流露我却无力应战。我查开话题和她说生意上的事情,她有些不耐烦地说就那样,说完她还要继续。
    我说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做好销售工作?那个租咱商铺的小女人,才几天时间,就将店里的东西卖空了?
    妻子听到这话,忽然扬起脸惊愕地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她生意好?那个租房的小女人是谁?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妻子依然追问着,眼睛瞪得溜圆。我明白今晚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别想睡觉,灵机一动装出突然很痛苦的样子,用手揉着胸口来掩饰我的窘态。妻子怒目看了我一会儿,不以为然地说:装什么装?这会儿突然有毛病了,我看你胸口没毛病,而是脑子有毛病,你说,租房的女人是谁?今晚不说清楚就别想睡觉。
    我知道她的性格,虽然平时看着温柔有加,其实一旦触及她的利益时,她会像一只咆哮的母狮。这么多年来,我已经领教过无数次了。但她这样的直脾气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你冷落她几天,她会自个向我献媚送爽的。我虽然这样自信,但是今晚这一关却没有把握,不知怎么蒙混过关。
    我继续揉着胸口,在床上翻滚起来。我知道,不这么装下去,说不定一会儿就会被她的五凤爪袭击。如果蒙混成功的话,她也许会相信,从情意和道德上先处理我的疾病。果然,妻子的眉头拧了一下说:真的不舒服?要不下去卫生院看看?
    我摆了摆手,微弱声音:不用,揉揉,过一会儿会好的。她哦了一声,然后下床给我倒杯开水。
    她知道我是装出来的,但她今晚没有挑明。我低估了这个和我生活了十五年,以为很了解她的智商。她那晚没再拷问我或者继续她的探讨,而是在第二天做出一个让我意想不到,出乎意料的行动。她谁也没告诉,一个人骑着电动车去了县城,来到苟新妮的店铺前。
    那是两个同样爱我的女人一次相见。我鄙视自己没有优美到极致的文笔,要不然会将这次会晤描绘的更为生动和传神。但即就是我这很幼稚的文笔,也要尽我所能写出当时的细节,因为那个场面的确应该描述并且保留下来。
    妻子起来时天刚麻亮,应该有点鱼肚白或者夹杂着红晕。她就推着电动车偷偷出了店门。早起天有些凉,妻子多穿了一件衣服,一件很昂贵的时髦秋装,那是她出门或者有重要事情要办时才穿的。或许也在脸上擦了轻易不用的高档化妆品。她好像将这次秘密刺探行动当做一次展示和炫耀的机会。
    她骑着电动车,沐浴着秋风来到县城。在那条熟悉而亲切的大街上,她看见已经有零散的商铺出租出去,上面挂着店主经销的招牌,而自己省吃俭用买来的商铺门前也挂了招牌,而招牌上的字,却很刺眼:三棵树装修材料店。妻子当时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因为来的有点早,这些商铺的门都没有开。于是妻子就站在一棵国槐下等着。这些国槐有专人培护,但生长的却那么不尽人意。稀疏的抽出几支枝条,零碎的叶子萧条而毫无生气地在秋风中瑟动。
    这时天边出现一缕红日,将大街映成一片嫣红。刚好卷闸门开了,妻子便看见一个身材娇小但清新可人的小女人沐浴在秋日的嫣红中。那个小女人也看见了她,朝她笑了一下,但紧接着眉头皱了一下,笑容在脸上静止了。妻子看见她的目光怯弱而游离。
    妻子看也没看苟新妮一眼,而是以一个房主的身份踩着台阶进了店铺。她环顾四周,发现店铺里很整洁,一切摆放井井有条,豆绿色的墙壁更是锦上添花,让这个店铺充满活力。妻子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有一丝满意。
    苟新妮跟在她的后面,问候着:嫂子,你来了?
    妻子嗯了一声,然后回过头来看着苟新妮。苟新妮微笑着,那双眼睛如一汪清潭明澈,但神情却有些慌张。
    原来是你租的房子?妻子终于和苟新妮说了一句。她最不能想到租房的人会是苟新妮这样弱不禁风的女人,现在看到了苟新妮,她多少有些欣慰,因为她觉得,无论从身材的丰满度和财力上,苟新妮绝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就这么一个瘦小的女人,为什么能在这地方做好生意,而且让自己的男人赞叹不已呢?

