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语亦呈 于 2015-5-31 14:31 编辑
这是一个高雅的时代,高雅到笑的时候露出多少牙齿牙龈都有标准,高雅到乳沟露到什么位置都有规定,高雅到《三字经》的前几位的姓都变得金光闪闪高大上起来。 满眼都是高大上,神州尽是高雅声,高雅横行低俗变色几欲无处遁形。
作为一个屌丝中的战斗机,我等低俗之人只有匍匐在地,唯有对着高到九天之上的高雅浑身颤抖匍匐在地山呼万岁。
我渴望高雅,我为高雅的时代欢呼。但是我却希望自己继续做一个低俗的男人。
众声高雅的时代里,我要保留自己低俗的权利。
水有清浊,泾渭可以分明;昼伏夜出,白日何必做梦。雅俗共赏,下里巴人何苦阳春白雪。 众人皆清的时候我有浊的权利,众人皆醒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能沉睡?
清与浊,睡与醒,其实都是一种生存状态,水至清则无鱼,法律也也没有规定谁一天24个小时只醒不睡。
众声高雅的时代,我有拒绝高雅的权利。我低俗但我的低俗不害人,我低俗但我活得不亏心,我为什么高,为什么雅?
虽然为低俗说话,但是自己其实知道,自己低俗是因为自己不会高雅。 喜欢读书,但不会在书架上摆满皇皇巨著;有痔疮,所以无法在开会的时候装作专心致志聚精会神,不会写整整齐齐的会议记录,除非讲话的领导是个美女,我不会在领导讲话时双眼放光笑容满面一如痔疮晚期;不会摆着丁字步伸出兰花指春风满面语重心长的灌输正能量心灵鸡汤。不会开完会拿起领导刚喝过的水杯猛喝一气,除非那个领导是个美女而且有舒淇一样的性感红唇;我不会把《三字经》改成顶头上司或者最高领导人的姓高声朗诵给自己的孩子。
真的不会! 我的名言是: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吃饱了睡觉。 我所谓的吃饭实际上就约等于吃面和搅团。实践已经证明,再高雅的山珍海味都满足不了我一颗天生低俗的嘴和心。前年去上海办案,在那里待了不到十天,满眼都是色香味,顿顿都是高雅菜,杯盘罗列,觥筹交错,面对着大上海的山珍海味我却无法不让自己愁肠百结痛不欲生,因为当时的我,心里想的全是西北源上的油泼辣子凉搅团,耐嚼耐饱的搓搓裤带面。从上海回来的那一天,我老婆做的三个人的搓搓,生生的让我一个人给吃光了,老婆看着我饿死鬼托生的样子,满脸的鄙夷让我深深地知道:自己给在低俗的道路上已经无法回头了。 爱吃猪肉和粉条,肉非肥肉不吃。爱白胖女人,老婆非白胖不娶。 用筷子把粉条往嘴里送的时候,喜欢伸开左手放在粉条的下边做防止粉条落地状。
爱吃搓搓和搅团,辣子要重,吃饭的时候喜欢端起碗往嘴里刨。吃完饭喜欢舔碗,吃饭生猛,吃相恶心,饭后嘴边腮边甚至太阳穴都会有红色的辣子印痕一如车祸现场触目惊心,所以饭后养成洗脸的良好习惯。
一年四季,哪怕万丈寒冰的冬季,都喜欢裸睡,而且必须一丝不挂才能睡着,还喜欢在别人鄙视自己的时候为自己辩护说:睡觉不脱精,等于一场空。 睡觉必打呼噜,老婆婚后屡次严正多次抗议未果,遂警告说再打呼噜就要和我离婚。还在我睡着的时候对我的呼噜声进行长达十五分钟的录音取证,准备以此作为离婚的证据。后来我无耻地忽悠她说,打呼噜的男人可能有万般不好,唯独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对婚姻爱情忠贞不二。但我没敢诉她自己的理论依据:我一打呼噜三层楼的声控灯都亮了,这等于对三层楼都宣布自己的位置,像我这样有贼心没有贼胆的男人,不专一才怪呢! 自己唯一与高雅沾一点边的爱好是看书,却只爱看杂书,四大名著真心只看进去一本《红楼梦》。红楼梦里自己最喜欢的不是宝钗黛玉不是妙玉晴雯,而是那个绝对货真价实的低俗代表:多姑娘,那个二十一回中出现的多姑娘,那个美貌异常轻浮无比一经男人挨身便觉全身瘫软的的多姑娘儿,我无法不鄙视自己的俗不可耐。 专爱看抗日神剧,什么手撕鬼子,抢打飞机裤裆掏雷之类,端的是百看不厌爱爱不释手心花怒放。
吃饭放屁,睡觉咬牙,看书就打瞌睡,看新闻就张口,把正经当笑话,视低俗为高雅,凡此种种,让我不得不痛苦的承认,自己从血液里流着的都是一个低俗的男人的血,即便血流光了还有dna,不管是d或者n或者a,在我这里都会变成两个字:低和俗。 高雅当道,正能量横行,依然无法改变自己低俗面目之万一,这是我的大悲哀。 我渴望高雅,我无法让自己不低俗,但我可以保证:
绝不拉起高雅的大旗扯低俗的虎皮,绝不会为了高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去装逼。 求高雅的有识之士,放我低俗之人一条生路,因为低俗的生命,也是一种真实的存在。
低俗的生命自有低而且俗的道理和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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