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临街卖酒 于 2015-2-2 03:16 编辑
这个ID叫乱云飞渡,他每次出其不意地出现,然后长久地消失无踪。
我们初次见面在七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雪夜,一个70后的聊天室。 那时候的我,尖锐偏激,他却那么温文儒雅,我们两个极端不知为何偏成了好友。我想也许因为我的不协调吧,我不否认我的美丽,也许就是这样一点残剩的姿色裹挟着一股与聊天室温和气氛格格不入的戾气,激发了这个男子探寻的好奇罢。
视频里的他是个漂亮的男子,干干净净的笑,带有北方特有的孤傲和清澈,像是冬雪里的松柏。恩,他那时的名字真好——他叫静听松风寒。 静听松风啊,那时,我仿佛听到苏仙岭上松林拂过的风,低低地倾诉彼此的向望。
他问,那年除夕我跟你通过电话你可记得?我想了想,并不确定,应是那时候曾问他大年夜能否给我一个电话的。已知除夕只有自己一人,不想那么伤。后来回忆很久,想起来,那个除夕,他践行承诺拨来电话,只是那夜我病着,对电话已不渴求,那时候心灰意冷,还有——仇恨。我怨恨的是,从来没有真正的关爱降临过我,我怨恨这遥远的问候和牵挂,它远远抵不过手边一杯热水或一颗药。
大虾去世,他恰好拨来电话,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挂了电话,手机跳出他的信息,“节哀,一切会好的。”彼时我们已很久没联系,我正走到楼梯转角,看完,轻轻删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啊,两个人明显地远,我讨厌善变的东西,柔情那么假呢。
过了好几年,看到我发了【手机】,他留言“我有一个手机,还很新,我不用了,寄给你吧。”他万万想不到,那个手机让我知道了他打算一辈子守口如瓶的秘密。 我只是用手机登QQ邮箱,但惊讶的是,打开了他的邮箱,呵,NOKIA塞班系统啊...我不是个高尚的君子,在看到邮箱里满满的来往信件时,抱歉,我,都,看,了。 那段在他突然消失的时间,有一个叫云的女人,那些满蘸着痛苦相思的倾诉,我相信他们真正相爱着的。我把那些信件里的字句读了好多遍,内心充满了感动,真的,丝毫没有嫉恨,只有感动和祈愿。后来,你们分开了。看到最后时,我的心很痛,你们,分开了。。。我几乎不能理解自己的心理,TMD我心痛个毛线呀!
我不否认,在初识的一小段时间,我们互相吸引并眷念,只是那些感觉还若有若无时便疏离了。这几天,有一首诗很“火”——穿越大半个中国来睡你。是不是成年人的情感必定要搞到睡上才罢休,是不是只有爱才能催发跨越千山万水的勇气。 我不知道如果我像那个云那样爱他了,会不会有穿过山川河流枪林弹雨去见他的疯狂。 可是我们肯定不是爱,如果爱了,如何会不嫉妒和愤恨。我很小气,我爱的男人要么死要么看着我死,不可再多有另一个人。 他也不是爱我,如果爱了,如何在知道我纵情欢愉的时候依然可以安静地报以关怀的问候。 我们之间,真的连欲望都没有。
我们称彼此是为数不多的相识七年依然还能在qq上问候的朋友。 他笑着叹气,我们从没见过面啊,好可惜。 QQ上消失的ID,大多是为一些羞愧的呈现而无言逃遁。如果我和你真的相见,无非是沦为一场耻于启齿的床笫之欢,虽然如今我们聊天的机会寥寥可数,可庆幸是依然可以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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