    我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刚发生的一切,心里惴惴不安。就在半个小时前,我刚睁开眼睛,就发现妻子不见了,下床里外找了一遍,连电动车也失踪了。我猜想她会不会去苟新妮那儿?一路飞奔赶来,果然看见她走进店里。我不知道现在是应该进去还是在外面静观其变。我最怕她们两个言语不和扭打在一起。
    但事实超乎我的想象,妻子和苟新妮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大动干戈,而是说了些什么妻子就走了出来,而苟新妮笑着和妻子摆手告别,再一次被嫣红定格。
    这真他妈太具有戏剧性了,我不知道我那强势的妻子怎么被苟新妮忽悠过去了,反正没事了。妻子骑上电动车,回过头又看了看店牌,然后骑车走了。等妻子走远,远得看不见影子,我才从汽车上下来,我走进苟新妮。苟新妮早已进了店里,正在洗脸。
    我的突然来临让她吓了一跳,她不顾脸上还有水珠,捂住胸口嚷道:哥,你吓死我了,进来也不吱一声?
    你嫂子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我问。
    也没问什么,只是转转就走了,她来我有点怕。苟新妮边擦脸边说。
    她这人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事的。我今天准备去工地,材料你看着缺什么进什么就行了。我倒是佩服你的经营头脑,你是怎么做销售的?我看着她说。我确实有点好奇。
    佩服我吧?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苟新妮笑容满面。
    告诉你,我结婚前就在手机店做销售,什么样的顾客都见过,懂得看人卖货。她很调皮地用手指在我眼前划拉了半圈说:做生意首先就应该热情对待每一个顾客,让他们高兴而来,满意而归。其次就是你要研究每个顾客的心理,有钱人喜欢被人奉承的,你就多拍几次马屁;喜欢买便宜的顾客,你就装出忍痛割爱的样子,尽量降低他熟悉东西的价格,然后在其他东西上补回来.....
    苟新妮太可爱了,边说边笑,讲起生意滔滔不绝,让我刮目相看,重新对她有了赏识。
    这时店里突然走进一个男人,年龄不大,个头细高,戴一副近视镜。苟新妮给我做了介绍:她是我老公李铮。
    李铮审视了我一眼,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问:王老板,你来是收房租还是买东西?
    我,我...我竟然不知道在这个年轻男人面前说什么。
    最后我不知道怎么走出店铺的门,脸上火烤一般。反问自己:你到底是怎么一个角色?
    刚准备启动骑车,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妻子打来的:你在那儿?
    我说我在一个油漆匠家里正说着话,商量去工地的事。
    商量个屁?我看你是会狐狸精去了。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妻子声音提高了许多,而且说话难听极了。
    你好好说话,别乱骂人行不行?我声音也提高了许多吼道。刚才李铮让我有点下不了台,正没地方出气呢。
    我骂你还算便宜你,我今天还要撕破你和那小妖精的脸。说话妻子那边挂掉了电话,而我的车门突然却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我偏过头透过车玻璃看去,一下惊呆了,车外站着妻子,她正怒气冲冲地踢着车门。
    我忽然头脑一热,打开车门,气愤地照着妻子的胸口就是一拳。我正在气头上,这一拳下去竟然把妻子打翻在地,她抽搐着,翻滚着,哭喊着。
    大街上顿时拥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指指点点,窃笑不止。
    苟新妮从店里跑出来,见此情景赶紧拉开了我。苟新妮惊恐地朝我喊着:哥,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茫然地站在那儿,不知如何处理这突发的事情。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我明明看着妻子走远了才进店里去了,妻子什么时候回来了?我脑子一片混乱。
    苟新妮刚要扶起妻子,没想到被妻子一把拽住头发。妻子的拳头雨点般落在苟新妮娇小的脊背上。苟新妮也不反抗,任由妻子的拳头落下。
    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急忙拉开妻子的手。李铮借机拉着苟新妮跑进店里。妻子站起来追着继续骂着:狐狸精,你给我滚走,我的房子不让你住......
    我必须停下我的描述,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再写下去了,那个场面太让人感到心酸难堪,吵架的后果谁都能猜到,这类事情生活中见得多了,见怪不怪了。妻子那天本该回去了,走着走着她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她没明白,为什么苟新妮会来她的商铺做起生意来了,她以前刷房子都是欠款,凭什么忽然就有钱了?而刚才她只是注意到苟新妮店里的布置和对她的认识,这些早已酝酿好的问题却一件也没问。
    妻子调转车头回来了,却看见自己的面包车停在跟前,店里有我,还有那个苟新妮。她猜想这会是一场瞒着她的龌龊事情。
    事情总该有个结局,苟新妮在休息了半个月后依然在我的商铺里做生意,而且生意越做越好。房费和材料费是经人转交给我的。经手人给我钱的时候说:按理说那条街上空闲的房子很多,有钱哪间都能租,可是苟新妮打死也不租别人的,她就喜欢租你家的那间。有些话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掂量吧?她说完就走了
    妻子经过那次闹后也消停了,房子也没准备要回来,一是是过不了我这一关,二是再不好意思去苟新妮哪儿了。女人毕竟是女人,这个社会毕竟还是一个父系做主的氏族社会。况且多年她也习惯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缺点。我在承诺再不和苟新妮来往后她欣然接纳了我,而更让难受的就是她无休止的电话:你在那儿?你现在在那儿?但是我容忍下来了,错还在于我啊。
    我在工地干了四年,苟新妮也做了四年生意。四年里我偷偷去过几次,远远地看着。门头更加炫目,只是还是那几个字,卷闸门早已拆除了,换成不锈钢镀金门。
    有次回家,妻子突然说:你那小情人现在生意做大了,都有车了。
    我说那有什么奇怪的,咱不是也有车吗?
    咱那是什么车?卖了重新买一辆超过她?妻子说。
    何必呢?面包车实惠,能运东西。为什么非要和人家比。我说。
    我非要超过那小妖精。妻子一副没商量的表情。
    随你看着办,明天买都行。我懒洋洋地说。妻子一阵欣喜,出去和邻居得瑟去了。
    看来这辆面包车真要被淘汰了?我抚摸着车身,决定来最后一次旅行。我的目标不太远,就是十里之外的县城。我开着这辆载着我走过七年岁月的面包车,来到那条大街上。远远地就看见苟新妮的店门前停着一辆五菱商务车,那个叫做李铮的人正细心的擦洗着。靠近了一点,我的面包车的玻璃正对着苟新妮的店门,透过明亮的玻璃门,我看见一身珠光宝气的苟新妮正坐在电脑前微笑着打字。
    我鼻子一算,差点掉下眼泪。我开着面包车离开了那个让我伤感的地方,然后去一个菜馆,叫了几样菜,然后一个人喝闷酒。我不知道怎么回家的,一直迷糊着。
    这些苟新妮不会知道的,即使知道了,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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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4-7-14 17:46 |只看该作者
欢迎欢迎,有小说看喽,好高兴{: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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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4-7-14 17:47 |只看该作者
再使劲拍巴掌,直到手掌拍红拍疼。{:soso_e142:}{:soso_e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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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4-7-14 17:48 |只看该作者
树大哥的黑板擦一挥,新鲜小说出炉,好好看{:soso_e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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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4-7-14 17:49 |只看该作者
快点快点,等着看小说呢。不看到树大哥的小说今晚我不吃饭了。{:soso_e120:}(悄悄地说:我已经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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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4-7-14 18:58 |只看该作者
树哥{:soso_e157:} 苟新妮跟你睡了几回了,打过胎不 期待这编里有答案{:soso_e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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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4-7-14 19:50 |只看该作者
藏经阁里扫地僧 发表于 2014-7-14 18:58
树哥 苟新妮跟你睡了几回了,打过胎不 期待这编里有答案

