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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5-1-27 21:26 编辑
铁皮鼓,十五岚,彩虹桥
我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用意识流来串接和碰触一堆琳琅满目的诗歌,可能是一个挺不错的选择。没有风景,只有冬天的静谧,是谁带走了我的2014?在木犀树下,我遇到那个扎羊角辫的孩子,她拿起手中的画笔给我看,在花襟里藏起她那把尖利的小刀。绿色在她的手臂上自由的漫延,和她身后的镜面相接。她说她叫十五岚。在把玩单调和忍受厌倦之后,你会做何选择?你一定听说过卡夫卡的故事,你幻想的天空也一定会下起竹荚鱼。你一定想了解时间的比重是多少,就是把过去、现在和未来掺合在一起,变成一杯色泽怪异的鸡尾酒。一只迷路的猫爬上了屋顶,星星一颗一颗坠落。这是一个绝望和希冀并存的夜晚,你如何来设计自己的墓志铭?它从你出生的时候就一直存在着。
用毕生的精力来和时间抗争,是一个饶有兴味的话题。你打开了千百扇门却一无所获,但你和自己想要的仅仅一步之隔。美是童话里的公主,她身上缠满黑色的索链,世俗是索链上的斑斑锈迹,她在等待圣灵者的解救。那些在岁月幽沉的灯光下走过舞台的人是谁?我的双亲,我的爱人,我的朋友,直至我的消失。幸福的基点并不牢靠,痛苦的真相也会瞬间崩坍。你一定没仔细观察过盛开着的三色堇,它们像梦一样匍匐在多汁的泥土上,在阳光下变幻出不同的色彩,然而它们又会在某个寂静的清晨,像迷一样消失。
你肯定会喜欢上灯的意境,以光的质地切割夜色,你肯定会爱上那种细微的碎裂声。像一条鱼游过厚厚的玻璃缸壁,屏住呼吸。你一定会喜欢上那朵花的温馨,有家的感觉。我说的是历经荒原的跋涉,你突然看了村庄、河流。熟悉的杨柳带着春天和童年的气息,风在奔跑,一座小屋的窗户向阳而开。或者是夜晚吧,透过屋顶的亮瓦你可以看到璀灿的星空,明月有时也会在井边驻足,蛙只会在某个明朗的春天鸣叫,像舒伯特的小夜曲。我不太喜欢青蛙,只喜欢它安闲的鸣叫,被剥皮的青蛙会泄露生活残忍和狰狞的真相。
喊我小宝贝的人在时间的平面内被钝化为一个可有可无的生存影像,当我有了自己的小尤物之后,我再也不因这个词表面所浮现的矫情而隐含羞愧。田野还是田野,村庄还是村庄,山峦还是山峦。失去和得到的距离,是你从前门走到后门的距离。你沿着熟悉的小路徘徊、逡巡,恍惚的过去和不确定的未来构成了眼前这个似是而非的空间。草垛是麻雀的安生地,也是孩子们的游乐场。陈旧的草垛还弥留着往年丰收的气息,月光在上面沉积,欢笑在上面沉积,码起的草垛就像是码起的一个个尘埃落定的日子。你还是执意要走吗?无迹可循的想像会丢失这一片原野。黑色的知了在单调的刺楸树上鸣叫了整整一个夏天,一个阴沉沉的下午,一把火烧掉了山一样的草垛。生产队里的人都去救火,排成长龙从潮沟里打水起来灭火。我站在远处观望,无喜,也无悲。
