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燕赤霞 于 2014-8-10 16:50 编辑
从学校出来那年,通过家长熟人介绍,我进了家乡一所私立学校。那会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好老师,就像俺校陶老师那样的老师。
有人会问我为嘛想当她。我告诉你,我崇拜她的理由很充分。第一她貌美如花,身上哪样外在的天然硬件都特像章子怡,甚至超过章子怡。嘴角一扬,眼波一转,那就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第二,她聪慧,有才干,能力强。教学效果好,片区教办里赫赫有名。深受学校领导赏识,被学校树为全体教师学习的榜样。第三,她待人接物温文尔雅,大方周到。与她交流,绝对没有和众多高端美女们交流那种被俯视的感觉。总而言之,她在我心里,就是一个秀外慧中、优雅得体的女人,她就是我做人的标杆。
那会我接了小四年级一个班的班务工作。没啥经验的我只能样样偷偷跟她学。从每天一到校、学生早读课开始,我就去观察她班里学生的坐姿以及朗读情况,看她们班公区卫生的打扫情况。白天一有空就拎个板凳去听她声情并茂地讲课。一言以蔽之,我处处以陶老师为榜样,力求把班务工作做得像她那样出色,把教学工作做得像她那样优秀。
学校要庆“六一”。五月初始,学期工作计划内的这项安排就被每个班班级重视起来。陶老师不仅自身能歌善舞,听说她丈夫更是某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现供职于某公立省重中学。身为该校的音乐骨干教师,吹拉弹唱无一不精。每学期一有需要就来我们学校帮陶老师弄节目。这次庆“六一”,想必更是少不了他的助阵。
我呢?作为才从学校里出来不久的年轻教师,到不至于给学生排个舞蹈搞个合唱朗诵啥的去求人。心想:我的学生学习基础差些,得一两个学期才能赶上人家的水平。但这表演节目啥的,可是短期内就能见成效的。这次庆“六一”,我班定要努力争取超过陶老师的班级。
抽放学时间,我精心策划了两个小节目。一个儿童歌曲联唱,一个舞蹈。
在舞蹈上,首先是演员的挑选。我在班上精心挑选了十来个身条模样和动作协调性都比较好的男女学生。一张碟片,一部电视机,开始训练。动作的规范统一和熟练程度训练得差不多了,就思考统一着装、头饰、配饰和道具问题。直到样样都做得令自己满意。其实存有我这样心理的老师们很多,谁愿意样样落后于人呢?临近六一那几天,几乎每个班都在紧锣密鼓、热火朝天地排练。
“六一”节终于到了,每个班主任抽签定下表演顺序。我却看到了节目单上,陶老师的班级除了一个舞蹈外,还有一个小品。要说这小品要在舞台上弄出个像样的效果来,可真不是件简单的事。咋还别出心裁了呢?平日陶老师班级训练的时候,咱光顾忙自个的了。这回也没去观摩呀,效果到底会怎样呢?
果不其然,这次六一汇演,全校除了众多班级精彩纷呈却又差不多千篇一律的舞蹈外,最令人耳目一新的要数陶老师班级的小品了。这小品是陶老师的爱人鲜老师亲自打造出来的,无论演员的外在台风、表演技巧、音响效果以及小品的主题无一不佳。也就是说,这次六一表演最佳节目得主还是陶老师班级。
又是一年冬季,学校搞少儿体操表演。代表队还是以各班级为主。要求每个参赛班级必须统一着装。
这个难不倒大家啊,我一打听前面每次都是陶老师的班级夺冠。究其原因,说基本胜在这统一着装上。
学校发了校服的,让学生们穿上就是呗。可很多老师说,每个班级都存在丢失或者由于家庭原因当初根本就没买等情况。我说那陶老师的班级呢?人回说,我们咋知道?得,还是个人班级的凝聚力问题,教师们办事的力度问题。我又说那我们这次就相互借借呗。双赢咋也比都输好吧。
于是乎,这次体操竞赛,每个班主任都卯足了劲。到赛前那几天,几乎所有班级的自习课、甚至个别班主任的主科课也拿来训练。教室里上课,楼下操场远远就传来一二一的口号声。真是豪情万丈、气贯长虹。
到了比赛那天,每个班的表演得分都比以前高很多。但学生的动作上还是有参差不齐,个别班级还是明显差着一大截。轮到陶老师班级做准备出场了。大家往操场那边厕所方向看去,哇!一水蓝白相间的校服特别醒目,简直亮瞎了全校所有师生的眼。大家都穿校服,咋她们班和别的班穿出来效果就不一样了呢?干净、整洁,每个人都那么合身,颜色自然也鲜亮了许多。哦,原来人家还一水整齐的白色运动鞋和白手套啊,这就生生地比其他班级高了几个档次,甩出好几条街了。
不用说结果,平日就训练有素的五二班学生们又是全校第一。
学校要扩大规模,将要办中学。原本小教和学前教育两块又不会丢,情理之中陶老师升职做了学校办公室主任。可她自己要求坚决不丢弃一线教学工作,所以她依然带了班。学校女校长—也就是学校的创办人长于外交,长期在外跑上方并负责招生工作。而内里财政和学校日常管理就是男校长的任务了。学校给办公室主任和教导主任们配备了单独的休息室,特供他们每天中午或者下班后无法及时回家临时休息使用。这是其他普通教师无法享有的。
由于班级有关留守学生方面的一个问题很仓促。一天午休时间,我派我班班长去办公室找陶老师请示。结果办公室里没找到,班长就去了她的休息室。据男孩子回来说他在外敲了很久的门,却看见男校长从里面提着裤子出来,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小男孩边说还边学。我立马去堵他的嘴,“别瞎说!瞎说撕烂你的嘴,小心以后读不成书。”然后我心想,特么的,这招儿我可学不会。可是我又将信将疑,小孩子不会在撒谎吧?
临近期末考,每个班都抓紧复习。办公室里,大家又开始瞎得瑟。“谁谁谁的班级转来了几个给力的新生,班评又该有多大长进。”“某某某老师特拼命,期末又能拿多少奖金。”“切,再好,再牛,能比过陶老师的班级去?”依然有人专注于做陶老师的粉丝,我也如此。
期末考试开始了,学校正好安排我和一个老教师监考陶老师的班级。一大早教务主任开过简单的考务会,男校长立马从保险柜里拿出考卷,分发到监考教师们手上。然后走向考场。九点钟开考,学生们早就做好各种准备,坐在教室里待命。
考试时间到。作为主监考的我进入五二班的讲台,开始启封考卷。却意外地发现有一袋儿5份装的试卷封条已经损坏,有较明显的被人拆过的痕迹。
两年过后,由于家里原因,我离开了那所学校。听说在我离开不久,陶老师也离开了,大家都说原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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