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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15-12-18 21:00 编辑
三两周没回去了。主要还是瞎忙,琐碎又杂乱。看见酱油说“乱了”,促使我下定决心,必须挤时间了。
杂谈不敢进,类似“近乡情怯”,自从父亲亡故,我很怕看见提及老人的苍凉文字。对父亲的辞世,我有严重的自责和愧疚感,被相关场景牵扯,总会忍不住潸然泪下。所以,我总远远逃开,以自欺欺人的方式。似乎这样,我就能假装若无其事,假装不会跌入低落情绪。
而我所能做的,是守好我的母亲,尽管我比谁都清楚,终究有一天,我还是会守不住。但是,请不要提醒我,好吗?让我继续自欺欺人,假装永远看不见那天。
驾车回家,大门是敞开的。这不符合母亲的习惯。她一般是留着小门通行,除非我要驶入小院,她才会颠颠跑来,迅速把大门拉开来。难道,母亲竟是等了我好些日子了吗?这真让我又感动,也难过,我是怎么样在辜负着一颗母亲的心?
车头驶入第一时间,母亲已经站在院里了。她指挥说,距离刚刚好,不会刮伤的,进来吧。泊好车,拉开车门下来,才想起来,走得太急,竟忘记给母亲买点什么。母亲就说,谁让你买的啊?看见你就好了。又说,我都想你了,你姐也好久没回家了。鼻子一酸,搂着母亲,笑嘻嘻掩饰,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印象里的母亲,很少如此直截了当,她总是说,我很好,你们不要担心,忙碌就别回来了。可是今天,她说的是,想了。不知多少次惦念,才能如此汇聚成脱口而出?努力回想,上周我在忙什么呢?比如冬运会?比如筹划同学会?再努力盘点,我是否还是能挤出那么点时间,把自己完整交给母亲的呢?
跟母亲腻歪闲聊,扯些家常话,妹子也在家,娘仨挤在沙发上。再后来,我说,我把车洗洗吧,车很脏了。母亲瞄一眼车,再瞄一眼天,说洗什么呀,待会下雨了,不是白洗了吗?迟疑片刻,我笑说,那就不洗了,让老天帮我洗。疑心母亲的出发点不是为了雨天,而是为了珍惜在一起,不愿我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到点了,我说,我得走了。母亲惊讶,说这么早?自然早了些,周末提前下班,我得赶回去签到。母亲的表情,很有些舍不得,让我五味杂陈。不等我把抱歉话说出口,母亲就站起身来,张罗着要给我的,白菜、芹菜什么的,还有豆豉,柚子之类。
我拉开车门,上车,说我走了。母亲说,你自己出门吧,我上厕所去,就不送你了。说完,转身回房间了。愣怔片刻,驾车出院门,想着母亲未必真上厕所,估计是借这名义回避告别场面。这么想着,心软软潮湿,探头出窗口,对着院内吆喝一声:我争取下周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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