你一生中肯定有过某个重要的时刻。一种色彩,几根线条,一串跳动着的音符,或暗含着流动的旋律。某段词句所勾勒出的人生意境,终将帮助你完成从平庸到幻想的超越。一个成熟的艺术背景长期潜伏在你的肉体深处,抚慰你,又折磨你。你如果长时间静不下心来,你可能终身会与它擦肩而过。纸和笔是你用的上的东西,它是你打开索链的一把钥匙。从淡蓝到暗青,再到荒芜,诗歌是这世上最后的童话。没必要批判,批判真的没有那么重要。打开你心灵窗户和灵魂枷锁的那把钥匙,只有一个简单的结构,或者它徒具钥匙的外形。风格是你内在的良知与品性和外在的世俗互相抵制消磨的结果。描述和存在之间的差距可以用隐喻来补足。深层的阅读是心灵之间隐秘而快乐的交谈,由此及彼,由存在到虚无,文字是载体,感情是催化剂,思想是桥梁。你不用过于担心某座建筑的摇摇欲坠,千疮百孔。因为它的形体和根基一边是具象,一边是抽象;一边是感官的华丽和轻浮,一边是思想的朴素和坚韧。
在离家不远的一道山梁上,有一颗山楂树仿佛纯粹是为了记忆而生。山楂的酸甜多半是因为它还没到成熟的季节,而这成为多年以后我们心头挥之不去的美味。我看到时光在果面上沉积,而我们在高空之上拥吻,四周有凶猛的野兽。从绝对世界里的时光,凝结成相对世界里的物质,这并非创新,而是还原。时间的吞噬和记忆的重现至始至终的对峙,构成了存在的两条线索和两个主题。你遵从于某种召唤,明亮的光线将我们带入到春和夏的布景,快乐在青草和池塘间以音乐的线条流淌,一只红蜻蜓飞过去了,又一只红蜻蜓飞过去了。黄昏的画幕在炊烟中徐徐展开,独处的幽思将平凡、灰暗而单调的记忆涂抹上色彩的鲜活。风来自于感情的间歇处。被呼唤的乳名在风中像波汶一样扩散,小女孩掀开艺术的门帘,在草席或土气的木椅上侧身而坐。
我们徒然地奔走于南方或北方,在城市或乡村某个似曾相识处,想回到我们曾经欢乐或留恋过的背景。千百万吨冰冷的时间洪流从天而降,你将学会思考和理解过往。过往就是我其中的一部分已经死亡。但这并非绝对的消失,它的回音在某个空寂的黄昏或夜晚,会像风铃或柳笛一般悠悠响起。我们会在空气中触碰到一个又一个这样的音符,以此来确证我们对存在的认知。你想不想把自己虚幻的存在和命运交织在一起?世界不是一个,而是千百万个。气息是一个人为的东西,她说很热,鼻尖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我说这些年你找到幸福没有?她用自己也会生疑的神情说找到了,我说那么好吧。细密汗珠背后四十岁的少妇和二十多年前十一二岁的少女,哪一个会更真实?没人感到痛苦,这是人生最初的布景之一,你寻找到没有?
液态的影像会给你一个合适的观察距离,大团大团的空气令谁窒息?你在一扇门前来回徘徊,闪光的焰火在门缝中被挤压成不规则的形状。门外据说是生活的,门内呢?“好了,你要睡睡就睡吧,山顶上有苦竹,有开不完的野花。”我又想起了楝树,当原野还是被三十年前的风吹拂的时候,土稻场在冬日的暖阳中泛出油墨般的色彩。我们满院追逐,时间静默一旁。水彬树是后来种植的,离某个终点越来越近,水彬树没心没肺地穿越了那个终点,影子在路上散落丢失。墙荒芜了,后来是稻场,再后来是梧桐树、楝树和水彬。台阶的四周是杂草——岁月破碎的收集者和见证者。杂草为碑,没有边缘的时间为墓。无所谓怀念,也就无所谓悲伤。你口袋中的纸条上写着:只要你存在。我在一块巨石面前无所适从,你的生命是有限的,热能正在一点一点损耗。让所有的幻想沉积成一块石头的过程十分漫长,你所期待的太多。
你站在响水河畔被夜和黑暗包围,当你把那条绳索从空中收回的时候,火焰还不曾熄灭。故事又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展开,绳索的一端是行吟者的低语,另一端是受活人沉默的喘息。当你回避它的时候,它却自然找到了你的头上,腐朽的墓碑在光的另一边奔跑。现代主义的卡夫卡想躺开孤独的颓废和绝望,高尔则是一只无辜的甲壳虫。格里高尔消失于一个漩涡,格里高尔消失了,这个漩涡并没有消失。
