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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鹿
文/非鱼
白天足不出户
等夸父把太阳赶至西山角
等太阳滚落山崖
一片血红浸染黄昏后
西山冉冉升起了太阳的魂魄
月亮澎涨疼痛的时候
大海的潮汐不断涌来
远方就传来半月鹿的嘶鸣
蹄声答答
走过缓缓流淌的月亮河
竖起来两根枝桠长满绿叶的耳朵
沉醉于每片虫儿动情的歌声里
又警觉每粒细小微弱呼喊中
只有夜晚凉了的时候才出来
这个饥肠漉漉的半月鹿
等待了半个有约的日子
他从初一开始就大口大口吞食月亮饼
直到十五吃饱后才放跑最后一个月亮
才打个嗝
嗝出许多会飞发光的流萤来
他会不停地咀嚼这些快乐忧伤的音符
他的四蹄跟着节拍拍打路面
五味杂陈在他心腹中横亘
打个屁出来
就传来虫子们死了亲人的哀怨苦啼
三百年
脚趾化为风云奔走
遮月敝日
整个大自然都是半月鹿的心声
都是半月鹿的传奇
一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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