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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注定会去了再去。比如远方的故乡,比如亲人的家里,比如挚友所在的城市。
2014年12月28日中午,在舅舅家吃过饭,挥别还要在娘家逗留两天的母亲,我们几兄妹搭乘一辆面包车,从插腊五百梯出发,沿着弯曲颠簸、尚未硬化的乡间公路,经铜槽进入万州境内。
二姐和二姐夫原打算走路回家,架不住我们再三劝诱,坐车到了茨竹沟水库脚下,改为步行回家。我们则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间公路,继续向万州进发。
车过原大碑乡政府所在地,乡间公路变得越来越窄,有的路段只能通过一辆汽车,司机不得不减速慢行,一到转弯处就大声鸣笛,生怕躲不开迎面驶来的车辆。
尽管如此小心翼翼,还是遇到了意外情况。
在一段狭窄的下坡路,我们的面包车刚拐过一道急弯,突然发现一辆越野车对向驶来,后面还跟着两台车。此处道窄坡陡,正常错车已无可能,我们的面包车只能往后倒车,于拐弯处把路面让出来。
倒车过程中,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本家的近房侄子阿军。当年我在哈尔滨工作期间,他在那里上大学,经常去我家串门,我们之间也算有诸多交集。数年不见,目前在万州工作的阿军已是一名男孩的父亲,当年的稚气已荡然无存。
在这样的场合重逢,我和阿军都很意外,也很高兴,相互打着招呼,之后各自上车,他回山上老家陪父母过节,我继续我的万州之行。
途径高粱铺,到了高桥,我和老婆下了车。大哥、小妹和妹夫继续坐车前往万州城区,我们两口子要在高桥转车去李家河。
李家河是老婆幺姨家所在地,是我们此次万州之行的第一站。
上次去幺姨家,还是2013年春节期间,当时正赶上小表弟阿清结婚。两年过去了,阿清的儿子已经满地乱跑,大表弟阿勇的女儿学琴也长高了许多,幺姨和幺姨父则苍老了不少。
对于我们的到来,幺姨和幺姨父高度重视,又是到李家河街上买菜,又是现场宰杀活鸡,非要把家里最好的东西煮给我们吃。
我没什么好忙的,只能陪两个孩子玩耍。先是陪小侄儿玩手机游戏,接着把学琴工工整整的作业本好好夸奖了一番,之后又给小侄儿拍了几张照片,通过彩信发给远在福建的阿清,让他看看儿子当下的模样。
一直以来,我是很有孩子缘的。十多年前,我还在加格达奇工作的时候,一个同事兼老乡七岁的儿子跟我特亲,还说“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
当然,我也没什么诀窍,就是尽可能地站在孩子的角度思考和处理问题,像个孩子一样陪他们一起玩,和他们一起闹,尽其所能逗他们开心,仅此而已。
当天下午三时许,当小学和初中同窗、现居万州的兄弟伙梁鑫驱车赶到幺姨家来接我和老婆时,我正和两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梁鑫到后,在学琴的建议下,我们先是尝试在屋前的水库钓鱼,几经努力,毫无收获。接下来又在学琴的张罗下,我们两个大男人、一个小女孩,热火朝天地玩斗地主,一把一利索,谁输了谁围着地坝跑两圈。
学琴玩得非常认真,也很较真,我和梁鑫却并不怎么用心,一边玩扑克,一边唠着闲嗑。但若真是输了,我们这两个成人也不耍赖,在学琴叽叽喳喳的欢呼声中,一圈接一圈地跑。
对梁鑫的到来,幺姨和幺姨夫同样很热情,不仅留他一起吃饭,还从屋里装了一些地瓜,从地里摘了一些新鲜蔬菜,让梁鑫拉回城里尝尝鲜。梁鑫也没客气,还说这是城里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因为还要去城里耍,下午四点多钟,我们在露天的地坝上开始享受丰盛的晚餐。幺姨夫的厨艺很好,尤其是那道鸡公煲,先焯后炒,慢火细炖,汤鲜肉美,叫人难忘。
相比梁鑫的拘谨和斯文,我的吃相就显得很鲁莽了,筷子翻飞,左右开工,吃得津津有味。尽管如此,幺姨和幺姨夫还是担心客人放不开,一个劲儿地催我们吃这吃那。
饭后,趁着天色尚早,我们告别幺姨和幺姨夫,驱车直奔万州城而去。车子跑出没一公里,老婆发现纱巾落在幺姨家了。于是赶紧掉头回去,远远地看见幺姨挥舞着纱巾向我们跑来。
华灯初上时,我们抵达因三峡水库和开国领袖那句“高峡出平湖”而闻名的万州城,受到小学和初中时的女同学有权、男同学建兵等人的热情款待。
陪同有权参加同学聚会的,还有她的老公阿刚。这位老兄是习武之人,精力充沛,性格豪爽,从家里带来两瓶上好的白酒,频频举杯,很是热情。
酒至半醉,我在漠河工作时的同事兼老乡、数年前回到万州老家发展的阿进也赶了过来。
之后又去唱歌,白酒换成了红酒,自然还有啤酒,活脱脱一个“三中全会”。
从歌厅出来,有人提议去做足疗,我婉拒了。这一番折腾,我早已又困又乏,只想尽快进入梦乡。
天高云淡 2015年2月12日补记于沈水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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