这货,你把树哥的灵感都问跑了,本想在这写写秀红的同题《原来如此》,这下泡汤了。
也好,要不我在这里改改你新妮嫂子的故事,你看看她是否怀孕过?{:soso_e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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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4-7-14 19:51 |只看该作者
水烟 发表于 2014-7-14 17:48
树大哥的黑板擦一挥,新鲜小说出炉,好好看

宁宁还记得那个图片啊?那张好帅啊?{:soso_e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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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4-7-14 19:52 |只看该作者
水烟 发表于 2014-7-14 17:46
欢迎欢迎,有小说看喽,好高兴

好热情的版主。{: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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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4-7-14 19:57 |只看该作者
三棵树 发表于 2014-7-14 19:51
宁宁还记得那个图片啊?那张好帅啊?

是啊。记得一辈子{:soso_e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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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4-7-14 19:58 |只看该作者

我可不是版主咯。不过我喜欢树大哥的小说啊。{: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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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4-7-14 20:16 |只看该作者
看这架势,三哥这篇小说,没个百来万字,完结不了啊。{:soso_e120:}

赶紧的,发一章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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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4-7-14 21:17 |只看该作者
占位。{: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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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4-7-14 21:2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严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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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4-7-14 21:37 |只看该作者
愁啊愁 发表于 2014-7-14 20:16
看这架势,三哥这篇小说,没个百来万字,完结不了啊。

赶紧的,发一章瞅瞅……

{:soso_e101:}想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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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4-7-14 21:38 |只看该作者

谢谢。{: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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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4-7-14 21:39 |只看该作者

谢谢。{: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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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4-7-14 21:48 |只看该作者
呸 大骗子。压根连嘴都木亲一下{:soso_e122:} 鄙视你一秒半
麻溜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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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4-7-14 21:56 |只看该作者
读着。。{:soso_e160:}
继续占着待续的位。
三棵树老师该填第二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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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4-7-14 21:58 |只看该作者
静等半拉子完工{:soso_e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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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4-7-15 09:51 |只看该作者
等着看树大哥的小说{:soso_e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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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4-7-15 10:14 |只看该作者
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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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4-7-15 21:36 |只看该作者
藏经阁里扫地僧 发表于 2014-7-14 21:48
呸 大骗子。压根连嘴都木亲一下 鄙视你一秒半
麻溜滴更新

{: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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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4-7-15 21:37 |只看该作者
逍遥侠 发表于 2014-7-14 21:56
读着。。
继续占着待续的位。
三棵树老师该填第二坑了。

{:soso_e160:}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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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4-7-15 21:38 |只看该作者

一会儿让你泄泻火{:soso_e144:}散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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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14-7-15 21:38 |只看该作者

{:soso_e160:}爱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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