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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塘被称为是“生活着的千年古镇”。她原汁原味地保留着上千年的古老建筑和人文习俗,原真性地保存了生活的脉络。与南浔的气派华贵相比,西塘更加平民化;与乌镇的人为痕迹相比,西塘则更加自然化。
去年环游浙江,因时间和线路原因,选择去了南浔和乌镇而舍去了西塘,回去后,很多朋友都说可惜。今年又有机会去到了上海,于是决定去弥补这个不足。
这次去西塘,有美女小梦一道,又给我的西塘之行,增加了色彩。
中午,在上海南站,我和小梦与我的孩子告别,看着孩子钻进地铁车站后,我们坐上了到嘉善的火车,一个小时后,到嘉善下,再打个出租车30元,只一会就到了西塘,当我们已经找到住宿的房间,放下背包,孩子的电话打来,说她刚到学校。这说明:从上海到西塘,也许就如同你从家里坐地铁转公交车到单位上班的时间。
正是淡季的西塘,周一到周五不收门票,我们直接就走了进去。进去不远,就看见那个在网上照片中的拱桥,站在拱桥上,照片中的西塘就呈现在眼前。我们已经站在了画中。
一个女子跟上来问我们住不住店,我们说等一会儿我们自己去找。她就很有耐心地在远处跟着我们。过了一阵她又走上来态度温和地说,可以去她那里看看,满意就住,不满意就算了。
听别人说,在西塘最好是要住一晚上,那样才能感受到古镇的静谧和韵味,因此我们是准备在西塘住一晚的。看那女老板态度还诚恳,她不失时机地指给我们看她家的客栈和那客栈上的露天阳台,位置确实非常好。于是我们跟着女老板到了她的客栈。
客栈就在那拱桥附近,临水一边的二楼上的两间非常好,视野开阔,通风良好,古色古香的家具,雕花的木床,一间带有露天阳台,一间靠窗一排是美人靠。我们一看就不想走了。老板开价每间90元,我们杀了一阵价,女老板态度温和,但是却一点不松口,也许她那里就是这样的,开出的就是实价。本来价格也不算贵,我们就住下了。小梦选了美人靠那间,我就住有阳台那间。
放下背包,我们就下楼去逛。
西塘古镇多保存完好的明清建筑,街道依河而建,民居临水而筑。
正是端午前夕,街巷中粽子飘香。风味小吃也非常丰富。店家的主人大都对人态度友好,没有恶意竞争,给人悠闲自在,平和厚道的感觉。那是因为西塘人信奉儒商文化和平民文化。商人对于钱财讲究取之有道,取之有度。人们崇尚简单朴素而自然的生活,不图荣华富贵,只希望安定平淡。
比如我们住店那家老板自己开了一个卖八珍糕的摊点,她对面也有一家卖八珍糕的,我们想买,她不自夸她的好,只让我们自己选择,我们两边尝了,觉得对面的要好吃一些,我们决定去那边买,她一点也不说什么,还是笑脸相待。
虽然我们是住店的旅客,但是她的左邻右舍都认识我们了,看见我们回来就热情友好地打招呼,这给我们带来一片温暖。
流过西塘的那条河很直,站在拱桥上就能看见很远,两岸,一边粉墙高耸,小楼重叠,一边是一长排的廊棚,连绵千米。
那廊棚就是西塘特有的烟雨长廊。它其实就是带屋顶的街,从屋檐延伸至河边,圆木柱支撑着一层斜斜的屋面。据说它来源于一个真实的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好心的老板开了一家烟纸店,生意清淡,一天来了一个叫化子在其店前避雨,老板不仅给了吃的还要他进屋休息,可是叫化子就是不肯,老板看他可怜,就拿了一卷竹帘连在屋檐上,临时搭建了一个小棚,第2天,叫化子不见了,只留下了一行字“廊棚一夜遮风雨,积善人家好运来”,老板从中得到启示,就把廊棚搭建起来了,生意也越来越好,后来很多店主就跟着效仿,长长的廊棚于是慢慢形成了。因此,那廊棚是儒商文化的体现,表现出西塘文化与人为善的思想。
长长的廊棚,一边靠着古色古香的明清建筑,另一边临清清的河水。廊棚下面是光洁干净的石板路,走累了,小憩于临河的长椅上,看对面那些灵秀的小楼、阳台和窗口里的景和人、看小船飘过,听水声喧哗,真是一种享受。
逛了沿河,又去逛小巷。西塘的小巷众多,这些被称为弄的小巷,一般宽一二米,石板铺成,其中最直最窄的是石皮弄。走在狭窄的小巷里,两侧高墙壁立,显得静谧深幽。
走得累了,回到客栈房间,到露天阳台上,躺在长躺椅上休憩聊天看风景。不远处拱桥上人来人往,不少相机对着我们闪,原来我们成了别人的风景了。
小梦说:哪时候,请假或者辞职,到这里来,关掉手机,断绝一切通讯,远离尘嚣地住上两个月。(后来,在我们离开西塘一周后,她真的又带着她的手下员工去那里玩了两天。)
晚饭,是在一家临河的餐馆吃的。靠河边七八桌露天的座位,坐满了来旅游的年轻人,我们选了一个靠柳树下的,点了一大桌西塘有名的地方特色的菜肴,什么酱螺丝、椒盐南瓜、清蒸白丝鱼、香辣小龙虾等,一人要了一瓶啤酒,在晚风中浅斟慢饮。
脚下是清清的流水,头上是拂动的柳枝。在这个旅途中短暂停靠的江南小镇,与千里相会的朋友举杯畅饮,让人感叹生活的神奇与美丽。过了今宵,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过了今宵,我会记住今夜的一切。
晚饭后,我们去坐船游西塘。浆橹声中,夕阳渐渐隐去,夜色慢慢降临,一排排红灯笼点亮了,星星点点,流光溢彩,两岸的建筑和灯火全倒影在一河水中,水天一色分不清边际,看起来就象个天上的街市。
白天的喧嚣和浮华已经退去。随小船静静地滑动,看那一些窗口里晃动的人影,听偶尔飘来的吴侬软语,真有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
上岸后,回到客栈,住楼下的几个游客朋友过来窜门,聚集在露天大阳台上,拿出白天买的八珍羔、茴香豆、西瓜,摆在桌上,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周围一片静谧,只有我们的欢声笑语在夜空中传得很远。我们也感到有些诧异,这西塘怎么这么早就没人声了?
终于,楼下一个老大爷站出来发话了,说: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呀?你们看看,只有你们的声音了,这么晚了,不要闹了吧!
老大爷说话声音很大,有点严厉,但是一点不凶,是一种直率的提出意见。
我们马上说:对不起,我们就去睡觉了!
于是一哄而散,各回各的房。
我当时一看表,才11点正。
听说西塘民风淳朴、生活朴实,没有都市那种夜生活,千百年来养成的生活习惯,还保持至今。
这就是西塘,这就是西塘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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