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将至…… [复制链接]

莫零

主楼

发表于 2016-1-20 15:4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疯老爷子于 2016-1-20 17:05 编辑

                     大雪将至……

                                                                                 文/莫零

      这几天天气预报天天报未来三天有罕见的大雪，吓得我天天上菜市场囤菜回来。
   小时候，作为南方人的我，对于下雪有着异乎寻常的惊喜，记忆里，孩子们下雪天是不怕冷的，一到下雪天，就疯磨得像个孙悟空，一刻呆不得屋内。
   看着天空昏黄一片，气温顷刻间就降了下来，我妈蛮有经验的抬起头看了看就说：今晚有大雪。正在写作业的我和妹妹就对视一笑，心照不宣地欢呼起来，我妈却忧心忡忡：这菜价又要涨了啊！
   临睡前还趴着窗棂往外瞅一眼，寻思着这雪咋还不下啊？才肯钻进被窝里睡去，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妈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莫零，下雪了！
   我急不可耐地趿着拖鞋就蹿到门口，哇！白茫茫的一片啊！我妈看我一眼，就把我给推进屋：死丫头，衣服都不披一件，不怕冻着啊？
   然而我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冷，草草穿好了衣服就要冲到雪地里去，捏雪球打雪仗，扫雪块儿堆雪人，玩得兴起了，一后背都是汗，睡一觉醒来就感冒了。感冒了还不消停，不让出去玩，就坐在屋檐下拽冰溜子嘬，长长的冰溜子使劲儿一掰，“嘎嘣”一声就掰了下来，晶莹剔透的像把水晶匕首，嘬起来还有一股清甜，我妈看见了，准会一巴掌给打到地上去，恶狠狠地骂：咳成这样了，还贪凉！
   渐渐长大了些，才晓得生活不易，下雪天对于孩子来说只是有趣儿，可对于大人们来说呢？出门不易，做买卖不易，下地不易，上山更不易，从前农村人靠天吃饭，一下雪就得歇着，没有生活来源，歇着也是唉声叹气。
   印象最深刻的一回就是08年的雪灾，那年的雪下的昏天暗地，我正好辞职了，倒也没有了掐点上班的烦恼。连床都懒得起，对着电视机一看就是一天，我爸在附近的蔬菜批发市场当会计，每天带颗大白菜，半片咸鸭子回来炖火锅吃，连吃了好几天。眼瞅着就腊月二十了，我爸犯愁过年能不能回去，我就自告奋勇先回去。
   趁雪化掉了一点，我坐大巴车就回了。那是我妈去世后我头一次独自回家，大包小包上了班车，一个老太太跟我搭讪问我是不是放寒假回家，我敷衍着嗯嗯，她又顺势说：你妈肯定准备好年货等着你回去呢。我一时忍不住，泪花子就涌了上来。
   下了车，离多远看到家里紧闭的门，我再也忍不住，坐在门口就大哭了一场。把家里拾掇好，我终于醒悟出母亲在世时的辛苦，她一个人在家守候着我们回来过年，家里擦得清清亮亮，年货准备的琳琅满目，这寒冬腊月的天，冰凉的自来水，洗洗涮涮的，个中滋味真是可想而知。
   第二年，我结婚了，除夕理所当然要留在婆家过，那年雪下的也很大，年二十八送妹妹去长途车站，一大早起来，迎着风雪走了半站路，几乎成了雪人，到候车室等了半天，传来消息高速公路封路了，又顶着风雪艰难地回去，第二日再去，仍然不发车，一直候到下午才发了一趟车，妹妹上了车，我们的心就悬了一路，那时可真是半分赏雪的心思都没有了。
   最近的一次大雪，是父亲住院其间，每天骑电动车去医院，那日黄昏，停在医院门口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被偷了电瓶，从医院出来发现这一幕，瞬间心头涌出个成语：雪上加霜。那温漉漉的地面，那肆意飘洒的雪花，分外刺眼，甚至刺心。
   今日的天空，又是昏黄，这一回天气预报可算是准了，我打算晚上打烊之后去超市买些牛肉，大雪天气，宜家宜聚宜围炉小酌，浑不觉天上人间，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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