那是2000年,我第一次捧读《简爱》、《红与黑》、《呼啸山庄》,我从一堆乱麻中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线索。葛和麻除了搓绳索,还可以制衣。土坯房再次出现在我眼前,这和欧洲无关,有些东西你忘了也就忘了。黑草莓你总该记得罢?山梁,茅草丛,更幽远的天空和更遥远处的风景,我们总是没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黄昏,炊烟和孩子一同消失,地球缓慢而持续的运转。我和简爱循着一道山梁行走,在月光下等一个面容模糊的人。那只四处游荡的老鼠对黎明的到来无动于衷。还有草帽、蒲扇和衣柜,“砰”地一声,从日子的硬壳中迸裂开来。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狂欢,老鼠也不例外,浪费时间的罪恶感和羞耻感一直伴随着我。蚊帐是用毛竹杆撑起来的,电灯在那时还是刚刚启用的稀罕物。电灯在风雨交加或某个过于漆黑的夜晚是永不熄灭的。夜间醒来时,我便能看到那些老鼠在竹杆上头表演种种高难度的动作,和讨人嫌又讨人爱的猫与狗一样。
你想到过要走完庸碌的一生吗?或者你想好了就要过庸碌的一生。温和地对待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温和地对待你身边的世界,这可能是比艺术还要艺术的美和真实。鹿的眼安静、善良,当它像一道明亮的光投向人世舞台时,觉醒和救赎正在发生。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那个点起火把来吸烟的人,在幽暗的镜面中若隐若现,可能与世无争,也可能于事无补。装满身体零件的密室,也装满跳动的音符,有些无声的沉落,有的拚命挣扎,困惑因此接踵而至。好男人和好女人都一样,是意想中的意想,是漂流岛上的一个奇幻符号。把爱情当作理想的认知,那就先看看阿玛兰妲烧伤的右手,终生用黑色绷带缠裹。用语言来概括总有力不从心之处,就如同走进了岁月的边缘,五彩滨纷的气泡从无尽的黑暗中飘起,它们是另一个世界的月亮船。我们还是回到现实,重新坐回那把带着掎角的椅子,那可能是唯一一把能让我们触摸幻境的椅子。
没有故事情节,也没有线索,在寒冷的冬天我们围炉而坐,安逸和落寞包围着我们。很多年前我们就一直这样坐着。炉中的炭火很旺,偶尔有爆节的火星像烟花一样四散开来。你一定不会忘记这个冬天,炭火的热度是它生命最后的延续。从幻想的绿再到沉重的黑,以及眩目的暗红,直至空虚的灰,你想到了什么?燃烧是一个痛苦还是幸福的过程?打开窗,天地的围城算尽了命运的劫数。当然,你还可以爱上那只折衷的鸟儿,爱上它轻盈的翅膀划过浓稠的空气,爱上它陷入纸张时希冀地鸣叫。喜悲更迭,被时间淹没的炭火,在镜中又长成一片繁茂的森林。根系在泥土深处延展,饥饿的老鼠在铁皮鼓上奔跑,从一个逼仄的孔洞中,你找到存在的真义没有?去生火做饭吧,去井边担水,为空洞的画幕涂抹上一些无奈却真实的色彩。乌鸦的呼救是画面中唯一的背景,时代和生活远遁,或者说这本身就是更纯粹,更广阔的生活。那个一日三餐背粮回家的男人,那个一再幻想走进桦木林和猎手聊天的男人,再也不能回到那片田野。当他举起锄的时候,锄像氢气球一样带着他飘浮起来。他举起的锄无处下落,他缺乏解剖的典型意义。拥挤里的寂寞,热闹里的凄凉,繁华处的荒诞,我们那杯怪异的鸡尾酒里还缺少点儿什么?
