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山静水 于 2016-8-13 16:33 编辑
桃花异事
1 显然这是个晴朗的日子,天空高远,泛着若有若无的淡青色,没有一丝的白云。北方的春天来得晚,现在应该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四月了吧,我看见远处有一棵桃树,开满了桃花。
我喜欢桃花,大概因为我出生在农历三月的缘故,那时候正是桃花开放的时节。一想到自己和桃花一起来到这个世上,我就觉得我与别人有一点儿不一样。
那棵桃树在路的尽头,路很宽,笔直得从我面前延伸出去,路两边土地平旷,屋舍俨然,一律白墙红瓦,人们不知道都哪里去了,我站在路口转了个圈,发现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风景静止一样,气息静谧。不过太阳似乎在头顶,白亮亮的不可琢磨,我猜大约是正午时分,人们都在安恬的睡着午觉吧,只有我这种不安静的人出来溜溜达达。我轻轻吁一口气,再次远望那棵唯一的桃树,寂静的时光里它像一大簇火焰,孤独的、热烈的燃烧,做出艳丽而神秘的姿态,我被它吸引了,决定走到树下去看个究竟。
我一动,世界忽然也生动起来,开始有风吹过来,一个小男孩突然从前面某排房子里神一样闪现出来,小小后脑勺光溜溜的,头顶一大撮乌黑的头发,盖住了整个脑门,我们这一带的小孩子很多这种打扮。忽然有人了我也很高兴,大喊了一声:“哈,小家伙,这是哪里啊?”。小男孩应声站住了,没有回头,只侧过一点点脸来,伸出右手向他跑出来的地方招了招。
这是呼应我的意思吗?我向前走了两步,但很快发现这一切和我无关。房子那边迅速闪出个十岁左右的的小姑娘,两根辫子太长了,辫梢向上挽起直到发根,吊成两个圆圆的环,在耳朵后面晃晃荡荡。
这个地方不是我熟悉的环境,我不认识他们,他们看来也不想理我,一蹦一跳的向桃树的方向跑去了。
我有点儿不高兴了,但也不想跟他们计较,慢慢跟在后面,一会儿气氛好转的话,我想我会给他们讲讲黄发垂髫怡然而乐的桃花源记。周老师讲给我听的时候以为我会听懂,也许我听懂了吧,我记得里面一大片的桃花,不是这样只有可怜的一棵树。面对和我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以及比我还小的小孩子,我觉得添油加醋,硬生生说成一个灵异故事,可能会让他们双目发光,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说到周老师,他喜欢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书给我看,我猜是他看过的。《红楼梦》我看完了,一大堆富贵人家的事嘛,合了书后十分懵懂,我无法领略到书中的好处;《基督山伯爵》情节曲折还是比较吸引人的。我想周老师也不清楚读书是用于改进心智,还是为了得到优雅和品位,只是我们都读过,他再讲故事的时候我不至于大睁着迷茫的双眼。一个23岁的小学语文教师,一个十岁的小女生,上课以及课间的余暇时光我们就是这样度过的。
四月的天气温暖宜人,两个小孩子在前面,我在后面满怀信心慢慢磨蹭,顺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还是没有一个具体的位置,天上还是没有一朵轮廓清晰的白云,我隐隐觉得天空像蒙了一层白纱。再移回目光的时候,视线里两个孩子的身影在树下一闪,只见桃树孤零零,桃花片片,绚烂无比。
人呢?捉迷藏吗?我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心里狐疑万分。那棵不甚粗壮的桃树树干和树下不大的石头显然不够遮蔽两个人,哪怕是两个小孩子,此外不再有什么景物。我努力回忆刚才的一瞬间,我能确定他们是爬上树了吗?调皮的孩子常年爬树,也许身手敏捷得出乎意料,可是那种异常的迅速又完全不能用爬来形容,简直是一跃而起。我觉得事情有些荒唐无稽,神情不安起来,再次扭头看看周围,依旧四寂无人,没有人可以为我答疑、解惑,我已经不愿意走过去了,我只是来溜达溜达,并没有冒险的欲望,我想转身,于是困难的迈出腿去,双腿固执的向前一步,两步……为什么是继续向前呢?我奇怪的问自己,但已经迟了,我被什么力量扼制着,似乎听见桃花微微的摇动,听见开花的声音,但也许是那两个孩子轻轻的笑声,我已经站在树下,仰头向树上望去。
树冠的繁茂无法想像和描述,树上根本没有人,只有桃花红殷殷的密密匝匝,一重一重向上聚集,开向无穷高处,天空被这殷殷的深红遮蔽得极为遥远,而我站在树下渐渐渺小得如同蚁芥。我十岁的脑子立即空白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形,不可能有所醒悟。过了几秒钟,总算回过神来,又乱成了一锅粥:我想知道桃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颜色……我不想知道桃花为什么是这样的颜色……我还是回到一步之外那个青白温暖有点儿模糊的的地方吧,我还是赶紧跑回家才好。我的思维是粘稠的液体,从一种想法极为缓慢湿重的流到另一个想法,等确定想跑开的时候,力气则像水一样从头顶哗的一下泻得无影无踪,我不知道留下的是灵魂还是肉体,总之我像一根羽毛,轻飘飘的签在树下,虚弱极了。此时,那个无名的力量胜利了,重重叠叠的桃花涌动起来,开始滴血了,从花的缝隙,从花瓣,从整个树冠,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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