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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心底的红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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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有一口古井,井水清冽甘甜,四季充盈。井水原始的作用很多,可以灌溉菜园子,可以洗衣服,还可以用来熬粥做饭。父亲喜欢用井水熬红豆粥给母亲喝,母亲低血压,特别爱喝井水熬得红豆粥。
父亲不识字,母亲却是知识女性,她是一位优秀的小学教师。每当母亲轻轻地吟诵:“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父亲总是陶醉地看着她,父亲把母亲当宝。 “孩他娘,你说的红豆是咱们庄稼地里的红小豆吗?”父亲问母亲。 母亲连眼皮也没抬,说:“除了地里的东西,你还知道什么?” 父亲讨了没趣,也不还嘴。 母亲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备课时,父亲已经在炕头上酣然入梦了。父亲贪睡,这是母亲最憎恶的。母亲不会骂难听的话,她经常说父亲像猪一样迷迷瞪瞪。父亲也不恼,还自我解嘲说,世界上最有福气的就是猪,没有精神压力,吃了睡,睡了吃。 母亲喜欢写日记,因为父亲不识字,她也不避讳,日记本总是随意丢在桌子上。 哥哥在县城读高中。那个礼拜六正好回家,他出于好奇,翻开了母亲的日记本。看了几页,哥哥就呆住了,母亲的日记本里写满了对另外一个人深切的怀念。 父亲走过来,他摸了摸哥哥的头。 “小子,你偷看你妈的日记了?” 哥哥脸红了。出于对父亲的敬爱,哥哥说:“爸,你为什么让妈妈的心里想着别人呢?” “别胡说,你妈妈是个好女人,我比谁也清楚。” 哥哥不信,跑到母亲面前厉声质问。母亲惶恐地站在那里,看着哥哥对她厌恶至极的样子,她竟无言以对。 哥哥回到学校后的某一天,母亲晕倒了。从医院回来,父亲熬了一锅红豆粥,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碗过去喂母亲。 “这是咱自己庄稼地里种的红小豆,用自己家的井水,煮得稀烂,大夫说,经常喝,对你的低血压有好处。” 母亲看着父亲,泪流满面。 “小军的事情,永远别说出去,好吗?” 小军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哥哥是私生子,这是美丽知性的母亲嫁给老实巴交父亲的幕后之故。 后来,母亲身体又出了别的状况,只好办了内退。父亲不允许母亲干重活,母亲百无聊赖的时候,只能去后院浇浇菜园子,侍弄一下瓜果。母亲突发奇想,在后院的空地上,种了几垄红小豆。收获的红小豆,母亲熬了粥,总是先端给父亲喝。 母亲不写日记了,也不再吟诵那首关于相思的红豆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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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之方向 发表于 2015-11-19 22:43 回复有点迟,哈哈,问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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