想起麦子,就想起那条在黑暗中流淌的河;想起麦子,就想起在旷野中无声燃烧的火。你的脊骨就是你的墓碑,你的祭日就是你的黎明。你怀抱山峦、湖岸和芦苇在春天的栅栏边歌唱,或者你就是一个木偶,脱离了文化的尴尬、窘迫和困顿。你在月光下看到那把宽边的锑刀,你遇到那个在黑夜里打着拔浪鼓,唱着民歌的流浪艺人。他从西方一直走到东方,他拒绝成为邮差。邮差的车子上只有精神的危机和孤独的困境,而没有对黑夜的忠诚和对黎明的信仰。他来到一个古老的村落,村落里有一群来历不明的孩子,那些孩子以天为父,以地为母。当鸡鸣的时候,那些孩子从树林里,从溪流边,从草丛中来到村口,互相舔舐,互相拥吻。星星变作他们手中的利刃,划破夜和时间的迷网。他们被称作赤裸的精灵,泥土的宠儿。他们耻笑精神的危机,不屑于文明的认同。他们且歌且舞,他们手中拿着自然的诗笺,他们背上长出闪亮的羽毛。整体在整体中消融,他们投身于烈焰,又重生于黑暗。他们抚平孤独的暇眦,然后像光一样生长。
我们不如回到一座空城,我们不如虚构一片月光,或者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我们不如寻找到那只异乡的蛾子。如若不是季节的召唤,它还在一片深沉的土地上安息。秋天露出它精致的脚踝,白色的网在窗外停留。你不要再怀想那个搅动愁思的黄昏,我们都是追逐光亮的盲者。你所认识的翠鸟,和我们一样都在生存的风尖浪口撒网捕鱼,我们同样是在湖泊或地面抒写碑文。芝麻花开了,芝麻花谢了,春和夏退缩到光的细缝中,缝补匠人对一件再也无法缝补的衣衫摇头叹息。广场的灯光像米粒一样在地面跳跃,小糖人挥舞着它像棉花一样的手臂,挥着挥着,时间就一寸一寸短了下去。我们在陌生的人群中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我们揣着古怪的表情,我们不停变幻自己身上的色彩和脸上的面具。我们忽然忘记了对方最初的面容,我们甚至再也不能变回自己。我们目睹了自己和对方凭空的消失。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们居然忘了说爱,哪怕是说恨也好。雨倾盆而下,油彩被水流淹没,那只困倦的猫静卧于故事情节深处。
在心底挖一座湖,这个想法由来已久。它和陶潜的南山相比更远,或更近?我们把灵魂的写意都安置在因空虚而发白的纸页上。料峭的杨柳,向晚的炊烟,倒影在湖面上像梦幻一般跳跃。风中传来谁的呼喊?渐渐飞散,又变成信的模样在岁月中飘来飘去。我们原本不是把那种水生植物叫菖莆,我们简单的把它称作水蜡子,也许是它的蕊有些像蜡烛的缘故罢?我们拿它当玩具,有时也用来止血,并不见得有多大的效果。菖莆和童年最终在一个平凡的黄昏走失,竹枝花也只会在孩童手上柳笛呜咽的时候开放。香烟在冬夜的黑盆子里明明灭灭,竹节虫在林子里一点一点收集月光。并不是谁的过错,是暗流,是从墙壁深处涌出的暗流,席卷这挨挨挤挤的村野。屏幕上还在播放鲑鱼的故事,那是一种奇特的生物,一生都只是为了那最后一次的回游,无怨无悔。是谁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井不是井,是暗流。
