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隔窗看景 于 2016-8-28 16:58 编辑
我问,在里面还好吧?
朋友没有回答,沉默。
我差一点抽自己的嘴巴子。
哪是一个上午,八点半。夏天的这个时点,风不是太燎热,但整个天气还是很燥。我们在监区外,按狱警说的时间,果然的很准时,C君出了监区,我们几个前去迎接的一一握手,然后和狱警说声谢谢,上了车回走。
在车上,我习惯性的问,在里面还好吧?朋友没回答,我知道自己问的太蠢,就又跟了句,还没吃早饭吧,回答说,没有。
我说,早知道和你一起吃。
车停在了镇上,找到了一家拉面馆。朋友爱喝酒,在里面肯定没有,想喝的几近疯掉。于是从车的后备箱拿出啤酒,但拉面馆是回人开的,不让带酒进去,于是在门外的街边,一瓶啤酒权当饮料,咕噜咕噜十几秒,瓶子就空了。
朋友因为信用卡涉嫌诈骗,判了五年半,提前半年出来,知道时间后,我们约了几人去接。
朋友比进去之前,略瘦点,但瘦的不多。只是脸色泛黄,有点惨白。我说,里面的伙食怎么样,朋友说,菜都是很老的那种,每天重复,关键是没有油,而且限量。
我们都沉默。
正好,我赶上年假,没什么事,其他几位各忙各事,我陪他。
回到老家,家里人自然高兴,吃喝是自然的。我一再提醒,这几天是调整,肠胃在里面都细了,注意反差不能太大。
出来的第二天,我和朋友去了派出所,办了临时身份证,没有身份证,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然后去把头发侷了油,人顿时显的年轻好几岁。
我带他到公园,到湖边,这些,都是这几年才开发建设出来的。
我们几个人轮流做东,每晚开怀畅饮,回忆以前时光。
大约一个星期之后,朋友几乎完全恢复了身体,也几乎完全复归正常社会和生活。
朋友要去另一个城市工作了,邀约他的是另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
临别时,我又嘴贱的脱口而出,还好吧?
朋友面带笑容,说,是的,很好,感觉外面的阳光,和里面,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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