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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文/莫零
昨天听闫红讲《红楼》,她说道少时的贾宝玉,多愁善感,常会冒出些玄妙的念头,诸如“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之类的感怀。这样的情愫,每个少年彼时都有,我小的时候,看书里谁家父母故去了,自己抱着枕头默默流泪,联想到日后我的父母也会故去,那到时候我会怎么办呢?那不简直如世界末日一般吗?我如何能独活的下去呢?如此这般郁郁好几天,常常盯着母亲的脸一盯半天,企图看出她长寿的标记来。
若事事都谋划好了,都尽在掌控中了,这样的人生未免败兴?例如摄影,抓拍到的一定有佳作,有时只是下意识去按下镜头,来不及考虑生死以及其他若干人性,理想……那幅著名的秃鹫与小孩不就是这样诞生的吗?那个摄影师最后在舆论的遣责中自杀了,这是他一开始就预料得到的结局么?
很多故事在教导大家看透这个,看淡那个,试问若未经历过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又怎看得穿人性的险恶呢?贾宝玉之所以日日胡思乱想,忧虑这个妹妹,伤怀那个姐姐,不都是吃喝不愁闲出来的么?他为甚不忧虑一下刘姥姥来大观园是否已民不聊生了?香菱被拐了来,是否是官场太黑暗了?他又没经历过这些,你让他怎么操这份心?于是就想到帝王家的皇子们,有些就“朱门酒肉臭”尚不闻“路有冻死骨”;有些只是读读史书就能明白家国天下的情怀。这当然是授道传业解惑的夫子们教导有方了,也有他们自己的感悟,而这样的境界却没有几人能达得到的。
大多数普通人,达不到“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境界,你得积蓄多深的水,才能抵挡“徐来”的清风而不起波澜呢?当然大多数的“水波不兴”只是表象,真正的暗涌早已澎湃了。现在好多人吃饱了撑的又去挖战争年代的料,前段时间有人质疑炸碉堡的董存瑞和被活活烧死的邱少云,说他们绝对违背了生理学的极限,所以他们的事迹是被粉饰过的。唉,我党粉饰太平的诟病已经深入人心了,难怪会有人不相信。且不去论证这两个英雄是否违背了生理学的极限,人的潜能却是科学都不能估算的。战争年代的人们无法选择,好多人稀里糊涂就当了英雄,假如有时间给他们想一想生死,说不定好多人要当叛徒,文革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史镜么?好些人经历过战争的生死,却在那个特定环境下出卖自己的同志,因为他们尝到了和平的甜美,他们有时间来思考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人的一生都是在不断的被动选择中渡过。出生他不能选择,是男是女,是寻常人家还是王侯将相,统统不由他来决定。虽然每个人的成长轨迹不同,结局也不尽相同,可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大多数的伟人都是被后人推崇出来的,他们生前褒贬不一,甚至结局悲惨。既然如此,那么活在当下当然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命运给你什么,你就承受什么,高尔基用“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给人们洗脑,其实谁不希望暴风雨永远不要来临呢?但生活又不可能一帆风顺到底下,你能做到“水波不兴”的境界无非是两种:一种是久经风浪,历炼过了。另一种是你读透史书,参悟过了。后一种当然是伟人们才能有的领悟力,大多数人久经了风浪依然过不好余生。
然后我听到了许巍的《漫步》: 很多事来不及思考,就这样自然发生了,在丰富多彩的路上,注定经历风雨。让它自然地来吧,让它悄然地去吧,就这样微笑地看着自己……
这正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真谛。我那日正每逢佳节倍思亲,神经叔便唱了这首歌送给我,嘱我写文,想了好几天,终于水到渠成写了这许多,也许我仍达不到时时都微笑地看着自己,但我会努力每一天都对生活微笑的,如此,足矣,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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