妮可的壶中世界我去过,空空荡荡的。完整的时间和凝固的边缘总是缺少一个能够互相指认的奇点。井如一面幽沉的镜子游离在压迫和固守的指节间,向远方眺望,还不如在心底重塑。我喜欢那块在世俗的大雪中静 坐不语的石头,亿万年前,淡青色的玛瑙河从十里之外的山峦间流过。我带着六岁的女儿来到它古老的河床上散步,原本失踪多年的蒲公英原来是躲藏在这里生长。我从不指望能找到那个瓶子的出口,当我想呼救的时候,我就低头看我身边的女儿。你如若没有一双轻灵的足,你一定会在那片泥泞中沉陷,你一生都在森林和笼子之间徘徊,叹息。是谁在黑夜的水底从一颗星跳往另一颗星?你递给我一枚果实,我以为那是布袋深处的荒凉。火焰在布袋里动荡不安,鸟儿在一个逼仄的天空里飞来飞去。一些熟识的事物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没谁为我们铺设命运的陷阱,也没谁为我们送来漂流的船。
就像一个已逝或将逝的六月,它从一个坚固的铁盒子里爬了出来:一边奔跑,一边呼叫;一边燃烧,一边散落。我们有时过于夸大了我们生存的荣耀,而忽略甚至抛弃了内心的同情。我们沉迷于钉子钉入木板时的假象,就像割草机绞杀时所带有的快意。我们从不以死的名义来祭奠生,我们漠视了一个流血的真知对我们存在的极度克制、忍让、凝视和期待。将一条枯竭的河流从画面中抽离出来,画面中只剩下古铜色的欢欣,器皿中盛满疼痛和烧灼着的液体,让死亡和孤独在其中完美的呈现。你会喜欢上一块石头的沉默,懵懂和无知,我们应该羞于端坐在被月光笼照的树阴下谈情说爱。我们的爱应该更接近于一只秋天的豹子,要在停止生长的荒原上杀开一条血路。虚无的种子想要在人性的湖面开放出颓废之花,可我们并非孤儿,一条黑色的铁索链串接起的几十座山峰,是我们向这个世界发起冲锋最忠实的信徒和观众。残破的风声或者会在最后一刻响起,那又怎样?与其坐等忧伤,我们不如去追赶一条河流。我们终归有一天会来到这条河的源头,我们注定会在那片从未被践踏和开垦的土地上,重新找回父性的力量和母性的安抚。我们像风一样无拘无束的在高原上奔跑,我们像光一样在绿色的枝叶间跳跃。我们拾起那把被遗弃已久的五弦琴,我们欢笑,我们跳舞。我们背对尘世的暗蓝和夜的黑。我们耐心等候,我们反复拔弄皮肤上的火焰和时间中的苍凉。那些已发生的事又会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紫色的苷蓝花,肥大的苜蓿,在初春的嫩黄中轻盈飞过的燕子,像民谣一样的村庄和童年,又会缓缓从地的深处升起。它们抖落满身露水,像雨花石一样焕发着自然永恒的光芒。诗性和智性在其中游荡和闪烁。在草原上扩散的不应该仅仅只是呻吟,还应有呼啸和呐喊。
你走出这场幻觉没有?雨从天空中飘落下来。被热病折磨的肉体,在腥凉的江风中渐渐清醒过来。我喜欢站在渡口的感觉,画面的延展包含着人性的回望,反思和追索。拿着画笔的十五岚依然伫立于人生的渡口静静沉思,理想中的月亮船还在奇异的河流上飘来飘去。我在音乐喷泉广场上无所事事的来回行走。当喷泉升腾起来的时候,一道彩虹出现在广场的上空,随音乐的高低时隐时现。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彩虹,它像一只悬空的手臂,以神奇来雕凿这个冬日午后的平凡之美。飘浮的城市像破裂的瓷片一样被重新粘结起来,仿佛很多年前或很多年后,它都是像眼前这样完整如初。我是第一次爱上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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